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老爺子還會時不時搞一個突襲,比如說半夜摸進他房間裡,來個暗殺什麼的,要是突襲結果讓他不滿意,少不了就是一頓胖揍。直到十九歲那年,胡亂才隱藏身份,四處歷練,體驗生活。
“這麼說來,你也就只在李老那裡學了四五年時間?”霍文山一愣,滿臉震驚的看着胡亂。
“差不多。”胡亂點了點頭,“不過之後歷練途中,也拜訪過許多名師,受到了不少指教。”
“果然天賦所致,羨慕不來啊。”霍文山感嘆的搖搖頭,臉上滿是複雜之色。
他從小師從其父霍殿閣,學武一生,如今已是花甲古稀之年,能有今天這樣的實力,已經是百裡挑一了,可是胡亂才學武多久?滿打滿算,從四十歲,算到如今的二十三歲,也不過九年左右而已!
但胡亂的實力,在國內已經可以算是能夠排上名號的了,那些沽名釣譽,所謂的武術協會會長,胡亂恐怕一隻手都能打贏!就算真正藏於民間高人,也嫌少有人是胡亂的對手!
“哪裡,霍老比我厲害的多了。”胡亂一愣,疑惑的看了霍文山一眼,卻也只是笑笑,一邊把洗過的青菜倒進鍋裡。
“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霍文山嘆了口氣,“俗話說的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趕超我了。”
胡亂神色更加怪異了,不知道霍文山爲什麼會忽然之間,發出這樣的感嘆。
“霍老,胡亂,早。”不過這時候,剛起牀的徐婕走了進來,一邊將散披在肩上的頭髮梳起,一邊與二人打招呼。
“早。”胡亂和霍老迴應了一聲。
“胡亂,剛纔賀爺爺跟我說,讓我們吃完飯陪他進山裡一趟。”徐婕梳好頭髮,一邊拿刷牙的東西,一邊說道,“說是要採藥。”
“採藥?我陪賀爺爺去就行了,你在這裡呆着吧。”胡亂一愣,想了一下說道。
畢竟這小村子兩頭不靠的,附近都是荒山,只有村子裡的人不時會進去一趟,剩下的大部分地方連路都沒有,徐婕一個小女孩子,進去怕不方便。
“沒事,我也想去看看,一個人呆在這裡無聊。”徐婕倒是沒有在意,“你不要小看我,我老家也在山裡的,後來有劉爺爺資助纔到新羅上的學,爬山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這附近幾座山基本上沒什麼人進去,山上不是灌木就是雜草,連路都沒有,說不定還有野獸,跟你老家的山可能不一樣。”胡亂呵呵一笑道,“你還是別跟過來吧。”
“沒事啊,我老家附近的山也差不多的,小時候我還不是要經常去山裡挖草藥。”徐婕滿不在乎的說道,“對山裡的東西,說不定我比你還清楚呢。”
徐婕並不是父母一死就得到了劉老爺子贊助的,有一段時間,徐婕一直在她老家村子裡靠着吃百家飯過活,徐婕也很懂事,不用上學的時候,就會去山上挖那種能拿來賣錢的草藥,分給那些給了她飯吃的村民。所以對於徐婕來說,上山採藥並不陌生。
“小姑娘愛鍛鍊是好事,跟去玩玩也沒什麼。”霍文山在一旁笑道,“賀老年紀那麼大了,又不會進太深的地方。”
胡亂一想也是,便沒有再勸阻:“那好吧,你又不會幹農活,一個人在村子裡呆着也無聊,一起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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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嘻嘻一笑,拿着牙膏牙刷,便洗漱去了。
做好早飯,胡亂又弄了三份便當,幫賀老爺子收拾好東西,就上山去了。賀老爺子要去的山離村子非常遠,恐怕得有二三十里路,走了三個來小時纔到山腳下,看着高聳入雲的山,胡亂不禁暗自佩服。
看賀老爺子這輕車熟路的模樣,恐怕已經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採藥了,他那麼大的年紀,走這麼長的路,還要爬這麼高的山,實在令人咋舌。要知道,徐婕一個年輕人走了這麼遠,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胡亂好在是練過,不然也得累趴下。
“呵呵,都累了吧,休息一下我們再上山。”看到徐婕的模樣,賀老爺子笑了笑說道。
“師叔公,山後應該快到江西的地界了吧?”胡亂一邊給賀老爺子和徐婕遞了一瓶水,一邊好奇的看了眼身後那座大山問道。
新羅就在江西和福建交界處的位置,相距不過一百六七十公里,從市區開車到小村子裡要差不多兩個來小時,也就是說,村子裡和新羅市區已經有差不多一百公里路程了,現在又走了二三十里路,想來離江西的地界也不遠了。
“不是。”賀老爺子喝了口水,指着衆人的兩點鐘方向說道,“那邊纔是江西的方向。”
“我們不是朝江西方向走的嗎?”胡亂一愣,對於地理,他還是有自信的,剛纔出發時,前進方向一直都是朝着江西那邊,雖然七彎八拐,但是方向並沒有怎麼變過,怎麼山的位置會和江西的方向南轅北轍?
