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守行走在大地上,得到了西京市最重要的許可證,停在內湖變,看着被狂風颳到湖中的小船兒,目光閃動。
一艘木船划過來,一人站在船頭,與李知守對視着,兩人的暮光一剎那就接觸在一起,隨即打開。
船靠岸,那人下來,看着李知守,劇烈的咳嗽起來。李知守冷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說道:“終究你不是無敵的。”
男子擡頭,露出蒼白的臉龐,月光映在其臉上,顯得森然,失落一笑,說道:“你還是來了。”
李知守看着行將就木的男人,說道:“誰動手?”
男子搖頭道:“獨釣寒江叟,你不是他的對手,最起碼在西京市,一旦動手,便是一個字,死!”
李知守臉色平靜,不置可否,只是望着湖水,沒有過多的解釋。男子陣師先前出手重傷老漢,然後被老叟重傷的陣師,也就是天墓老人曾經的徒弟。
他叫華雲飛,也算不上天墓老人的徒弟,只是二十年前,被天墓老人點化,成就瞭如今的陣師境界。
他是斬道境界中的強者,在西京市的天空下,發揮了強悍的實力,即便是神靈谷的傳奇,老漢與那頭黃牛,都被重傷了。
李知守眯眼道:“那是你。你永遠看不到未來,所以才被會擋在此地。昊天的光輝,菩薩在大地上,沒有人可以逃避。就算是他是聖人。”
華雲飛再次咳嗽,鮮血染紅了衣襟,身子彎曲,躬的很厲害,但是一股精氣神,始終環繞在身邊。
李知守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我可能會殺了你,爲何還出現在我面前?”
華雲飛呵呵笑了,望着李知守冰冷的臉色,說道:“天下之大,稱之爲魔道,只有地獄門,如果你連自己人都殺,說明你師傅白培養你。你是將來地獄門的領袖,就應該知道什麼是大局。沒有我們的支持,你爬不上那個位置。”
華雲飛淡然看着憤怒的華雲飛,說道:“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其實,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華雲飛冷哼一聲,盯着李知守的眼睛,寒聲道:“地獄門的天才,不止你一個。”
李知守眯眼,冷聲道:“我仗劍行走天下,爲的便是大自由,無愧於心,他們只懂得在洞穴中潛修,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戰鬥。你也一樣,空有一生修爲,卻是如此不堪。”
華雲飛怒道:“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李知守沒有回答,手中的長劍忽然顫動起來,化成一道令人炫目的光芒,刺向了華雲飛,沒有任何花哨,沒有半點軀殼,就是如此的一劍,看似簡單,可是蘊藏了至高的境界。華雲飛先是臉色微變,隨即帶着冷笑,然後出手了,手掌結印的速度很快,立刻一道屏障緩緩出現在眼前。
噗嗤!
一把劍洞穿了華雲飛的心臟,他不可思議看着李知守,然後看着流血的劍,啞聲道:“你竟然修煉了……”
噗嗤!
李知守拔劍,轉身就走,淡然道:“我說過,你太弱了。現在的你,沒有半點霸氣,你死了,自然有人會接替你的位置。沒有人查出來,你是地獄門的堂主。”
李知守走了,沒有理會身邊倒地的華雲飛,因爲知道,中了他一劍,必死無疑,有一種很強大的自信,他的劍很快,快的突破了想象,讓華雲飛來不及結印,然後死掉了。
一米之內,他就是無敵的。李知守行走在大地上,感受着大地的厚重,他來自海洋的孤島,需要大地的氣息,圓滿自己的修爲。
有人死了,有人還活着,李知守提着劍,行走在街道上,身後的雨水,淅瀝瀝的降落,打溼了青山。
他,身穿着青山,代表着桃花島的意志,殺了一名堂主,就算這名堂主,神威蓋世,實力絕世,都沒有半點猶豫。
華雲飛泄露了心宗,所以該死,所以李知守來到湖邊,殺了他,劍上沒有帶血,用特殊的半大,掩藏了自己的氣息。
華雲飛看着星空,覺得眼前逐漸變暗淡,喃喃道:“昊天的聖輝,依然沒有降臨,我這些年,在做什麼?”
