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黃昏,因爲今天是陰天,太陽甚至還未落山,周圍已經是灰暗暗,陰沉沉。
涼風吹來,裹夾着寒意。風起的的時候,已經有人亮起火把,風吹着火把,火光明暗不定。
葉歡和尚貝貝湊在懸崖邊喂烏鴉,也不知葉歡過程說了什麼,把這個尚貝貝忽悠住了,二人從爭搶變成合作。
有人看到這一幕,暗暗咂舌,心道:這牛三斤果然不愧是花花太歲吶,對付女人有兩下,倒是可以與他結交一番,請教一些套路。
葉歡揚了一把玉米拋向空中,引來烏鴉琢食。葉歡隨口衝尚貝貝道:“小美女,你家大人沒跟着?不怕出危險,不如待會跟叔叔一起走吧。”
“美女就是美女,爲何是小美女。”尚貝貝不滿道:“牛三斤,你可小心些,再敢胡亂開口,小心我五仙派的穿腸毒藥。”
“因爲你身體還沒長好,所以只能是小美女,等你日後長大了,便是大美女了。”葉歡道:“只要是你親手喂得,便是毒藥我也樂意吃。”
“那裡小了!”尚貝貝挺起胸脯,狠狠的瞪了葉歡一眼。
葉歡哈哈笑一聲,衝尚貝貝道:“小美女,問你見事,你們五毒派這次腳跟站在那裡,是三小姐那邊,還是白護法那邊?”
“你一個採花賊管這些做什麼,無論是白護法還是三小姐,都不會收留你這樣的採花大盜。”尚貝貝道:“我們自然是擁護三小姐的,不過今天怕三小姐有些難辦。”
“爲什麼這麼說?”
“白護法十五年不出世,十五年來,暗中不知召集了多少高手。
龍狗馬三員大將,更是少數的高手!而相比之下,三小姐手中就沒有什麼出奇的人了。”
“龍狗馬?”葉歡皺起眉頭:“我怎麼沒聽說過?”
尚貝貝將下巴揚起:你這採花大盜會知道什麼,龍狗馬說的是白護法手下三員大將,龍是指龍火丁,手使一柄長劍,劍招十分迅疾,有聖教第一快劍之稱。落花飛葉,他曾有在一棵大樹下,劍斬飛葉,不讓一片樹葉落地的經歷。你能做的到嘛?”
葉歡哈哈大笑,道:“我的刀只割人頭,我曾有站在一羣人中,不讓一棵落地的經歷,這種事,我會告訴你嗎!”
“不讓一顆人頭落地,那是蠻厲害的。”尚貝貝說罷,忽然道:“廢話,你一個殺不了,自然不會讓人頭落地,哪裡有什麼好吹噓的。”
葉歡哈哈笑了,道:“狗呢,說的又是誰?”
尚貝貝道:“狗是指張黑狗,他使一口斬馬刀,雙臂有千鈞之力,江湖上很少有能接他一刀的人。”
葉歡道:“那馬將,大概就是馬伯樂了吧?”
“你倒是還有點耳聞。”尚貝貝道:“馬伯樂使的是一根三尺打狗棍,招式繁複,也是罕見的高手。”
“我看也不如何吧。”葉歡道:“憑俺老牛一口刀,就全部斬了!”
“呵,憑你”尚貝貝神情十分不屑。轉而又道:“可是三小姐麾下,便沒什麼人手了,除了一個大力牛王和徐落星以爲,其他人就都泛泛了。而徐落星據說在隱龍寺葉歡手中受了傷,至今傷勢未愈。”
“葉歡?”葉歡大咧咧道:“早聽說過此賊的名頭,有俺在,定不讓此賊猖狂,我直接一刀斬殺了。
”
“哈哈哈!”尚貝貝開懷大笑,道:“就憑你,你可知道,當年葉歡曾在東瀛劍斬北野九鬼,那是何等人物,憑你和他提鞋都不配。”
“那是沒讓俺遇到,遇見了就不讓其猖狂到現在。”
“好呀,等有機會,我把這話告訴他,看他如何收拾你。”
“怎麼你認識他?”
“那是當然。”尚貝貝道:“在東瀛,我奉三小姐的命令,爲其送毒藥,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時他還要死皮賴臉的做我的女婿,這種事我也會告訴你。”
葉歡怔了怔,卻原來當年遠赴東瀛送藥,是趙三孃的安排,自己反倒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尚貝貝道:“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和葉歡認識,看看你怎麼殺他!”
葉歡道:“殺他不難,但是我動手可不好白幫忙,是有好處的,沒好處,我怎麼會替人殺人。”
“呵,你想要什麼好處?”
葉歡道:“我花花太歲牛三斤,視名利如糞土,唯一所好的只有美色而已。我聽聞三小姐花容月貌,如果她願意跟了俺牛三斤,俺纔會替他殺人!”
