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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紫煙目光掠過那張符,神sè便是一愣,她清晰地看到那中年男子手中的符不過是一張一品紙符。就這樣的一張符竟然值五百兩銀子,而且還算不上一品符中的頂級紙符,只能夠勉強地算作上等。自己自從擁有了傳承之後,在意識中不知道臨摹了多少次,已經完全領悟了一品制符術。雖然因爲沒有符筆和符紙,沒有親手製作過符籙,但是許紫煙堅信,憑着自己的領悟和意識中的千萬次臨摹,一定能夠製作出比眼前這個強的符籙。所以當許紫煙看清了紙符的許紫煙不由撇了撇嘴,眼露不屑之sè,淡淡地說道:
“這樣的紙符我還用得着偷嗎?我自己就會做。”
跪在地上的許喜妹聞聽大怒,擡頭大罵道:“吹什麼大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知不知道整個中都城只有我二伯才能夠製出這樣的符!”
那個二伯反倒是被許紫煙給氣樂了,“呵呵”笑着說道:“丫頭,如果你能夠製出一品的紙符,不用比我的好,只要是一品的,哪怕是下等的,我就承認你不是小賊。”
“好,給我鬆綁!”許紫煙爽快地說道。
“鬆綁!”二伯淡淡地說道。
一直站在許紫煙身邊的兩個人臉含嘲笑地給許紫煙鬆了綁,許紫煙活動了幾下被綁得發麻的手臂,突然想起自己沒有制符的符紙和符筆,一下子便呆呆地站在了那裡。許喜妹看到許紫煙發呆的模樣,心中更加地認定許紫煙不會制符,是在那裡撒謊,便譏諷地說道:
“怎麼?是不是要給你準備符紙和符筆啊?”
許紫煙尷尬地點了點頭,朝着那位二伯弱弱地說道:“我沒有符紙和符筆。”
那位二伯的表情倒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朝着許喜妹的四叔擺了擺手說道:
“四弟,給她準備符紙和符筆。”
許家的店裡當然賣符筆和空白符紙,四叔二話不說,進入到櫃檯裡,取出一支符筆和一張空白的符紙放到了櫃檯上,然後淡淡地望着許紫煙。
許紫煙緩緩地走到櫃檯的前面,將符紙在櫃檯上用雙手撫平,然後提起符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目,緩緩地將心境平靜了下來。意識中回放了一遍熟的不能再熟的制符過程。待再一次睜開眼睛之時,雙眸已經一片清明。將體內的靈氣均勻地運至筆尖,筆走龍蛇,沒有絲毫的停頓,一張符籙瞬間就被許紫煙畫好。紙符上流動着淡淡的靈氣,光華閃動。許紫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默查了一下,製作一張一品紙符就消耗了自己體內十分之一的靈氣,憑着自己如今煉氣期一層的修爲,一天也就只能夠製作十張一品的靈符。
許紫煙還在那裡不滿足地輕嘆着,旁邊原本一臉淡然的二伯此時的眼珠子差一點兒掉了下來。他可是許家制符的高手,別人不識貨,他如何會認不出許紫煙製作出來的是頂級的一品紙符?
顫抖着雙手將櫃檯上的紙符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捧在手中拿到近前仔細地觀看着,最終認定這就是一張頂級的一品紙符。擡頭激動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許紫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紙符輕輕地放到了櫃檯上,然後十分客氣地向着許紫煙拱手行禮道:
“大師,在下是許家的符堂堂主許浩博,敢問大師如何稱呼?”
“前輩,晚輩當不得大師的稱號。”許紫煙連連擺手說道:“晚輩叫許紫煙。”
許浩博聞聽許紫煙的名字,眼睛就是一亮,上下打量着許紫煙,疑惑地問道:
“你姓許?可是我們許家之人?是哪一房的後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不是你們許家之人。”
許紫煙立刻否認了許浩博的話,她可不想在自己還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情況下,就爲許家無私地奉獻。況且她還不瞭解許家,她不想迷迷糊糊地就回歸家族。她覺得有時候,一個外人的身份要比家族的身份zìyóu的多。
“那……大師仙鄉何處?”
“很遠!”許紫煙模棱兩可地回答道。
“哦~~”許浩博老於世故,也不深究,而是仍然十分客氣,語氣中帶着尊敬說道:“大師可是準備定居在中都城?”
