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纔回過了神來,謝正英卻是立馬又陷了進去,陷入了對於自己命運的思考之中。
當然,鄧桐梳是不會知道他的內心活動的,輕輕咳了兩聲,卻只看見謝正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誒這仍然是在看着自己發呆。雖然自己現在是俘虜,但是你也不用這麼看着我吧。
這麼想着,鄧桐梳額頭微微皺起,輕輕的開口道:“不知道謝先生在想什麼,竟然想的這麼入神?”淡淡的話語,在謝家大廳之中響起,頓時就驚醒了走神的謝正英。
聽見鄧桐梳的話,謝正英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隨後歉意的道:“不好意思,鄧小姐,是我失禮了,一時間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了。”謝正英很有禮貌,對着鄧桐梳道歉道。
都說三代才能養成一個貴族,謝家從謝天明那一代.開始發家,到了謝正英這一代,才只不過是第二代,可是奈何謝正英從小就愛讀書,學的還是古典文化,明詩書懂禮儀,再加上對於武道一途的天賦也是極高。
所以謝天明早早就已經成名,在當時西山二代的圈子裡,也算是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到了他中年以後,風度更是修養的無以復加,一身的儒雅氣質,任誰看到了他都會覺得他只是一個讀書人,而不像是一個精通武道的武者。
就是因爲謝正英身上的書卷氣實在是太濃了,他像一個斯文書生,多過像一個武夫。而且不只是她的外表這樣,就算是他的內在,也是一樣的。所以他纔會這麼有禮貌的向鄧桐梳道歉,這無關乎身份,雖然鄧桐梳現在是他的俘虜,但是他卻仍然對着鄧桐梳道歉了,這就是理由。
聽見謝正英的道歉,鄧桐梳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了,隨後對着謝正英道:“我只是你的俘虜,你不必向我道歉的。”
聽見鄧桐梳的話,謝正英卻是呵呵一笑,道:“雖然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但是剛纔是我失禮了。這無關乎身份,也無關乎地位,所以你雖然是我的俘虜,自然也要向你道歉的。”
聽見這話,鄧桐梳頓時驚異地看了謝正英一眼,沒想到謝天明這個老狐狸的兒子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種樣子。以往她雖然也曾經聽過謝家謝正英的名字,只是那時候些事情都和他關係不大。
而且謝正英又是上一輩的人,她的瞭解也不算多,所以眼下看見謝正英竟然是這麼個樣子,鄧桐梳也有些驚奇了。
看見鄧桐梳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謝正英彷彿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一樣,淡淡的笑了笑,隨後開口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會這樣做?在想我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對嗎?”
聽見這話,鄧桐梳頓時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謝正英一眼,道:“沒錯,我在想謝家怎麼會出現你這樣知書識禮的一個人,感覺和謝家放在
一起感覺都不對了。”
鄧桐梳的話說完,謝正英卻是笑了,聽見鄧桐梳這麼明顯貶低謝家的話,他竟然是一點也不憤怒,反而露出了一個微笑,隨後還點了點頭,這下讓鄧桐梳更奇怪了。
誰會像他這樣啊?聽見別人說自己的家族不好,不僅沒有站起來怒罵他,或者吊打他,居然還一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擡自己都覺得我說的很對嗎?還是他真的這麼討厭謝家嗎?這簡直不科學啊!
這麼想着,鄧桐梳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謝正英,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看見鄧桐梳不解的眼神,很明顯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謝正英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後對着鄧桐梳問道:“我這個反應,你很奇怪嗎?”
聽見這話,鄧桐梳頓時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嗯!”說話的語氣很認真,聽到這話,謝正英卻是笑得更加開心了,哈哈一笑。
“你說得沒錯,謝家的人,除了我之外,確實沒有什麼知禮的人,我也沒有必要因爲這個事情生氣,因爲你說的都是事實。我這個人,面對事實,是不會不承認的。”謝正英笑着說道。
“呵呵,想不到謝家竟然出了你這麼一個人,你和謝家其他的人可都不一樣啊!”聽見謝正英的話,鄧桐梳的臉上閃過一抹讚賞之色,隨後開口說道。
不管怎麼樣,拋開立場和身份,謝正英這坦坦蕩蕩的風格,的確很令人欣賞。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坦蕩的人,面對自己家族的缺點,直言不諱。這真的是讓鄧桐梳感覺到了一股故君子之風。
所謂君子坦蕩蕩,說的大概也就是謝正英這種情況吧。鄧桐梳在這裡胡思亂想着。
隨後,鄧桐梳開口對着謝正英道:“你們謝家老爺子可是跑單幫出身的,怎麼麼會把你叫成這個樣子,這簡直不可思議啊!”
