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知之者,一個令人敬畏的名字,人生而知之,是一種上天賜予的莫大的天賦,可以說是上天選定的傳人。
便是聖地之中,百年都難以出現生而知之者,因爲他對武道生而知之,擁有天下最強大的練武天賦,與先天靈體不同,他只在乎道,只在乎武道本身,所以這些人一旦成長起來,莫不是赫赫威名的高手,獨霸一方。
而當今聖人之中,青雲子,便是生而知之者,無比的強大,永遠都站在天地的巔峰處,這樣的一種體質,不,應該算是天地間的恩寵,終於又出世了。
很少人知道李知守是生而知之者,但是不代表所有人,無花閣因緣際會之下,知道地獄門出現了一名生而知之者。
方清泉嘆息道:“地獄門果然強大,新一代入世弟子中,李知守就是其中的代表,此次出來,如果是爲了天墓中的那樣東西,那麼即便是活了幾十年的老怪物都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諸葛飛燕眼神複雜,嘆口氣,說道:“生而知之者,其實未見,但是可見其威名,在遙遠的不知道的地方,據說存在一些不知名的體質,這些體質是很久遠時候凝聚的,匯聚着天下英才,如今接二連三的出現強大體質,不知道天下會變成怎麼樣?”
方清泉笑道:“不管其他,至少閣裡有位小孩兒,得到上天的承認,我們都應該感覺到滿足了。”
諸葛飛燕起身,繞着桌子,來到窗前,看着天空的明月,陷入了沉思,忽然道:“你說,爲何那麼多人來到西京市,明明知道這裡的世界與外面不一樣,但是爲何要拼命進來?”
“爲了心中的慾望。”方清泉肯定,然後蹙眉,搖頭,嘆息,說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慾望,但是本質上是相同的。”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不管誰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還不是那個人點頭,如果妄自行動,會死得很難看。那個人動手,從來都是不留情。堂主,你可想好了?”方清泉繼續道,手指在杯子中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畫着一道道痕跡,像是大道的軌跡,又像是冬去春來,鋪面的春意,濃郁在綠地楊柳之中。
諸葛飛燕目光一閃,問道:“見過雷楓?”
方清泉看着諸葛飛燕,目光流轉,淡淡道:“見過一面。”
“如何?”
方清泉搖頭道:“看不透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你遇見他,他要殺你,那麼你必死無疑。”
諸葛飛燕眉頭蹙得更加厲害,臉上滿是愁苦之色,失笑道:“和李知守相比如何?”
方清泉想了想,搖頭道:“反過來。”
諸葛飛燕眼睛亮了,舒服的喝口水,說道:“西京市越來越熱鬧了。”
……
黃昏的燈光,在雷雨之後顯得格外的明亮,街道上的水珠子,恍恍惚惚的從樹枝上掉下來,帶着淒冷的美麗。
十月的尾巴,很長,很冷,很硬,令人難受,相比明天西京市的女人,要捨棄漂亮的夏季衣裳,穿上遮蔽手臂的長衫。
李知守安靜的走在路上,淅淅瀝瀝的雨水打溼了腳下,可是身上溫暖如春,來到一間破舊的書屋前,停下來腳步,看着門上的幾個字,冷冷看着。
浮雲齋!
李知守搖頭,嘆息道:“天下間敢稱作齋的地方,只有一個,這間屋子令人發笑啊。”
於是,他走了進去,幾個沉悶的黑衣人在磨刀霍霍,見到李知守進來,首先目光冰冷想要洞穿他,但是發現沒有效果,眼神冰冷,手中的武器變招呼過去。
長刀,長劍,還有槍聲……
李知守默然看着飛來的子彈和長刀,搖搖頭,說道:“何苦由來!”
撲哧!
