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二人,對上一個人,也是兩人,對上千軍萬馬,也是兩人……”
葉歡心中一口淤血沒噴出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得好聽,最後還不是兩個打人一個。所謂的千軍萬馬,這年代,那跟你找千軍萬馬去!
卻見天樂面帶淳淳微笑,讓人見之便如沐春風,張白鳳冷哼一聲:“師兄弟一樣的不要臉。”
“我不覺得,別人覺得和我有什麼關係。”
人至賤則無敵,張白鳳是無語,她將目光擱在場上,武德武癡已經與劉牢之站在一起。
“劉牢之是唯一將飲血十三刀練到十二刀的人,你覺得武德武癡,真能勝過他嗎?”張白鳳道。
“只要他練不到十三刀,武德武癡就不會輸。”天樂道。
張白鳳點點頭:“可那是十年前,你怎麼知道,今日的劉牢之,沒有練出十三刀?”
天樂微微怔了怔,然後笑道:“以情入刀,雖然鋒利,卻是傷敵先傷己,我看,他練不出來十三刀。”
“但願,你這次可以猜對。”
場上自動留出一塊空地,武德武癡與劉牢之鬥在一起,只是剛剛交手,劉牢之便察覺到對方實力的厲害。
武德武癡心意相通,就如同一個人同時有四條胳膊四條腿一樣。他們二人手中使得是齊眉羅漢棍,揮舞起來,一攻一守,頓時讓劉牢之察覺到巨大壓力。
而武德武癡其實也不敢大意,劉牢之是成名十年前的高手,曠古絕世的飲血十二刀,誰也不敢輕敵。刀刀凌厲,不死不休,有些類似於破軍門的打法。
天樂往場上望了一眼,開口道:“百招之內,分不出勝敗。”
張白鳳點點頭,將擱在劉牢之身上的目光收回來,接着目光在黑白二長老和天樂身上轉了一圈。
“隱龍寺這次究竟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張白鳳問。
天樂笑道:“師父年紀大了,想要看到小徒弟結婚,了一件心思。”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天樂道:“張姑娘不要多想,事情沒那麼複雜的。”
張白鳳搖搖頭,對天樂的話一個字也不信。出動黑白二長老,武德武癡,怎麼可能這麼簡單。但隱龍寺打的什麼注意,張白鳳還想不到,她微微顰起眉梢,想着這件事。
目光放回到場上,武德武癡與劉牢之已經打在一起好長時間,互相還是不分勝敗,纏鬥在一起。
“武德武癡,退下。”天樂道。
武德武癡抽身離開戰團,與劉牢之保持着十餘步的距離。
劉牢之手握長刀,身上已經受了不輕不重的傷,他呼呼喘着粗氣,胸口如破風箱一般。
可憐劉牢之,十年不出世,苦苦錘鍊一柄飲血刀,早將一柄飲血刀錘鍊的臻至化境。這次出世,少不得又是揚名立萬,在江湖上殺出偌大名望。
但奈何一出世便碰到了武德武癡,武德武癡想勝過他不易,他想勝過武德武癡也不簡單。這出世的第一刀就沒斬開,如同胸口生憋一口氣,憋得分外鬱悶。
天樂長身而起,手中拉着身下的凳子,蹬腿摩擦地面,發出吱呀呀的聲響。
大家都看着天樂,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見天樂走到劉牢之身邊,衝他笑了笑。
然後,天樂猛然抄起手中的凳子,重重的向劉牢之身上砸去。
一來是剛纔和武德武癡一番大戰已經消耗太多體力,二來天樂的功夫也不簡單。這一下雷霆霹靂之間,劉牢之竟然沒有躲過。
嘩啦!
結實的木凳砸在劉牢之頭頂,可憐身懷血刀門絕藝的劉牢之被一條木凳砸的倒在地上。木凳在空中碎裂,天樂手中只拿着一條凳子腿,劈頭蓋臉的砸在劉牢之身上。
劉牢之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他的心性像鋼鐵一樣堅硬,所以雖然癱倒在地上,他卻是咬着牙一句話不坑聲……
然後,直到第十七下後,他口中才發出一聲輕輕的哎呦聲,然後這聲音愈來愈強烈,直到最後劉牢之抱着腦袋,在地上哎呦不止。
劉牢之威風盡散,場上對他又心疼,有鄙夷,但卻沒有半點畏懼了。
反觀天樂,滿頭熱汗,打的呼呼生風,伴隨着的是場上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好man喔!”
“好霸道喔!”有女人道:“真想和他談戀愛呢。”
良久,天樂將手中的凳子腿丟了,站在那裡長長的出了口氣,感覺神清氣爽。
然後,他的目光擱在陳二郎身上。
陳二郎嚇得騰騰往後退了好幾步,忙與天樂拉開距離。
“小孩子。”天樂搖搖頭,目光擱在金老二身上。
“金二爺!”天樂抱拳拱手。
金老二一激靈:“天樂禪師有話吩咐?”
