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丹,世上唯一的一顆,但世人卻都不知道有何用處,已經存在數千年,幾經轉手卻依然沒有人能探知它的這秘密。
夏候凌的國庫裡,琳琅滿目全是奇珍異寶,而麒麟丹卻就這麼奪目地吸引了花想容全部的目光,讓她一眼就知道它就是麒麟丹。
那是一個與鴕鳥蛋大小的蛋,一半是藍得如水,流動亦如水,一圈圈淡藍漣渏如光紋一樣永不停息的輕漾,另一半卻是紅得如火,燃燒亦如火,就如紅得如滴血的寶石,那顏色在時間的流逝中越來越紅,驀地就如火山爆發般綻放開來,熊熊的火焰燒得映紅了花想容的臉。
淡粉如瓣的臉在火光中豔若桃李。
“你如果能拿走它,它就是你的了,如果拿不走的話…。”夏候凌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可是都答應你的條件了,這拿不走可是你自己的事了。”
“好”花想容想了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看到這個麒麟丹時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相信她一定能拿到的!
她走到了麒麟丹的一步之遙,伸出一雙潔白的手,微微彎曲做捧狀,:“小麒麟,你願意跟我麼?”
就在夏候凌一副看好戲的眼神中,奇蹟竟然出現了,室內頓時霞光萬丈,五色斑瓓的光流動起來,麒麟丹嗖得飛到了半空,在空中輕躍了幾下,撲入了花想容的手中。
夏候凌陰鷙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個麒麟丹一直是個謎,而且從來沒有人能觸碰到它,因爲那紅得似火的半邊就算是水滴滴上瞬間也能炙燒成水汽,那藍的半邊水滴碰上則立刻成了冰珠,墜落在地都不會碎的
。
據說有一個專門的容器才能盛載它,可是歲月悠悠,那物事早就不知所蹤了,而麒麟丹就這麼永遠地存於了東盛的寶庫裡。
他曾經找了一個侍從試着觸碰,那次是碰的藍色一半,就在他一眨眼的功夫,那侍從就成了一個冰人,至今還在皇陵裡站着沒有融化的際象。
他又找了一個侍從試着觸碰了紅色的一半,一切亦如他所料,頃刻,那人就灰飛煙滅,彷彿從來沒有人跟他進過這間秘室。
他不甘心的最後找一個侍從,他以爲同時觸碰的話,應該將麒麟丹的冰力與熱力抵消了,沒想到這次當侍從的兩手同時碰上時,侍從的一半身體立刻焚燒殆盡,另一半卻瞬間結成的冰人,如同被利斧劈開了整個人,整齊得沒有一點的棱角,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侍從身體裡各種器官,就如半剖開來的人體解剖圖。
只是內臟血液,所有的都是呈藍色的冰晶狀!
藍色,這麼憂鬱美妙的顏色,這麼充滿詩情畫意的顏色,在那時卻顯得這麼的詭異,這麼的慘人!從此他看到麒麟丹只是儘可能的遠離。
他沒有想到花想容竟然能拿到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獲得了這顆千年來沒有人能觸碰的神物!
他驚疑不定地看了花想容半晌,有着不甘,有着憤怒,有着黯然,他堂堂的一國之君,作是東盛的最有權力的人竟然不如一個女人!
這屬於東盛祖傳寶物竟然認一個女人而不認他這個血脈純正的東盛子民!
這讓他情何以堪!
“皇上,看來它很喜歡我!”花想容滿心歡喜地將麒麟丹在夏候凌惡狠狠的眼光下放入了懷中,脣間不掩譏諷。
“哼,既然如此,花小姐還請兌現你的所說的話。”夏候凌臉色變了變,即使是有再多的不願意,但他也是無計可施,就算他去搶,他也不敢下手啊!
“好”花想容十分爽快地應了聲,心裡暗想,既然他這麼強烈要求見閻王,她就滿足他吧,她在東盛沒做過好事,這次就當她做個好事吧
!
原來她也是這般惡毒的人!拿了人家的國寶還要害人家的性命!嘿嘿。
兩人再次來到了那小橋邊,花想容輕輕割破了手指,脣間唸唸有詞,往水中滴了滴她的血,她的血滴掉入清澈的水中後,登時化爲一支血箭蹭得往前衝去,瞬間無影無蹤。
過了一會,她的脣間勾起莫名的笑意。
“皇上,你且過來看!”花想容含笑招呼道。
夏候凌狐疑小心的走上了橋,帶着惴惴不安地心往水中看去,水中澄清透明,連錦鯉身上的鱗片都清晰可見,水底的鵝卵石顆顆光滑精緻歷歷在目。
這一切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再也看不到慕容雪的身影了。
他大喜過望,激動的有些結巴:“這…這就行了?”
“當然不是,我的血只能保證一刻鐘的時間。”花想容美目流轉一點沒有不好意思。
他的臉瞬間陰沉,這是什麼意思?
