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王凱之破案水平流,年紀又輕,長得也不賴,還沒有定親,很得些待字閨中的小娘子青睞。
與之齊名的是他的路癡屬性,據說這是個走遠點就會迷路的人。
蘇滿滿卻覺得還好,他路癡的毛病不算太嚴重,不是找上了鬧鬼客棧的門嗎?不過想到這傢伙是半夜去敲的門,嘴角不禁抽了抽,還真是有可能迷路了那麼久纔去晚的。
似是看透了蘇滿滿的所思所想,他急忙解釋道:“我並沒有那麼不認路的,只是在不認識的地方纔會迷路,走多了就不會迷路了,外面都是些流言,哪有那麼嚴重!”
爲什麼要跟個小娘子解釋這樣的話,他自己都覺得臉皮燒了。
蘇滿滿和蘇明瑞皆笑,這傢伙太認真了吧?不過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破那麼多的案子吧!
“我們相處那麼久,我自然知道你。你既然會破案子,那麼我就把我二哥的事跟你說下,或許事情會有交疊之處也不定。”
蘇滿滿既然開口,就是表示絕對信任的意思了,書生雖然偶爾表現的不那麼靠譜,但至少大腦運轉得比別人快,也許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那就要從好幾年前說起了……”
蘇滿滿把這些年生在藍月亮身上的,自己親身參與過的事情娓娓道來,每段聽起來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書生眉頭都沒眨下,對於自己熟悉的領域,他會聽得特別認真,大腦也在飛的動着,把前後這麼多的年份,以及以前生過的那些案件結合在起。
上天果然很公平,讓個人失去些什麼,自然會讓人得到些什麼。即使不太認路,但是他擁有個堪稱恐怖的大腦,整個刑部的資料他都記在腦海之中,像是臺電腦,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調出來。
這個故事實在有些漫長了,漫長到蘇明瑞因爲體力不支早就睡了過去,而書生還在面無表情的認真傾清着。
蘇滿滿調查的東西很多,也不定對,但是他卻沒有打斷,從頭聽到尾。
“大熙五年,你所說的那個藍富貴並不是沒有被調查過的,他不僅被人查了個底朝天,而且在刑部留了檔案,後來被無罪開釋了。那麼私鹽案套在他的頭上就有些牽強了,他也許是因爲別的事情被威脅了,不能因爲其中個人牽扯進了私鹽案,就給其他的人打上同樣的印記,不能混爲談。”書生說得很嚴肅。
可蘇滿滿心中卻是喜:“真的嗎?我總害怕我朋友的爹也牽扯其中,到時候不管救不救她,怕是都在兩難之地。如果她爹沒有知法犯法,我們也不用爲難了。”她激動的說道。
“也不定,他家這麼迅,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是不是犯了國法,現在也沒有辦法下定論!”
“至少現在是好的,不是嗎?”這件事在蘇滿滿心中是塊大石頭,如今終於搬開了,怎能不欣喜若狂?
“你高興的太早了吧!”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蘇滿滿頗有些得過且過的意思,先讓她樂上幾秒。
王愷之十分沒有辦法的看了眼眼前的小娘子,很無奈。
“那麼藍月亮的案子還有什麼其他的疑點嗎?”蘇滿滿又問道。
“自然是有的,不光藍月亮和周影有過相似的遭遇,還有兩名小娘子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死亡經歷,但是人當時並不是死在青潭湖裡,而是在別的水邊。有目擊人也見過面具人,她們家中也是豪富,皆是因爲沒有找到兇手而成了懸案,我覺得可以併成個案子來看待。幕後的真兇,很有可能是同個人!”
“現在還是先要找到藍月亮再說,他們的組織很龐大,幕後之人的身份怕是也不簡單,不是那麼容易查清的。可惜我們跑得太急,留下兩個護衛審問下就好了,結果人都跑了。”
蘇滿滿初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也是慌了神兒了,哪裡還能想到抓個人來問下。
“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對了,你這麼多天也沒休息好,你來塌上躺躺,我來照顧你二哥吧!”書生說道。
蘇滿滿點了點頭,她確實是精力不濟了。
“那你幫忙看護下吧,吃飯的時候叫我,我起來給我二哥換藥,哈欠。”她太困了,幾乎相當於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就是昨晚眯那麼會兒也沒有睡得太熟,眼皮子就是用火柴棍撐着也撐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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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蘇宅。
蘇正禮忍了天,終於忍到了回家的時候,他進家門的那刻簡直是眉飛色舞的,與平時的行爲大相徑庭。
李氏現如今也就是在二老面前還有個笑臉,無人之處都是悄悄抹淚的。
女兒這走快個多月了,除了送回封平安信之外,就再也沒有消息。二兒子更是連個人影也無,她時常會被噩夢驚醒,害怕兒子回家的那刻擡回來的是具棺木。
看見丈夫鮮少有這麼高興的時候,李氏忽然心中動,激動得嘴脣都哆嗦了:“可是滿娘來信了嗎?”
兩個人獨自待在臥房,蘇正禮自然無話不說:“是是,滿娘把明瑞找到了,人沒有事兒!”
“真的嗎?”李氏噌的站了起來,眼中流露出了歡喜的淚水,“這個不省心的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兒子不會有事的,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蘇正禮苦笑下:“怕是時半會兒回不來了,明瑞被人抓走之後受了不少傷,吃了不少苦頭,怕是要養上些時日。前些天的事情我也沒有敢告訴你,明瑞失蹤之時,軍營找不見他的蹤跡,把他的不見定性爲逃跑了,而且軍營重要的地圖也不見了,大家都傳在他的身上……”
“棄營逃跑?那不是叛國罪嗎?”李氏眼前陣黑,“我兒子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救出來,人也完了。正禮,快把人送走吧……天涯海角,別再讓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