“現在無雙之藝這四個字,可還過得去?”天樂指了指地上的劉牢之。
劉牢之滿頭烏血,直到此刻在地上還站不起來。金老二看得膽戰心驚,忙道:“過得去,過得去。”
天樂笑笑:“以我隱龍寺作保,堂堂隱龍寺下山弟子的身份,可也稱得上遮天之勢!”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至於那傾國之富嘛?”天樂沖懷中取出一張銀行卡,雙手奉上道:“這卡中有十億,是這門親事的聘禮。”
葉歡眼睛猛地睜大:我的錢!
衆人一片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男人不免震撼得目瞪口呆,女人不免眼紅耳熱,十億拿出來當做聘禮,這手筆足以讓舉世震驚。
張白鳳目光擱在葉歡身上:“很大方吶。”
葉歡此刻心疼如絞,自己從東瀛拿命掙來的錢,就如此被送出去了。可憐他現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不停示意張白鳳,那意思分明在說:“鳳姐兒,你可幫我一幫,千萬不能讓這門親事成了!”
衆目睽睽之下,只要金老二接過這張銀行卡,這件事就算是板上釘釘,再難更改。整個江湖人都會覺得金嬌嬌是自己老婆,到了那時,自己無賴賴賬沒關係,可金嬌嬌一輩子卻是沒人敢娶了。
鳳姐兒,你可要幫我一幫!
葉歡求助的看向張白鳳,卻見張白鳳冷哼一聲,目光根本不看他。
葉大少再看向佐佐木,胡天齊,和李青夢,但願這三人可以發揮效果。
卻見佐佐木兩眼放光:“這次咱們蠻威風的!”
“是吶,老闆一直很威風。”胡天齊點頭道。
“也不知道這四師孃長得什麼樣,比那三個差不差。”李青夢道。
胡天齊道:“小點聲,三師孃瞪着你吶。”
葉歡內心崩潰,關鍵時刻,都靠不住吶!此時此刻,誰還能救得了自己!
天樂手持銀行卡,面帶春風微笑,他目光轉了一圈:“無雙之藝,遮天之勢,傾國之富……現在大家可還有人反對我師弟這門親事?”
問了一聲,無人答應,天樂又問了第二聲:“可還有人不同意?”
“只要有人不同意,皆可站出來!”天樂含着笑道。
金老二笑道:“天樂禪師,我想已經沒有人會不同意……”
砰!
一聲槍響猛地響起,伴隨着是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我不同意!”
突如其來的槍聲搞得所有人都是一驚,大家驚愕的扭過頭去,見兩個女人站了起來。
二女穿着一身灰黑色羽絨服,身上風塵僕僕,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如同煞神。
葉歡一怔:她們竟真的來了!
這猛然站起來的二女,正是朱寶寶和韓聽香。
天樂有些懵圈:“兩位姑娘是?”
砰!
槍聲響起,子彈冒出,向天樂打去。天樂也是沒反應過來,沒想到這女孩說開槍就開槍。他急忙躲閃,子彈錯開胸口,陷入他的肩頭。
血立刻冒出來,天樂捂住肩頭,真氣鼓動,陷入肉中的子彈彈了出來。
到天樂這種境界,養氣煉體,全身骨肉早已淬鍊到一種可怖的境界。所以子彈打在身上,只是陷入血肉,並沒有造成太多傷害。
但是這一次,對於天樂造成的心靈創傷卻是不可磨滅的。
爲什麼呀,怎麼可以說開槍就開槍吶,這是要人命的玩意!而且剛纔那一槍,真的是奔着自己心臟來的,她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哪來的姑娘,竟如此恐怖!
武德武癡立刻要衝過去,胡天齊和李青夢急忙架住他們,口中道:“別激動,自己人!”
“自己人?”武德武癡心思比較單純,面對眼前這種情況,腦回路根本不夠用。
砰!
砰!
砰!
連環三槍,擊向天樂,天樂目瞪口呆,急忙後撤。要人命的事情,那還顧得了半點風度,他手慌腳亂,在一張張桌子間逃奔,子彈敲擊桌子,菜碟碗筷亂飛。
朱寶寶和韓聽香站在一起,兩人的表情是一樣的憤怒,眼圈泛紅,盈着淚水。
槍口緩緩挪向葉歡,朱寶寶咬牙看着葉歡:“好呀好,好你個葉歡,當真是夠威風,夠霸氣!”
“聽說你要結婚了!”朱寶寶雙手握着槍:“要不要我送你一份賀禮!你看我這條命給你如何,葉大少可還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