“撲哧”花想容笑了起來,“皇上也莫急,這有因纔有果,我的血只是安定的作用,真正有用的還是得你的血,你只需每日滴一滴血在這裡,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後自然慕容雪的容顏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爲什麼要我的血?”夏候凌即使是十分期待這件事圓滿的結局,但懷疑的心思卻絲毫不減,這個世上對於血液有種莫名的保護感,因爲說不定你的血就是一種降頭的引子,所以夏候凌十分的慎重。
“不是說了麼,事出有因,這是你種的因,當然得你結的果,慕容雪因你的薄情寡義鬱鬱而終,心中卻又對你百般流戀,所以魔魂時常會回來遊蕩。只有你的血才能解她怨恨,慰她寂寞,驅她魔性,而更爲關鍵的是,你是東盛的真龍天子,血中有神仙屁祐,有祖宗遺傳的神力,自然能降魔驅妖!等四十九天後,河中的血就能積聚達到了強大的力量,才能將她的魔魂送回該去的地方,從此再也不會出現了。”
花想容耐心的解釋着,她說的話是虛虛實實,有假有真,慕容雪有怨是真,卻早就沒有了愛戀,夏候凌的血確實能讓四十九天內慕容雪不再出現,但卻是形成了血咒,一旦滴滿了四十九天,他的魂就會被慕容雪的怨念勾走,落入魔界地獄,永遠不得再回人間
。
而花想容話中又不忘了捧了捧夏候凌,用以解除他的戒心,這做皇上的人總是對他能在這個位置上有種無以倫比的高傲感,總認爲他生來就是龍的傳人!
將夏候凌送入魔界是花想容與慕容雪交流後,慕容雪提出的要求,花想容滴的血其實是與慕容雪達成了一項血誓而已。
夏候凌半信半疑地看着花想容,猶豫不定,畢竟花想容前科累累,他怕又被花想容算計了。可是想想花想容與慕容雪並無瓜葛,又不確定起來。
就在他陰晴不定之時,花想容笑道,:“皇上要是不放心,等一會我的血功力散去時,不妨一試。”
“好吧”夏候凌已然病急亂投醫之中,思忖了再三終是答應了。
一刻鐘後,他再次往水中看去,水隱約激盪,慕容雪的身影再次出現,而且這次慕容雪擡起了頭幽幽地看向了他,眼中慢慢地流出兩行血淚。
白似初雪的臉上滑落兩條鮮紅的血痕,陰森恐怖。
他一下驚得冷汗直流,想也不想割破手指,將血滴入水中,血才碰到水,慕容雪的影子驚恐莫名的散了開來,水中又恢得了往日的清澈。
這一下夏候凌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滴滿四十九天,從此不要再見慕容雪了。
花想容看着他陰狠的神情,知道他定是接受了,心中冷笑了數聲,又惋惜不已,一個魔界的聖女竟然爲了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脫離了魔界,真是不值啊!
她又爲慕容瑾玥不值,這麼一個謫仙般的男人竟然有這麼一個可憎的父親!
對了,不知道夏候殤雲的傷好了沒有。既然來了東盛,理應去看看纔是。
……。
谷還是那個谷,溫泉還是那個溫泉,可是人卻已然不在,洞內的藥爐還是如上次一般不停地煮着,藥香漫漫於洞室之中
。
花想容愣了愣,傷筋動骨一百日,夏候殤雲才幾日不可以移動的,怎麼人卻不見了呢?
“你怎麼又來了?”涼得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從洞口傳來,把正在沉思的花想容驚了一跳,差點打翻了藥爐。
“噢,我想看看夏候殤雲”花想容有點拘束地站了起來,看向了來人。
慕容瑾玥彷彿從來不換衣服似的,總是那件黑色冰蠶絲袍,襯得他臉如妖似魔般魅惑,他的臉永遠是那般雲淡風清,彷彿沒有任何事能入他的眼中,只是他的聲音亦永遠是疏離得沒有感情。
洞內的溫度並不低,但因爲慕容瑾玥的進入後似乎陡然間降低許多,而他渾身散發的低氣壓卻讓花想容更侷促了。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你已經有了這麼多的男人了,難道還想他再爲你魂神顛倒不成?”慕容瑾玥擡起了眼皮輕睨了花想容後口氣變得有些不好,而如冰凌花瓣的薄脣間吐出的字眼更是讓花想容不自在。
“我…。我。只是不放心。”花想容輕輕地辯白,可是發現辯白卻是無力的,因爲夏候殤雲確實是對她情根深種,而她卻無力回報。
“有什麼不放心?以後離他遠遠的,他就會慢慢忘了你了。”慕容瑾玥不耐煩的哼了聲,越過了花想容低頭查看藥爐。
“嗯。”花想容只覺很委曲,又不是她招惹夏候殤雲的,明明是夏候殤雲自己愛上她的,怎麼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轉身欲離開,忽然身邊一陣風颳過,她的手被慕容瑾玥一把拽住,不及提防的她踉蹌着倒在了他的懷裡,而他的手卻好死不死的碰上了她的胸!
“你做什麼?”她惱羞地伸出手用力推了把慕容瑾玥,剛纔還在說她狐媚勾人,這轉眼居然輕薄於她!當她好欺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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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要體諒,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