按照三人現在的位置,面朝北,那座山在他們十點鐘的方向,而江西則在他們兩點鐘的方向,這可不是一絲半點的偏差啊!照理來說,胡亂的方向感應該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吧?更何況,胡亂在來的時候還藉助了太陽,村子,還有樹之類的來確定前進方向呢!
“呵呵,這山裡的事情,誰說的清楚。”賀老爺子笑道,“有時候在山裡,方向感是沒用的。”
“對啊,小時候我進山裡挖藥材,如果不做標記的話,沒過一會就會迷路,方向感根本派不上一點用場。”徐婕也在一旁附和道。
胡亂看了看自己來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後那座山,撓撓頭,心道可能是自己在哪裡確定方向的時候出現了偏差,所以才搞錯的吧。他也沒多想,只是也喝了一口水,然後點上根菸問道:“那這麼說的話,山後就是廣東的地界了?”
“方向是沒錯,不過離廣東還有很遠的路程呢,翻過這座山,走路的話,照我們今天這個速度,至少還要走一個月左右才能到廣東地界最近的一個小鎮子。”賀老爺子點點頭道,“而且這還得是在不迷路的情況下,這座山後面還有三四座山,全部翻過去之後,才能看到一條國道,如果不小心的話,很容易在山裡就迷路了。”
胡亂眉頭一皺,心裡暗自疑惑。廣東離新羅最近的一個市,比江西的贛州市還要近一些,按照幾天這樣三個來小時走二三十里路的腳程,就算翻山會更慢一些,在不迷路的情況下,也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吧?
這讓胡亂開始有些疑惑,這個小村子的位置到底在什麼地方,怎麼感覺和他所瞭解的有點不一樣呢。
這裡總該不會是一個異次元空間吧?胡亂心裡不由暗暗嘀咕。
“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們就上山去吧,得抓緊時間,不然天黑之後沒有回去的話,會有危險的。”容不得胡亂多想,賀老爺子就站了起來,對胡亂二人說道。
“這山裡晚上有野獸嗎?”徐婕也連忙扶着胡亂的手站起來,好奇的問道。
“應該有的吧,狼啊,狐狸啊,說不定還有老虎,那咱們就慘了,殺又不能殺,逃又不好逃。”胡亂眉頭一挑,開了從漳州回到新羅以來的第一個玩笑。
不過也不全是玩笑,這麼偏僻的地方,有野獸不稀奇,有老虎也說不定。老虎可是國家保護動物,遇上了殺又不能殺,逃又逃不掉,那可真就慘了。
“去你的,敢嚇我!”徐婕輕輕在胡亂肩膀上拍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這山裡啊,晚上野獸倒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賀老爺子慈祥的笑了起來,一邊朝着山上走,一邊問道。
“什麼?”徐婕疑惑道。
“蛇鼠蚊蟲。”胡亂先賀老爺子一步,說出了答案,“山裡毒蟲很多,尤其是晚上,而且蟲子小,你要是不注意被咬上一口,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是野外生存的常識,野獸終究怕火,而且好發現,何況現在還有槍這種東西,對於一些經常在野外生存的人來說,野獸反而不可怕。但蛇鼠蚊蟲這一類,卻是很多人的噩夢,尤其在晚上,根本就難以發現它們,稍微一個不小心被含有劇毒的咬上一口,輕則起一個大包,上吐下瀉,頭暈腦脹,重則當場命喪黃泉!
“蛇鼠蚊蟲在山裡的確可怕,但是在這座山上,卻不是最可怕的。”賀老爺子嘴角掛着玩味的笑容,又不急着說出真正答案,而是賣起了關子。
這關子賣的很成功,胡亂和徐婕都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忍不住追問道:“那什麼是最可怕的?”
難道這山裡還有什麼碰到就死,或者是靠近就會被一口吞下的植物不成?比如說劇毒的草,吃人的花什麼的。
“這山裡最可怕的呀……”賀老爺子頓了頓,並沒有急着說下去,而是先回頭看了胡亂和徐婕一眼,然後才道,“是妖怪。”
“賀爺爺!”徐婕好笑的一跺腳,嗔怪賀老爺子耍他們。
“哈哈哈……”賀老爺子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似乎心情很是不錯。
倒是胡亂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不過是呵呵一笑而已。就像是戰場上不會有無神論者一樣,胡亂也有類似的想法。雖然迄今爲止,胡亂從未見過鬼神,從未聽說過什麼諸如鬼神真實存在的確切消息,但是胡亂並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鬼神,沒有精怪。
在胡亂看來,神鬼精怪的傳說能夠從古流傳至今,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人類對這些神秘事物的嚮往和想象之外,誰又能說一定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促使這些傳說一直存在呢?只是大部分人類還沒有發覺這些存在而已,再加上一些掩蓋也好,澄清也罷的影響,最後導致這些東西一直不爲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