“混蛋!”尚貝貝呵呵冷笑:“好大的狗膽,連三小姐的主意都敢打,看來你是活倒頭了!”
葉歡笑笑,正欲再說什麼,忽然之間,只見周圍的人都呼呼啦啦都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一處。
“三小姐出來了。”尚貝貝道了一聲。
葉歡循衆人的目光看出,只見遠處緩緩走來一人黑衣人影,身軀搖擺,冷麪覆霜,不是趙三娘又是那個。
趙三娘左邊跟着大力牛王牛青青和魔教大長老徐落星,右邊跟着捧劍的翠雲。
“三小姐,三小姐!”
趙三娘剛一出現,周圍都響起一片行禮聲,衆人都俯下頭去,表達敬意。
唯有葉歡大咧咧的盯着趙三娘,口中道:“不錯,果然是個俊俏人物,這樣的娘們放在牀上,別有一番滋味!”
尚貝貝美目聳起,盯着葉歡:“好大的狗膽,你活不過今天了!”
尚貝貝這句話出口,已經判了葉歡的死刑,說不得已經暗中準備好五毒教的人手,只等這件事一瞭解,便要斬殺葉歡。
可葉歡是毫不爲意,依舊目光看着趙三娘,嘴裡指指點點,評點着趙三娘身上的部位,說得滿口粗言穢語。
尚貝貝面不改色,盯着葉歡的目光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葉歡目光追隨着趙三娘,見她走到一處坐了下來,在她對面的一張椅子上還坐着一個人。
此刻,烏鴉臺上,聚集着魔教上千弟子。大家或蹲或站,大多是席地而坐,唯一有座位的便是趙三娘和這一人而已。
葉歡判斷,此人大概就是魔教的掌鏡護法白公子了。
定睛看此人相貌,年紀在四十歲左右,便是葉歡看清楚此人相貌後,也不免暗暗讚了一聲:此人好俊的相貌。
說此人俊,不是說他是那種油頭粉面的小白臉,而是說他身上有一種霸道強悍的氣質。
此人豹頭環眼,下巴稀疏胡茬,雙目炯炯如虎,模樣就如同國外的明星萊昂納多一般。
“白公子不愧是白公子吶!”葉歡讚道。
“那是自然。”尚貝貝冷哼一聲:“白公子是什麼人,可是你這種人可以比。你看看,人家也有鬍子,你也有鬍子,爲什麼你的鬍子就像是按上去的一般。”
葉歡有些心虛,摁了摁下巴,心道:“該不會被尚貝貝看出來了吧。”
就在此時此刻,徐落星站了起來,他先拱手衝大家見過禮,又說了一番客套話,步入了正題。
“諸位兄弟,十五年了,咱們聖教兄弟又聚齊了。十五年來,你我兄弟東躲**,如那喪家之犬般。想我們聖教當年,何其勢盛,怎麼會淪落到此等局面。不過,今日大家重新聚首,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是兄弟們出氣的時候了。”
葉歡聽到這話,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心道:“自己的話,趙三娘畢竟沒有聽進去。”
卻見徐落星的聲音剛剛落地,立刻又有人站了出來,此人不是旁個,正是將葉歡引上山的馬伯樂。
“大長老這話說得在理。”馬伯樂朗聲道:“但是,我還是有一事不明。兄弟們這次重新聚首,自然要找各門各派報仇。諸位兄弟,那家沒有親朋故友死在他們手中。但是,是有這麼一件事,這次咱們該怎麼做,如何做,聽誰的安排,我倒是想要問問。”
趙三娘聽到這話,心中一緊,道:“來了,早知白公子突然出世,便是來者不善,沒想到來的如此快,來得如此心急。”
徐落星微微一笑,道:“馬長老這話,是明知故問了。三小姐即在,我們除了聽她的,還能聽誰的呢?”
“我看這話不妥。”
“不妥在何處?”
馬伯樂笑道:“金家古墓,我魔教精英弟子盡皆折損,天星觀一戰,落入江湖門派的圈套,又損傷半數高手,這些試問都是拜何人所賜?”
三言兩語將矛頭引向趙三娘,衆人竊竊私語之聲便指向趙三娘。
“是吶,若不是三小姐,也不會死這麼多人。”
“可是既然要報仇,自然有死有傷,難道白公子就能保證一個人不死嘛?”
“我不管,我反正信不過三小姐,不敢把命交給她。”
趙三娘不發一言,白公子也不發一言,二人置若罔聞,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葉歡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下巴上的絡腮鬍子立起。
“小美女,你來看!”
尚貝貝一怔,順着葉歡的目光看過去。葉歡呵呵笑着:“你看,這些人多傻,我聰明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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