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有多麼艱難的事情,只要人已死,立刻就會化作虛無雲煙,再也空無一物。
這正是所謂的“千古艱難者,不過一死了之。”鄭萬潮雖然並沒有聽過這一句話,但是他很明白這個道理,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往後不管痛苦還是喜悅,都將遠離他了。
陳江顯然並不知道自己面前這個他看起來是一個不簡單的謝家保安已經心生死志了。
陳江緩緩的蹲下了身子,這個時候後的他和平常的他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說平時他的看起來沉默寡言,而且臉上有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木頭臉一樣。
然而這個時候的陳江確實顯得不一樣了,此時的陳江臉上帶着那種很自來熟的笑容,看着看着坐在地上的鄭萬潮,臉上帶着笑容,輕輕地蹲下了身子。
等到自己的頭和鄭萬潮的頭在同一個水平線的時候,陳江終於開口了,他笑眯眯的說道:“大兄弟,我和你打個商量怎麼樣?”說話的語氣是一種詢問的語氣,就彷彿陳江和自己面前這個神秘的保安並不是敵人,反而是朋友一樣。
他對鄭萬潮說話的語氣很是熟捻,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好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一樣,而不是兩名敵人針鋒相對,而且其中一名還是在審問,而其中的另一名卻是在受審。
聽見陳江的話,鄭萬潮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輕蔑地看了陳江一眼,絲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輕蔑的瞟了他一眼,隨後再次轉過了頭去,一記話也沒說。
看見這一幕,冷牧道是幸災樂禍的看這臉色有些微窘的陳江,嘿嘿一笑,不過婭倒是也沒有認爲鄭萬潮既然是這個反應,陳江拿他就沒有辦法了,那樣的話,也就值能說陳江的刑訊完全是白上了。
面對這樣的鄭萬潮,陳江雖然臉色顯得有點窘迫,但是也沒有生氣,仍然是一臉笑容看着絲毫不想理會自己的鄭萬潮,繼續笑眯眯的開口詢問,絲毫看不出這是在審訊。如果有不知道情況人在這裡,說不定還會認爲這倆人是朋友,現在在敘舊。
“哥們兒,我說你別這樣好不好,能不能配合我一下我的工作?我和你沒仇沒怨的,你只要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立馬就放了你,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樣不好嗎?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固執?”
陳江苦口婆心的勸說着鄭萬潮,彷彿自己一切都是爲了他好一樣。冷牧在一旁靜靜地聽着這一切,倒是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看着陳江,他還真的沒有見過,有人審訊是這樣的,雖然他是第一次見人審訊別人,但是也不應該是這樣吧。
這簡直就是朋友在拉家常啊!陳江這貨不會認識這個傢伙吧?冷牧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這麼一個念頭,暗暗懷疑道。不過馬上,冷牧就已經
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是在太不靠譜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別的,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陳江的朋友的話,那麼她也沒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跑出來,甚至還想着直接逃跑。
如果真的是陳江的朋友,直接大大方方走出來就好了,根本沒有必要跑。但是如果這倆不是朋友的話,沉降這傢伙到底是在幹什麼?冷牧一臉好奇又一臉懷疑的看着面前的陳江,心中思考着。
然而陳江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反而是繼續蹲在鄭萬潮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勸說着,而鄭萬潮則是一臉的冷笑,看着面前的陳江,就好像在看一隻愚蠢的猴子一樣,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是嘿嘿冷笑着。
聽見面前這個男人勸說自己的話,鄭萬潮的心中也只是一陣的不屑,要騙自己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藉口。自己可是打入謝家三年以上的密探,以謝家人的作風,被抓住了自己怎麼還可能活得下去?
