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在隱龍寺待了五年,這五年,也並非只在隱龍寺內學藝。
當年葉大少年少無知,好勇鬥狠,與隱龍寺當地的痞子混混打成一片,不多時,就奪了當地的交椅。
如今,葉大少雖然離開幾年,但是威名仍在。
在這裡,葉大少完全可以做到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的地步。
葉歡將赤身的東方蘇蘇放在車上,並沒有帶着她回隱龍寺。而是給當地一個地頭蛇撥了電話,對方已經給安排好了一處在郊外的別墅。
等葉歡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對方安排好了一切,就連門都是敞開的。
這時候的東方蘇蘇,仍舊是昏迷不醒。葉歡抱着她走進房間,將其放在臥室的牀上。
東方蘇蘇此刻的狀況,葉歡感覺束手無策。他心中猜測,東方蘇蘇之所以會昏迷不醒,大概是脫力的緣故。
但葉歡能幫對方做什麼,葉歡一點頭緒都沒有。至於送到醫院……葉歡並不覺得醫生有辦法治療一個異人。
如今之計,只有將東方蘇蘇放在牀上,葉歡在一旁無可奈何的守着對方。
東方蘇蘇陷入昏迷之中,口中不停呢吶着一個聲音。
“野火,野火,野火……”
葉歡皺起眉頭,心中感慨道:果然是火女吶,連昏迷的時候,都想着火,看來還蠻用功。
仔細辨別,葉歡發覺東方蘇蘇說的好像不是‘野火’。而好像是葉歡……
咦!
葉歡不覺有些奇怪,這姑娘一直唸叨自己的名字做什麼。難道是自己當初做的事,讓這個姑娘刻骨銘心,即便潛意識中,還想着找自己報仇。
當然,也可能有另外一種解釋。大概是自己長得太過貌若潘安,玉樹臨風,這姑娘一見之下,就念念不忘,從此朝思暮想,即便睡夢中也無法忘懷。
哎呀,人長得帥還真的麻煩吶!
葉歡那裡知道,在東方蘇蘇被挾持的三天內,她身周羣狼環伺,葉歡是她心頭最後的希望,倒也不是因爲葉歡人格魅力什麼的。不過,這三日,東方蘇蘇心裡的確對葉歡念念不忘,除了他,腦海中真沒有一刻想過別人。
葉歡此刻依舊感到棘手的,還是東方蘇蘇現在的狀況。任他一身本事,此刻真也是束手無策。
伸手拿了拿東方蘇蘇的手腕,只感覺她的身子冰塊一般冷。
現在的天氣已經快是夏天了,東方蘇蘇身上卻涼得邪乎。
“冷……”
昏迷不醒的東方蘇蘇輕輕吶了一聲,表情極爲痛苦。葉歡無可奈何,姑娘,這世上,誰說冷,你也沒有資格說冷。難道忘了在火海中,你是如何的豪氣干雲了。
葉歡將房間的空調開得最大,又在東方蘇蘇身上加了兩牀被子。葉歡已經快熱的冒汗了,但東方蘇蘇依舊吶吶着冷。
最後,葉歡一咬牙,口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莫怪在下不敬了。
葉歡鑽進了東方蘇蘇的杯子,手臂環住了東方蘇蘇柔軟的身子,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懷裡,口中道:“現在不冷了吧。”
說也奇怪,東方蘇蘇輕嗯了一聲,整個人卻安靜下來,如慵懶的小貓一般,還往葉歡懷裡拱了拱。
但這卻熬壞了葉歡,葉歡雙手環住東方蘇蘇的腰肢,柔軟的身體令葉歡愛不釋手,心頭髮顫。葉大少血氣方剛的身子,那裡受得了這個,只感覺心頭一陣陣燥熱翻滾。
但多少,葉大少還是有些廉恥的,此刻東方蘇蘇生死不知,葉歡再無德,也不能此刻佔東方蘇蘇的便宜。
他默唸幾遍楞嚴經,多想想佛祖的光榮偉大,心頭的躁火也就漸漸消了,昏昏沉沉,也就睡過去了。
這一夜,葉歡睡得如何,先不必談。且說東方蘇蘇,她意識所清醒不清醒,說糊塗不糊塗,只感覺迷迷糊糊,自己靠近一塊熱碳一般的溫暖,似乎這溫暖可以融化自己體內的冰。
她努力靠近這溫暖,迷迷糊糊,卻如同一個小女孩,走進一片新花園一般新鮮和忐忑……
葉歡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迷迷糊糊,還未醒來,就啪的一下,臉上重重捱了一個耳光。
葉歡一懵,被從睡夢中打醒,他沒摸明白什麼情況,就感覺一個人坐在自己面前。
葉大少什麼脾氣,怎麼會別人打自己耳光的時候還不還手,直接狠狠的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也不管是誰。
東方蘇蘇被打懵了。
昨夜發生什麼,她其實有些有印象,有些沒印象,究竟自己如何來了這裡,她也是不知道。
等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被葉歡抱在懷裡,這人的粗糙大手還蓋在自己胸脯上。
那麼,昨天發生什麼,已經不言自明瞭。
一定是葉歡這無賴的混蛋,趁着自己昏迷佔了自己便宜。可憐自己苦苦守了三天,一直等着葉歡來救自己,最後卻是便宜了葉歡這王八蛋。
然後,東方蘇蘇重重一個耳光就甩在了這人臉上。但是,東方蘇蘇沒想到,葉歡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這絕對是東方蘇蘇沒有想到的。
東方蘇蘇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她絕不會在陌生人面前落淚,但此刻卻有哭泣的衝動。
“葉歡,你真混蛋,欺負了本姑娘,我還敢打我!”