三名沉悶的漢子,永遠的沉悶下去,眉心一點紅,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躺在地上,化作一具冰冷的屍體。
周圍都是書籍,但是不像是賣書的地方,因爲書籍都散亂的丟在角落中,最多的這是一些傷痛藥品。
李知守殺人了,不是因爲這幾個人身上濃郁的殺氣,由此而猜測出他們身上帶着很多的生命,而是因爲這間書屋的名字,有一個齋字,令他難以接受。
李知守始終認爲,天下間只有一件書齋,那就是慈航靜齋,那裡就是聖地,他曾經去過一次,永生難忘,還有一個如仙女一般的女子,永遠駐紮在心間,難以超越,即便想要超越,會比成就聖人還要難。
於是,李知守留在心中的奢望,變成了生而知之,行走在大地上,感受着大地的厚德載物,其底蘊是如此的渾厚,令人沉迷。
不知道是哪家屋子的電視機忽然聲音大起來,聲音穿透了隔音效果不甚好的牆壁,傳了過來。
大概是那男女之間特有的做着某件事情的叫聲,使得屋子更加沉悶,鮮血從腦袋裡出來,屍體僵硬了。
李知守走出門,先前走去,無所畏懼,用心在感受着西京市的一切,望着前方的黑暗,逐漸走着,然後來到了內湖公園。
內湖公園很安靜,幾乎沒有人留在裡面,暴風雨的摧殘,使得這裡的樹木更加堅強,使得大地都裝扮上一種令人恐慌的顏色。
李知守朝着看似最隱蔽卻是最開放的一扇門走去,在門前停下,望着裡面的漆黑,似乎被雷雨遮蔽,然後跪下來,重重的磕頭。
內湖的院子沒有迴應,只是大山上似乎放晴了,一道光芒照射下來,降臨在眼前,跟着沒入了身體中。
李知守從來沒有波動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起來,身體顫抖,然後起身,鄭重的躬身致謝,隨即離開。
他來這裡,只是爲了得到一個進入天墓的名額,想不到進行的如此順利,雖然知道自己肯定會得到,但是沒想到,自己的進入權利是……
山間,涼亭中。
診所老闆悠閒地喝着茶,神態寫意,露出陶醉的狀態,蔣先生無語的站在身邊,臉色並不是很好,全部來源於桌子上的那本書,一本剛出爐的花花公子,診所老闆用最嚴厲的眼神,用最心痛的深情,讓自己的傳人,快馬加鞭的從國外拿回來。
只是想不到老師嚴肅的背後,說渴望不是西京市形勢的解決辦法,而是面前,連初中生都看膩了的東西。
蔣先生眼觀鼻,鼻觀心,不想說話,也懶得說話,甚至不敢說話了,只是眼神平靜的看着山下,李知守遠去的身影。
老闆舒服嘆口氣,合上雜誌,說道:“高,實在是高啊,比東方人的那地方大好多。”
蔣先生沒有聽到,繼續看着下方。
診所老闆詫異道:“最近有什麼好事情嗎?”
蔣先生心中凜然,暗道師傅終於知道現在西京市的事情纔是正事,低頭道:“聖地中,除了天庭和慈航靜齋都來人了,最厲害的幾個……”
“咦,這個女人的胸部真的好大啊,想不到腰肢這麼細,有機會一定要看看……”老闆忽然叫起來,興奮道,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蔣先生很想發火,額頭開始冒汗了,說道:“師傅,西京市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老漢怒道:“毛的重要,有你師傅的心情重要?真是個不孝子,真是白收了你這個徒弟,倒黴透頂……”
蔣先生汗顏,腦袋更加低了。
這時候,獨釣寒江叟回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說道:“重傷,未死。”
老闆搖頭道:“誰?”
老叟道:“他。”
老闆疑惑道:“到底誰啊,那麼多他,我怎麼知道誰,快點說,我還要正事要做呢。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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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無奈道:“當然是那個你教導出來會陣法的好徒弟。”
撲哧!
老闆噴水,怒道:“老子什麼時候教導出來一個會陣法的徒弟了,你不要含血噴人!”
老叟提醒道:“二哥,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和嫂子……”
撲哧!
老闆再次噴水,怒道:“嫂子個屁,老子現在還是純潔的男人,好男人一枚,未婚男士,懂不懂?”
老叟聳肩道:“隨意。反正只是告訴你一聲,你懂得。那人入魔了。”
老闆皺眉,收起花花公子雜誌,沉聲道:“入魔了?”
老叟認真點頭。
老闆忽然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既然來了,不來拜見我,就不是我的徒弟。”
老叟也忽然道:“我嘗試想要殺人,但是他逃了。”
老叟眼睛裡閃過詫異,隨即笑道:“開玩笑,我徒弟哪有那麼好殺的。”
沉吟片刻,老闆又道:“地獄門多了一個好徒弟。”
老叟道:“生而知之者?”
老闆點頭,說道:“生而知之者,哎,真是好運氣啊。天下間,一道二知,將來的天下,有他們的地方。”
蔣先生臉色微變,聽到一道二知,明白是在說誰,因爲他們三個人是聖地中,最爲強大的年輕人。
道,便是慈航靜齋的丁雨落,天生強大,天賦天下第一。二知,就是生而知之者,一個在地獄門,一個在天庭。
地獄門的生而知之者,李知守來到了天墓,跪在門前,得到天墓老人的認可,那麼其他兩個人會來嗎?
他們來了,西京市可算是精彩了。
老闆這般想到,嘴角彎起,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一道二知,看看有多好看吧。”
【人生若只如初見,鮮花何時過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