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可以稱之爲瘮人的一幕,本來十個凶神惡煞的混混,現在卻流露出恐懼神色,他們的目光匯聚在一處,那是引起他們恐懼的原因。
一個瘦弱的背影半蹲在在地上,手中一杆棒球棍敲擊着地面,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花小卿驚訝的捂住嘴巴,十幾個混混現在人人身上帶傷,有人捂着胳膊,有人捂着臉,臉上淤青一片。
最慘的是中間躺在地上那人,身上血肉模糊,甚至已經看不出來本來模樣如何。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辦到的?
花小卿看着葉歡的背影,感覺難以置信。
花小卿只是旁觀者,最恐懼的還是地上的韓雷。身上隱隱作痛,也不知道被葉歡打傷多少處。這個年輕人蹲在自己面前,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讓韓雷整顆心都突突亂跳。
“剛纔,你說要敲斷我一條腿?”葉歡漫不經心的問。
“我……”韓雷的話不敢說下去,葉歡一雙眯在一起的丹鳳眼,讓他遍體生寒。
“不要慫……”葉歡手中的棒球棍敲擊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聽在韓雷耳中如同地獄的鐘聲:“出來混,一口吐沫一顆釘,話撂在地上就得砸個坑,如果說到做不到,就會砸了自己的字頭。”
“不過,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說要敲斷別人腿,就要準備好自己的腿被別人敲斷。”
葉歡將棒球棍擱在韓雷的迎面骨上,韓雷渾身一哆嗦:“不要……”
葉歡笑笑:“你說我敲斷你的腿過分嗎?”
呼!
棒球棍高高舉起,花小卿擔心的叫出聲來,葉歡真的會兇殘到如此地步嘛。
“不要!”韓雷大叫,冷汗刷的流出來,大聲道:“求求你,不要,不要……”
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棒球棍擱在韓雷腿上,葉歡笑笑,神情說不出來的恐怖。
花小卿鬆口氣,慶幸葉歡還沒有這麼狠心。
瞬間,韓雷全身衣物被冷汗打溼,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棒球棍,心裡的第一句話是:我的腿還在嘛?
“別怕,我還沒敲呢……”葉歡笑着道。
韓雷哆哆嗦嗦,嘴脣顫抖道:“求求你,我錯了,求求……”
“不過……”葉歡道:“我說話算話,我說要敲,就一定……”
一道車光將黑夜點亮,警笛聲響起,剛纔花小卿報警,警察在這個時候趕到。
“警察,救命,救命!”韓雷大喊。
“不許動,警察!”
在警察的槍口下,葉歡將棒球棍高高舉起,義無反顧的落下。
啊!
深夜裡爆發一聲淒厲的慘叫。
……
派出所內,葉歡和花小卿被關在房間內,沒有開燈,二人手上都被戴了手銬。
葉歡問:“你怕不怕?”
想說不怕,但身體卻在輕輕顫抖。此刻在黑暗的房間內,一點光線都沒有。如果被家人知道,又不知道該如何責罵自己。花小卿往葉歡那邊擠了擠,道:“怎麼還沒有人來問咱們?已經兩個小時了。”
身邊嬌小的身軀不住的打顫,葉歡有些自責,他道:“這是警察慣用的手段,先晾你一會兒,然後等你心虛怕了再問。你先把袖子掖在手銬下面,別磨破了手腕。”
花小卿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這些,經常進來嘛?”
葉歡靦腆的笑笑:“小時候常來。”
花小卿奇怪的看着葉歡,覺得他並不像一個普通學生那麼簡單了。如果一個普通學生,又怎麼敢在大街上和十幾個混混動手,出手還那麼殘忍。如果一個普通學生,被關進派出所內,早已經被嚇破膽,爲何葉歡還如此鎮定。
花小卿抽抽肩膀,往葉歡身邊湊樂湊,似乎距離葉歡近些,她便會覺得安心一樣。
“葉歡,你說他們會怎麼對我們,會把我們關進去嗎?”
葉歡笑笑道:“你別擔心,出不了什麼事,就算真的出事了,還有我呢,我不會讓你有事。”
“嗯。”花小卿點點頭,聽着葉歡的聲音,心中莫名有一種安定感,也不如何恐慌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內只有二人,花小卿靠在葉歡肩膀上,慢慢捱着時間。
此刻,在另一處房間內,韓雷倒在沙發上,一條腿耷拉着,整個人疼的已經沒有半點人樣。
“表哥!”韓雷衝身邊這人喊道:“你要幫我報仇呢!”
身穿制服的劉猛深吸一口氣,道:“表弟,是他把你打成這樣的?”
“嗯!”韓雷悲痛萬分:“就是那小子,表哥,我要他死!”
深吸一口氣,劉猛一揮手道:“你們跟我來!”
砰!
房間的門打開,幾個人涌進房間,強光打在葉歡和花小卿臉上。葉歡微微眯起了眼,看到劉猛坐在面前的桌子後。
砰!
劉猛重重一拍桌子,道:“姓名?”
葉歡沒有吭聲,表情平靜的站在那裡。花小卿卻嚇得花容失色,手下意識抓緊葉歡。
“年齡?”
“身份?”
連續幾個問題,夾雜着劉猛的怒氣問出來,可是迎接他的都是葉歡不屑一顧的眼神。
劉猛心中的怒氣已經到一個極限,他憤怒道:“你不要覺得你不說話,就可以逃過這件事,將人打成重傷,你已經犯了惡意傷害!”
花小卿忙道:“不是我們先動手的,是他們,是他們在酒吧門口攔住我們!想要對我們動手!”
“平白無故的,他們爲什麼要攔你們,大街上那麼多人,他們爲什麼不攔?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尤其是你這小姑娘,是不是做陪酒的?”
“你,你混蛋!”花小卿被氣的哭出聲來。
“呵……”葉歡冷笑了兩聲。
“夠了!”劉猛早已經被葉歡態度氣的怒火中燒,此刻見葉歡竟然敢‘呵呵’自己,憤怒的掏出手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衝葉歡吼道:“小子,你別來的這麼猖狂,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現在開槍嘣了你,你信不信!”
葉歡一擡頭,直視着劉猛的眼睛,輕輕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