鄧桐梳的話說完,謝正英便直接開口道:“呵呵。我也不明白,我父親謝老爺子,早年就是跑單幫出身的,所以他的風格就是一個狠字,我這些禮數之類的東西他從來就不認。老爺子只相信他的拳頭和他的刀,別的是什麼也不相信的。”
說到這裡,謝正英語氣一頓,接着繼續開口說道:“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天生就喜歡讀書。看到書裡面說的那些禮儀,還有那些規矩,我覺得很對,我自然而然就會那樣去做。老爺子也是不管我的,倒是就讓我給養成了這麼一副性子。”
謝正英的話說完,只見鄧桐梳的臉上路出一抹了然的神色,難怪謝正英會變成這個樣子,原來謝老爺子是從來就不管他的,讓他自己順其自然而發展,如今自然而然的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了。
“呵呵。這樣其實也不錯,挺好的。”謝正英的話說完,鄧桐梳便開
口了,笑了笑,對着謝正英說道。
聽見鄧桐梳的話,謝正英眼角帶笑,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只是恐怕在心裡吐槽着:我這個樣子挺好?恐怕是你挺好吧!
的確,謝正英這個樣子,的確是讓鄧桐梳輕鬆了很多。畢竟與其和一個性格暴戾而且喜歡動手的人相處,還是和謝正英這個樣子的人相處比較好。
至少他知書識禮,而且並不是流於表面,而是真正的奉行於內。和一個講禮的人相處,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就算你是俘虜,他也不會虐待你。
似乎看出了鄧桐梳心中暗自慶幸的想法,謝正英呵呵一笑,倒也沒再多說什麼。說實話,鄧桐梳遇到了他的確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情,如果現在在這裡的不是他,而是謝老爺子或者其他什麼謝家的成員。
鄧桐梳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舒坦的坐在這裡的,而且還有艾菲波爾這種頂級的好茶可以喝。所以說遇到自己是她的幸運也沒有什不對的。
而自己一直是這種性格,在謝家之中一直都是一個另類的存在,也幸好是他的武道天賦很高,這才引起了謝天明的重視,得到了謝天明的培養。平日裡也沒有多管他的行爲,所以最後才養成了這樣的心態。
不過也正是因爲自己這種與老爺子格格不入的心態,所以自己纔會被老爺子當做鍊金術的試驗品吧。想到這裡,謝天明又是嘆了一口氣,自從自己成爲試驗品的那一刻起,自己悲劇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自己倒是無所謂了,只是紹羣……唉!謝正英嘆了一口氣,不想再想這個傷心的話題。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沒有改變的辦法了,也就只能認了。
算了,不想這個了,喝杯紅茶壓壓驚。這麼想着,謝天明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慢慢的飲了起來。
自己的命運都已經你給註定了,無論如何都只是一個悲劇而已,多想無益,多想也只能是個自己心裡添堵而已,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好不如保持一個好心情,安靜的去迎接自己的落幕,落幕之前,也決不能失去自己的風度。謝正英這樣想着,慢慢的品味起了杯子裡已經冷透的紅茶。不得不說艾菲波爾紅茶,無論在什麼時候喝,都自有一股風味你存在。
謝正英品着茶,突然,鄧桐梳對着他開口了,道:“謝先生,閒聊也聊了這麼多了,不知道你今天把我叫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兩人之間早已經從之前的談笑風生面成了冰冷相對,誰也不說話。
終於,還是鄧桐梳忍不住了,開口對着謝正英問道。
她本來一開始是想着謝正英把自己拉出來肯定是有事說,一直在等着謝正英主動說出來,誰知道謝正英的耐心是在太好了,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一直天南地北的閒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