“都怪我一時糊塗,我不該對你下手也不該讓你那樣孤單的死去,你回去姨娘每年在你的忌日都會多給你燒紙,你不要帶走姨娘的性命好不好。”幾乎是在哀求沈碧婷的鬼魂放過自己,就這麼一條命過早放棄的話如何能讓其餘計劃進行下去,那些事情恐怕都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天了。
女人始終都不甘心,不願意就這樣結束年輕的生命,她還沒有體會到生活上的美好。
但凡有可能都是要爭取一番興許她的哀求能夠讓對方放過自己,這是個機會,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沈碧婷的鬼魂依舊不願意放手,惡狠狠地說:“地獄真的很可怕我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害我的人,長姐是無辜的憑什麼要讓她爲我的死亡負責。”
三姨娘聽到這番話之後徹底的想要哭了,因爲各種辦法都已經想盡這個沈碧婷的鬼魂都不肯放過自己,難不成真要自己這麼倒黴的去給一個已經死了的鬼魂賠命,那她一直以來算計的事情豈不是都付諸東流,這種事情如何能讓人接受。
正在思考的瞬間門外忽然間傳來了一聲踹門聲,一道身影正站在門口滿臉怒容的看着癱倒在地上全然沒了往日溫婉性子的三姨娘,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濃郁厭惡以及深深的心痛。
如果再給三姨娘一次機會哪怕是死都不會說出方纔情急之下哀求的話語,出現的男人就證明事情已經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意味着所有的一切已經被人知曉。
“賤人!”沈長德怒氣十足,原來還不相信下午時候發來的那個信息是真,期初還抱着一顆懷疑的心去看待這個事情,哪成想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居然是他的三姨娘在暗中謀劃了一次,將殺死女兒的罪名嫁禍到長女身上。
縱然沈蕪菁這個嫡長女並不能帶來什麼太多利益,可仍舊是他沈長德的女兒,一個小小的姨娘不僅害死一個女兒居然還陷害了另外一個女兒,這其中有什麼目的還需要人猜測真的是引人深思。
沈長德的聲音在這種時候無異於晴天霹靂,三姨娘所剩不多的理智徹底的奔潰掉,淚眼朦朧的擡起頭眼睛裡已經是一片絕望,灰濛濛的看着人看不出丁點希望。
沈長德現如今已經頭髮花白可是仍舊能看到盛怒下的恐怖,旁邊的沈蕪菁隱匿在長髮下的臉上悄然勾起了個笑容,叫三姨娘遇上沈長德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現如今真相擺在眼前也不需要人去說明什麼。
在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沈蕪菁悄然走出了房間,退出三姨娘的小院。
屬於沈蕪菁的復仇已經徹底結束。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沈蕪菁擡起頭做出一副略顯哀傷的表情,斂了斂心神自顧自的說:“事情已經辦完我還要回去陪女兒,答應要帶她去上次的地方吃餛飩。”
這段時間裡沈蕪菁一直都是在忙碌各種事情,可憐的女兒
就被臨時託付個可靠的農婦幫忙照顧,也就在她忙完之後才抽空去看眼自己的女兒,現如今所有事情塵埃落定自然有足夠時間陪伴在女兒身邊,而且之前還答應了很多事情需要去一一實現。
走到街角的時候她想起來去買了一樣要給女兒帶的東西。
全新的一天可以說得上是國公府裡最大的災難日,打從天亮開始整個府上都瀰漫着死寂之氣,從主子到下人頭鐵青臉色,誰也不肯多說一句話,府裡發生的那件事提起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尤其是主母馮湘玉聽聞事情後幾次暈厥過去。
“絕對不能放過這個賤人!”馮湘玉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怒氣衝衝道。
沈碧婷是她的女兒,可憐的女兒就這樣成了那個賤女人手中犧牲的道具,如何能讓馮湘玉消去心中怒火,恨不能把秦蓮五馬分屍方能消除心中的恨。
旁側的沈眉佳臉色也相當難看,一直以爲能讓沈蕪菁徹底斷絕回國公府的希望,誰知妹妹的死竟然也是別人陷害她所致,歸根究底她沈蕪菁到底還是無辜,他們還要去給人道歉才行,要是人利用他們不佔理的地方要求重新迴歸國公府那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
沈眉佳想了想還是道:“母親我覺得這個事沒想象中那麼簡單,光是個三姨娘還不足以對妹妹下毒手,這其中定然有她沈蕪菁在暗中橫插一手。”