“原本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看來,定居在中都城並不安全。”說道這裡,許紫煙的目光掠過了仍然跪在地上的許喜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到了這個時候,在場的人都知道許紫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制符大師,像這樣能夠製出頂級一品符的大師怎麼會去偷紙符,那跪在地上的許喜妹身子禁不住就是一抖,臉sè霎時間就變得蒼白。她的心裡可是很清楚自己剛纔誣陷許紫煙,並且給了許紫煙一個耳光,哪裡還不明白這是人家在報復自己。再想到自己弄丟了五十張家族的一品紙符,只覺得腦袋翁的一聲,便昏了過去。
許浩博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許喜妹,又轉頭瞪了一眼正心虛地四叔,冷冷地哼了一聲,那四叔便身子一顫,額頭上便流下了冷汗。急忙朝着許紫煙深施了一禮道:
“大師,剛纔是在下有眼無珠,得罪了大師,懇求大師原諒。”
“剛纔好像就是你下令把我綁起來的吧?”許紫煙氣憤地說道。
“大師,”許浩博深施一禮道:“剛纔我們許家得罪的地方,我們許家願意作出補償,大師是否可以考慮留在我們許家做客?”
許紫煙擡頭望着許浩博,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複雜的目光。心中便是一jǐng,心中迅速地盤算起來,看來在中都城,這一品制符師是極爲稀缺的一種職業,看着許浩博的意思,是願意下大本錢留住自己的,同時自己如果拒絕了對方,恐怕對方也不會讓自己這種人才被別的家族招攬去,說不得就會殺掉自己。
想到這裡,許紫煙心中不禁一聲輕嘆,沒有實力的小人物就是有着很多的無奈和悲哀。相通了一切的許紫煙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加入家族了,只是她不想那麼輕易地就答應對方,其實她對加入家族也沒有什麼牴觸,她對自己的這個家族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她之所以不想要回歸家族,只是不想受到束縛罷了。如今見到勢必要加入家族,便想要儘量得到多一點兒的zìyóu。於是,裝作沒有看到許浩博那複雜的目光,淡淡地說道:
“你們許家要如何補償於我?”
許浩博聽到許紫煙的口氣有鬆動的跡象,急忙開口說道:
“大師,許喜妹這個死丫頭就交給您,隨您處置。至於我四弟許浩渺綁您的事情,我們許家願意出白銀五萬兩求得您的原諒。”
此時昏倒在地的許喜妹已經醒了過來,聽到二伯把自己交給許紫煙隨意處置,一顆心就已經沉到了底,嚇得渾身發抖,她心裡知道對於她這種生活在許家底層的小人物,就是許紫煙當場殺了她,許家也會像死了一條狗般地把她處理掉。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揮起兩隻手一邊不停地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抽着耳光,一邊跪在許紫煙的面前祈求道:
“大師饒命!大師饒命!”
看着許喜妹的臉已經被自己抽得發紫,嘴角已經流下了鮮血,許紫煙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伸出食指朝着向上勾了勾。許喜妹茫然地停了下來,從地上站了起來,目露哀求地望着許紫煙。許紫煙掄圓了自己的右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許喜妹的臉上,把許喜妹抽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摔倒在地上。然後輕輕地甩了甩了手,淡淡地說道:
“還是自己動手纔打得爽!”
許浩博的目光就是一縮,似乎對許紫煙的xìng格有了一些瞭解,心中不禁有些患得患失。他是真的很想許紫煙加入自己的家族,如果許紫煙加入自己的家族,那麼許家的實力立刻就會提升一個臺階。一個一品頂級制符師對於一個家族來說,不僅僅意味着戰鬥實力的提升,還意味着大量的財源。同時如果許紫煙加入了別的家族,也意味着巨大的威脅。而在中都城也並不只有許家一個家族,還有蕭家和吳家。而且最近蕭家和吳家剛剛聯姻,隱隱地透露出要聯手打壓許家的勢頭。許浩博在心裡暗暗地下定決心,如果不能夠招攬許紫煙,那麼就一定要殺死她,絕不能讓她加入蕭家和吳家。
此時,許紫煙的目光看向了許浩渺,許浩渺的心中就是一緊,目光中露出畏懼。許紫煙的目光掠過許浩渺,望着許浩博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憑着我的本事,我會缺錢嗎?”
許紫煙現在缺錢,很缺錢。但是她不能表露出來,她要表現得強勢一些,便於爲自己爭得更大的利益。聞聽許紫煙這麼一說,許浩渺的心中就更加地緊張起來,生怕許紫煙也當衆打他一頓,那他的臉可就丟大了。許浩博的心中也十分地尷尬,讓四弟當衆被許紫煙打上一頓,哪怕只是一個耳光,他的心裡也有些接受不了,畢竟那是自己的四弟,而且兩個人的感情也一直不錯。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許浩博想的是,要不要拼着失去許紫煙這個人才,將她滅殺在這裡。許浩渺想的是,是不是自己打上自己兩個耳光,求得許紫煙的原諒。兩個人正爲難間,卻聽到許紫煙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要我加入許家,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