還說什麼只要自己把他想知道的告訴他,他就會放自己的自由,簡直就是在騙鬼,這話騙鬼都沒人相信,再說了,謝家人的人品,所有人都知道,說要殺人全家那是言出必行,但是說要放了你,這種話,完全就是鬼扯。
他要是說自己只要把知道的東西告訴他,就給自己一個痛快的,那樣的話沒準自己就還真信了,這很符合謝家的做事作風,而像眼前這個傢伙,實在是太虛僞了。自己在謝家埋伏了三年,謝家人都是些什麼性格,自己早就已經看透了。
眼前這個自己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血腥味,那是殺人殺得太多之後,自動出現的血腥味。這樣的一個人,居然笑着和自己說他會放了自己,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反正鄭萬潮表示自己是一個字都不信。
然而,沉降卻絲毫不知道鄭萬潮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東西,他更加不知道,鄭萬潮居然已經在心裡把他當成了謝家的走狗,如果知道的話,他估計也是一臉的苦笑不得。
但是現在,他就很頭痛了,陳江看着面前這個固執的傢伙,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已經連着勸說了好久,就是想要勸服這個謝家的小保安,從他那裡得知自己想要得到的情報,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會放了他。
畢竟這個小保安就算很不簡單,但是他仍然只是一個保安而已,在謝家之中又能有什麼地位?如果他肯透露情報的話,放了也就放了。但是鄭萬潮卻不知道陳江心裡在想些什麼,而且霜對於對方身份的誤會,似乎也是越來越加深了。
陳江苦口婆心的勸慰着鄭萬潮,但是鄭萬潮卻是始終不領情,一旁的冷牧看着這一幕,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就是陳江和自己說的讓自己放心?他對人使用刑訊就是這樣用的?這個傢伙明顯是不信任他們,也沒有
想過要和他們吐露什麼。
陳江這樣一直不停的勸說他,結果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不過,冷牧還是保持着對於陳江的信任,沒有選擇插手,只是安靜地聽着。
“我說大兄弟啊!你又爲什麼這麼固執呢?我都說了,只要你願意告訴我情報,我就會放你自由,你怎麼就是不同意呢?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維護着他們?”陳江一臉費解的看着鄭萬潮,臉色很是迷惑。
其實,陳江一開始試用這種方法的時候,也只是心裡靈機一動。面前這個傢伙看起來在謝家的待遇不怎麼樣,穿着一身的保安服,很顯然他不是謝家的內部人員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沉降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用語言說服這個傢伙,畢竟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在謝家有多高的地位,應該在謝家是屬於那種不受人重視的羣體。而且應該不是謝家的既得利益者。
既然是這樣的話,沉降覺得問題就簡單多了,既然不是謝家的既得利益利益者,那自己只要給他許下足夠的好處,那不是就足夠了嗎?而且這個傢伙看起來身手也不錯,就只是修爲有點低而已,不然的話就算是冷牧這種全能型的選手,也沒有那麼快就能拿下他。
到那個時候,說不定自己還能憑藉這條三寸不爛之舌,讓這個傢伙加入天龍衛之中呢,那樣的話,豈不是一舉兩得嗎?也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所以陳江纔會這種苦口婆心能勸說的方式。
希望可以和這個傢伙好好的溝通一下,看能不能說服他。顯然,結果讓他很是失望,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傢伙,面對這種事情倒是油鹽不進。不管你說好話還是說壞話,還是幹什麼,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這個傢伙彷彿就固執了這麼一個念頭,一直就是不屑的冷笑的看着陳江,從來沒有回答過他的任何問題。就彷彿陳江給他的這些條件都只不過像是浮雲一樣,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裡。
其實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不是鄭萬潮不怕死,也不是他對謝家衷心,而且對於他們的身份,有着一種疑慮。不僅是鄭萬潮覺得對方是謝家的人,而且冷牧和陳江這兩個傢伙也覺得鄭萬潮是謝家的人,所以,一個很大的烏龍誕生了。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件事情,有時候,現實的生活其實比小說之中還要來的荒誕,比如現在陳江和鄭萬潮大眼瞪小眼的情景,就和小說裡面一樣。
面對這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傢伙,陳江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還想着試一下能不能把這個傢伙拉進天龍衛裡去,結果現在看這種樣子,恐怕是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陳江在心中暗暗的遺憾着,心也狠了下來,既然自己給的好意他不願意接受,那麼接下來自己也不用再客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