馮湘玉沒說話,關於這個事情她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時候也是去詢問過,可老爺很清楚的告知對方這個事情的幕後主使只有兩個人,一個便是三姨娘秦蓮一個就是他最信任的內院管家。
近些日子來整個京師裡鬧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幾乎大家都知道,也成了很多人飯後交談的話題,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國公府所有消息都是成爲百姓們關注焦點。
京師最繁華一條街上人來人往的某個客棧二樓,一華貴公子坐在桌前悠然的品茶邊聽下邊說書先生說書,說的那叫個彷彿親身經歷一般頭頭是道,甚至就連人說了什麼話都一一道來,有人當即表示懷疑,直接拆臺:“誒先生你說的這是真的?國公府的事情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感覺就像是當事人親身經歷,要不你在跟我們說說國公府的沈大小姐去了什麼地方。”
那說書先生被人質疑內容的真實性也不惱,唰的打開摺扇搖了幾下,一副大人物的派頭,晃着腦袋道:“關於這沈大小姐的下落也只知曉數日前帶着女兒逃離國公府至今下落不明。”
此話一出在場人頓時亂作一團,他們沒事幹就是想聽更多名門望族的事情,可惜那位名滿整個京師的沈大小姐剛脫離謀害親妹的嫌疑如今還是下落不明。
又有好事的人吵嚷着:“既然沈大小姐的冤屈都脫了,難道國公府的沈大人還不打算找回自己的女兒,畢竟那是自己的骨肉不是。”
“這個事誰也說不準,畢竟沈大小姐已經不是待
嫁的閨女,她在幾年前嫁給首富皇甫嵩明卻又被休妻歸孃家,誰能容忍這樣的女兒還在家中有辱門楣。”先生如是道。
反正現在的事情就是國公府那邊消息曖昧沒人知曉沈長德到底怎麼想,要不要把有辱門楣的女兒給找回去。
而在二樓,華貴公子似笑非笑看着對面的一對人兒,眼睛裡不可掩飾去的是些許不耐卻又強自壓下,勉強勾起笑容,道:“看來京師各方人馬對沈大小姐的下落相當關心,不知是想分一杯羹還是想從中得到什麼利益。”
沈蕪菁笑笑,注意力全部都在身旁女兒身上,把面前的雲糕掰開和顏悅色的看女兒,誘惑道:“馨兒想不想吃孃親手裡的雲糕,味道很好喲。”
有貨的話語徹底顛覆龍曉對沈蕪菁的認知,以往那個精明的女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難道真的是在孩子面前所有一切都會徹底崩毀掉。
龍曉忽然間覺得要是人有事情發展下去的話今天專門來找人的事情就會被擱置,不得不強硬去打破母女二人之間的互動,“沈大小姐我們現在不該談談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還算是性子極好並沒有剛開始就徹底攤牌,到底還有個孩子在現場他不想把多餘的人給拉攏進來,沈蕪菁手裡動作稍微停頓了下擡起頭目光平靜的看人,眼神平靜就像是早就最好準備等待人開口。
龍曉再次落於下風只得開口:“今天找你來有些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忙。”
男人的野心絕不僅僅表現在對力量的掌控,他還想要得到更多,能夠吞併整個天下的兵權,可惜兵權的事情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輕易解決掉,最矛盾的地方莫過於鄭國公府家沈長德掌握有一半十萬大軍的軍牌,可惜一半卻在沈蕪菁父親手中, 得不到人手中那一半的軍牌所有一切便是水中月鏡中花。
“我們打一個賭如何?”龍曉神秘兮兮的丟出句話。
還在照顧女兒的沈蕪菁無力翻了個白眼,現在的人都喜歡打賭嗎,怎麼龍曉居然也來這麼一出,根本就是在專門折騰自己罷。
龍曉近日想盡一切辦法拉攏沈長德,奈何這老虎率真的是太過聰明,哪怕是許以各種好處仍舊沒辦法讓人鬆口,總是回答容他再想想,並不往心上去,傻子都能看出來沈長德其實是在敷衍自己,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一股子氣,心中那股戾氣沒有辦法控制,聲音有些失去控制:“只要我幫你能重新迴歸沈家你是否願意幫我個很小的忙。”
在她眼裡,龍曉這個男人儘管竭力剋制自己,仍舊難以掩飾一個充滿戾氣的人,關於這個沈蕪菁心裡頭清楚得很。
沒再說話仍舊是保持沉默。
今天若是沒有說起此話的話也叫人感覺到了龍曉到底是在計劃什麼,她索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跟隨人的腳步,看看人到底通過幫助她回到國公府然後所要什麼作爲報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