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易臉紅脖子粗,呆若木雞,呢喃不休。
此時此刻,他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格物院所有人歡呼雀躍,激動不已,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向魏易翻着白眼,揶揄之聲不斷。
“魏易教授也是極品,自己的題目沒有完全推斷出來,竟然搬出來拷問燕七,這分明是行爲不負責任,學術不夠嚴謹的表現。”
“嘿嘿,魏易教授肯定以爲燕七做不出來,也不害怕被揭老底兒,但哪裡想到,燕七神乎其神,一下子就戳穿了魏易教授的西洋鏡。”
“哎,本來,我覺得魏易教授德高望重,可惜,今日一見,完全顛覆了我的觀感。”
……
妙語書齋的學生你望我,我望你,怔怔的看着魏易,又看了看燕七,心中生出絕望之色。
燕七,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竟然連魏易教授壓箱底的難題都可以解答。
我們這些天之驕子,與他相比,就是小螞蟻。
燕七看着一言不發的魏易,沒有繼續爲難他。
魏易畢竟是老學究,縱然愛名,也並非十惡不赦,只要他不爲難自己,自己也不必爲難他。
現在,稍稍給他一點懲戒,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收斂一些自負,便是好的。
燕七向魏易拱拱手:“魏易教授,我闖下一關了。”
轉身就要離開。
現在,魏易擺明了不是自己的對手,繼續糾纏下去,魏易不過是徒然丟臉而已。
魏易見燕七要走,突然暴起,擋在燕七面前,殷紅泛着紫的臉上滿是怒氣:“下一關?我這一關你還沒過去,還想闖下一關?燕七,你小子真狂啊,真以爲瞎貓碰死耗子,做對了我的題目,就可以無限囂張了?呸,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裝個屁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魏易,神情複雜。
心裡覺得,這老頭,雖然可憐,但更多的是可恨。
人家燕七都不難爲你了,你幹嘛還要自取其辱?
甚至於,將燕七罵得一無是處?
如此心胸,哪裡配得上學究二字?
燕七這廝心胸豁達,倒是沉得住氣。
安晴氣的"shuxiong"起伏,爲燕七抱不平:“魏易教授,燕公子的實力,您也親見,現場的才子和教習也都洞若觀火,您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
“衆人都看得出,燕公子行爲低調,不愛出風頭,雖然僥倖答對了魏易教授的題目,也沒有過分顯擺。他甚至於主動放棄了出題的機會,禮貌離開。可您怎麼還不依不饒呢?”
魏易聽了安晴的話,眼眸通紅,忿忿的盯着安晴,恍若踩了貓尾巴,指着安晴,怒罵道:“你仗着家世顯赫,又生了一副狐狸面孔,賣弄風騷,捨身勾搭上了燕七,不僅反出格物院,甚至於拋頭露面,甘願爲燕七出頭,你可真是丟盡了大華的臉面啊。”
“安晴啊安晴,當我不知道你的污點嗎?你自身不檢點,先和解解元定親,又和燕七勾勾搭搭,如此女子,實乃水性楊花之徒,是女人中的敗類。你……你有什麼臉站在這裡質問我,你個風流女子……”
所有人都懵了。
沒想到,魏易被撅了面子,竟然像瘋狗一般咬人了。
衆人都聽得出來,安晴是一片好意,而且,對魏易教授十分尊敬,哪裡想到,反而被魏易咬了一口。
安晴氣的嬌軀顫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美眸中楚楚可憐,透着一股憂傷。
可是,魏易這廝叨逼叨逼個不停,大有江河泄洪,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
日!
敢罵我的女人。
找死!
燕七一直在給魏易留面子,但沒想到,魏易是屬瘋狗的,竟然不識好歹,呲着一口大黃牙,逮着安晴狠狠的咬。
艹!
七哥我罵人,怕過誰。
燕七再也不留情面,拉着安晴,護在身後,一雙眼眸盯着魏易,衆目睽睽之下,爆了粗口:“老東西,還真是不知好歹啊。”
魏易大怒:“你罵誰是老東西?”
燕七道:“罵你還是輕了,至少還說你算個東西,可是,在我眼裡,你連個東西都算不上。”
“你說誰不是東西?”
魏易指指點點:“燕七,你太能巧言善變……”
燕七嘎嘣脆的吼道:“我還能有你這個不是東西的傢伙巧言善變嗎?大家都知道,咱定好了規矩,一人出一題!你出了一個和尚吃饅頭的題目,我解開了。”
“而你爲了面子,竟然慫恿學生起鬨,將這一道題目作廢。哈哈,魏易啊魏易,你這點齷齪心思,誰看不出來?怎麼的,你說的話就像是放狗屁嗎?說了不算,算了不說?”
“我……”魏易被揭了老底,心神恍惚。
“你什麼你?”
燕七指着魏易驚慌失措的老臉,疾言厲色訓斥:“第二道題目,就更過分了,你自己都不會的題目,竟然拿出來爲難於我。”
“最奇葩的是,我再三問你,還有沒有其他答案,你明明沒有思路,心裡發虛,卻一口咬定,沒有其他的答案,甚至於還誹謗於我。但是,被我當衆說出其他答案,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的臉腫了嗎?要不要找塊豆腐撞死?”
“我,我……”魏易不停的後退,被逼到了牆角。
燕七一鼓作氣,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魏易的臉上:“身爲頂級學究,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此乃讀書人底線!可你爲了面子,爲了地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假,品德敗壞,學術愚鈍。”
“如此冥頑不靈,對得起你頭上的教授二字嗎?我看,你不過是頭叫獸而已,叫獸,叫獸,哀叫的野獸。”
哄!’
衆人鬨然大笑。
魏易被燕七罵得體無完膚,就好像是中了葵花點穴手,周身寒徹,想要還嘴,卻沒有一點氣力,憋得臉色發紫,不停的大喘氣。
誰也沒想到,方纔還和顏悅色的燕七,竟然像是暴龍一般,一陣狂吼,將魏易給懟了個半死。
這傢伙,兇起來好嚇人。
安晴被燕七護在身後,小手輕輕拉着燕七的衣襬:“七哥,算了,別動怒。”
“算了?”
燕七哼了一聲:“敢欺負我的女人,我弄不死他!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負,別人休想!”
聽着燕七如此霸道,安晴心花怒放,陰霾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