葉歡此刻大概也明白點,看着東方蘇蘇發腫的臉頰,他也覺得剛纔出手有些太重了。不過看到東方蘇蘇醒來,葉歡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蘇蘇姑娘,這件事是你誤會了。”葉歡道:“昨夜發生什麼,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在接下來的過程中,葉歡詳細的描述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東方蘇蘇聽得將信將疑,狐疑的盯着葉歡道:“你說,是你不顧生死的救我?”
“自然!”
“你又說,當時我昏迷不醒,渾身發涼,死纏着要抱着你。”
“這個自然。”葉歡點點頭:“我的人性大家也是有口皆碑的,古來柳下惠,今天葉大少,我怎麼能趁你昏迷佔你便宜呢,畢竟我是有底線的。”
“哼!”東方蘇蘇冷哼一聲,忽然咬着牙道:“葉歡,在說這麼不要臉話的時候,能不能把你放在我大腿上的手拿開!”
“這……”葉歡抽回了被子裡面的手,尷尬道:“愛不釋手,愛不釋手……”
“姑娘,請你不要誤解我的爲人。你也是女人,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嘛……我卻是擔心你有事。”
東方蘇蘇死死的盯着葉歡,道:“葉歡,葉大少,虧你還是個男人,這種事,就算做了又如何,大家都是正常男女,有一個把持不住,我也可以理解。你這樣敢做不敢認,平白讓我看不起你!”
“你……”葉歡氣得吐血,深吸一口氣道:“第一,我是正常男人,你未必是正常女人,第二,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敢做不敢打當,也配說自己是男人!”
“你……”葉歡再次吐血,一咬牙道:“好,我就睡了你,你能怎樣?”
“好了,現在你總算是承認了。”
葉歡雙手一抱腦袋,只感覺欲哭無淚。平生第一次的,堂堂胭脂狀元,浪子班頭,在女人面前感覺毫無辦法。
二人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終究是葉歡知道,東方蘇蘇不知道。但東方蘇蘇感覺裡,葉歡就是對自己做了那苟且之事,因爲自己的感覺是不會騙自己的。
東方蘇蘇也無法面對這事實,她守了二十年的清白身子,就這樣被葉歡玷污了。被一個,自己絕對想不到的人給玷污了。
今後,自己該如何面對他呢?畢竟,是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思前想後,東方蘇蘇也覺得沒有辦法,只好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假裝自己是可以隨便找個男人解決寂寞問題的開放女人,事實上,東方蘇蘇不是。
葉歡已經令人買來衣服,東方蘇蘇穿好衣裳,終究是自然了些。葉歡也脫了僧袍,換了俗家打扮,又變成了那浪蕩無跡的花花大少。
東方蘇蘇的身體還是很餓,她吃了很多食物,指揮着葉歡給自己做東西吃。
東方蘇蘇心裡想的是,這人佔了自己便宜,爲自己做點事豈不是應該的。看葉歡言聽計從的模樣,東方蘇蘇不屑的想,這混蛋佔了自己便宜,此刻倒是挺乖。
她卻不知道,葉歡之所以肯言聽計從,一是因爲在海上若不是東方蘇蘇,自己一條命也就丟了,東方蘇蘇對自己有活命之情。二來,那一日東方蘇蘇大展神威的模樣,還是令葉歡心有餘悸。他心裡有些怕東方蘇蘇,萬一這姑娘再大發雷霆,自己該如何?
得,被她使喚就使喚吧。
二人相處了一週左右,東方蘇蘇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康復,終究是到了說分別的時候。
臨別之前,葉歡想起師父的話,鄭重其事的衝東方蘇蘇道:“蘇蘇姑娘,有句話,我還要說一遍,我師父向來不說虛言。他說你那位神父不是好人,你還是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