華雲飛忽然想起一句話。
“搶在天道面前,總是帶着一絲悲慘的結局。”
這句話,是二十年前,天墓老人在提攜他的時候說的,即便知道他是地獄門的人,即便知道他是殺人的惡魔,但是憐愛他的天賦,成就了他的陣師。
其實天底下,最厲害的陣師不是他,而是天墓老人,因爲天墓本身就是一個大陣前所未有的大。
“師傅啊,你是對的。”華雲飛閉上眼睛,沉浸在黑暗中,永遠的沉睡下去。
李知守繼續前進,似乎沒有目標,只是走着,腳下的布鞋溼了,身上的青衫依然筆直,走在路上,聲音很脆,像是震撼心靈的歌曲。
他來到一座狹小的巷子裡,巷子的盡頭,是一座別墅,幽靜,陰森,白天不見人,晚上不見鬼。
但是這裡的靈氣很充足,很濃郁,放眼望去,李知守看到了至少十道陣法,聚集着天地間的靈氣,而且在最中央的地方,是一個祭壇。
鬼氣森森,可是有着一股陽氣在環繞着,李知守前進,踏進了大門,朱門無風自開,一股清風傳來,帶着雷雨過後殘留獨特的雷電氣息。
吱呀!
一道道門戶打開,李知守平靜的走着,絲毫不在意背後的門關起來,似乎對自己的生命不感興趣了。
一般有兩種情況,要麼是麻木,不在乎,要麼是有着絕對的自信,很顯然,李知守屬於後面一種。
此地無銀三兩百,冒出青色的煙霧,祭壇汲取着天地間的怨氣,被屋子裡的陣法運轉着,化成一股特殊的力量。
李知守看着漆黑的木窗,沒有說話,忽然,門開,窗戶開,一陣腥風吹來,跟着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衝出來。
慘叫聲,像是地獄來臨的怨靈,撲向了李知守,擡頭,青面獠牙,恐怖如斯,帶着腥風血雨,帶着龐大的令人震撼的殺機。
這股殺機很濃郁,這股曾經在空間中的殺機,有着自己的意思,面前的人實力不甚強大,但是帶着必死的決心。
唰唰唰
那人變成了碎片,青色的液體,撒了一地,李知守繼續前進,看着房間內的漆黑,嘆息道:“領了天墓老人的情,就做點該做的事情,邪魔外道也想染指華夏國的東西!”
就在李知守準備動作的時候,裡面忽然傳出來冰冷的聲音,跟着布魯赫走出來,露出龐大的身體,眼睛是紅色的,帶着震撼的殺機。
一股後天的元氣在身邊環繞着,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布魯赫微笑道:“好快的劍,好快的人。”
李知守臉色平靜,沒有回答,而是皺眉,但是隨即舒展開來,看了看屋子漆黑的角落,那裡懸浮着一個黑色的祭壇,懸浮着,顫抖着,一股股白色的氣流在其中旋轉着。
“謝謝。”李知守淡淡道。
布魯赫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是聖地中人,而且是很強大的那一人,但是你殺不了,或者你不敢殺我。”
李知守沉默。
布魯赫繼續道:“神的判斷不會錯,在今天,我會遇到一個值得合作的人,那個人就是你。你可以將神的光輝普照大地。”
李知守繼續沉默。
布魯赫笑了,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因爲他覺得東方的聖地,總是帶着驕傲,不屑理會西方的勢力,覺得自己就是天地第一,但是面前的人,很理智,沒有出手。
布魯赫繼續道:“我們可以合作,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西京市現在越來越熱鬧,我們合作的話,有百利無一害。”
布魯赫的中文很好,口音很純正,就像是北方最標準的國語,眼睛閃爍不定,喘息道:“你是強大的種子選手,這一次到來,想要得到裡面的東西,而我們只是想要旁邊的那些花朵。不衝突,對不對?”
李知守擡頭,忽然笑了,說道:“你很自信。”
布魯赫跟着笑道:“我一貫如此。”
“我只靠自己。”說完,李知守出劍,刺向了布魯赫的心臟,穿越了重重的空間,將要刺進去。
布魯赫臉色微變,想不到李知守出手如此的突然,但是他身爲黑暗議會的聖騎士,實力在西方世界都是有數的存在,自然不會慌亂。
冷哼一聲,布魯赫嘴角露出輕微的笑容,說道:“你太急躁了。”
整個別墅亮了起來,龐大的陣法運轉着,布魯赫閉上眼睛,身後一片黑暗,比黑夜更加黑暗的光環環繞着,化成一頭帶翅膀的惡龍,睜開了森冷的眸子,射出了兩道冰冷的光芒,洞穿了虛無。
可是布魯赫低估了李知守,當長劍觸碰陣法屏障時候,臉色劇變,失聲道:“玄冥之劍!”
玄冥之劍!
那是來自地獄的神劍,帶着令蒼生都不安靜的氣息,掌控在李知守手上,他出劍,何其之快,比陣法凝聚的時間還要快速。
陣法根本都比不上他的速度,跟着一縷鮮血彪飛,布魯赫飛身而出,看着胸前的傷口,然後擡頭,沉聲道:“你不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