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位早就到了一會兒,之前也聽尼爾森說起,說是辰星集團的李總推薦了一位年輕的針炙大師,等下也會過來。
聽了這話,鄒老爺子和陳寶華到是沒什麼,畢竟他們並不擅長針炙,平時若是在會診中遇到這一類的針炙高手,和他們也正好能起到互補的效果,因此一般都能夠和暮相處。
不過高偉德一聽就滿心的不是滋味了,若對方說的是沙門醫大的馬老爺子的話,他到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既然是年輕的針炙大師,那就肯定不會是馬教授了!可是……在沙門這一畝三分地,論起針炙來,除了馬教授外,還有誰能強得過他高偉德呀!
當尼爾森和珍妮帶着江少遊走進小會議室,並鄭重地向幾位老中醫介紹起江少遊時,三位老中醫頓時都是一陣目瞪口呆!
之前雖然聽說這位針炙高手很年輕,但是對於中醫來說,其實四十五歲以下的都可以算是年輕的醫生,所以大家自然的以爲這位年輕的中醫針炙大師最少也得有四十歲上下了。可是……這位明顯才二十出頭的樣子嘛……這個年齡居然就敢出來行醫?還針炙大師?我去……自封的吧!
看到這幾位老中醫驚訝和懷疑的表情,尼爾森微微一笑,並沒有多做什麼解釋,只說讓幾位先盡情地交流一下,然後就拉着珍妮和李思琪離開了小會議室,因爲接下來還有一位老中醫將要過來,等那人一到,這次的中醫會診就可以開始了。
“咳……”
見到鄒長春和陳寶華似乎都沒有詢問江少遊的意思,而江少遊也只是客氣地和三位老前輩打了一個招呼,接着就自顧坐下喝起茶來,竟是沒有向他們三位前輩稟明來歷師承的意思,高偉德終於還是坐不住了,輕咳了一聲,說:“聽說江醫生被稱爲針炙大師……呵呵,不知道你師從何人,現在哪裡高就呀?”
江少遊是真的不願意和人交流這個問題,畢竟他的資歷和年齡就擺在那裡,只要一說出來,他可以想見面前這三位前輩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他,因此只要能迴避的話,他也想盡量避開這個問題。
不過……現在既然人家都已經開口明確問到了,江少遊自然不好不理會,只好硬着頭皮答道:“呵呵……針炙大師愧不敢當,不過是辰星集團的李總見我醫術還過得去,有些誇大而已。至於我嘛……我的師承不大好說,只是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和一個老人家學過幾天粗淺的醫理,而現在我嘛……也沒在哪裡高就,我還是一個大學生,就在沙門醫大中醫學院讀書,呵呵……再開學的時候,我就上大三了!”
江少遊考慮再三,還決定大部分事情都實話實說,只是他一個大學生居然有這麼高的醫術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便編造了一個曾經和一位老先生學過幾天醫術的謊言來。至於那位老人到底是誰……江少遊可以推說不知,或者是老人家不讓他提起,反正就是一個世外高人唄,具體的就讓聽到的人自己腦補去好了。
“呃……”
“啊——”
“撲——”
江少遊的回答讓在場的三位老中醫再次目瞪口呆,其中的陳寶華陳老更是沒忍住,將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濃茶給噴了
出來……
要不要這麼坑爹啊!這位不是說是什麼針炙大師嗎?原來搞了半天,還是一位在校的大學生!
嗯,現在在場的這三位老中醫裡,就有兩位和沙門醫大有關係,不過人家一個是榮譽院長,一個是客座教授,但是現在居然和一個沙門醫大的在校生坐在一起會診了……這叫什麼事兒呀!至於江少遊說的,以前曾經在家裡和一位老人學過醫術的事兒,則已經完全被他們忽略了。江少遊剛纔提到這碴兒也就是預先留下一個伏筆,等到這三位老爺子震驚於他的醫術時,他就可以拿出這位不存在的老人當擋箭牌,現在自然是不會引起他們的關注。
“胡鬧!真是胡鬧啊……”
鄒老爺子皺着眉頭連連冷哼,明顯是對江少遊的不自量力表示不滿,不過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卻也不屑於和江少遊這種小角色說什麼,因此只是冷哼了幾聲也就不言語了。
這要是換了別的學生,一見到名譽院長都生氣了,你還不趕緊賠罪開溜啊?可是江少遊卻並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全當沒聽到沒看見。
鄒老爺子自重身份,見江少遊沒有理會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而高偉德卻是不管那麼些,當下就站起身來,走到江少遊的面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滿臉威嚴地說道:“你是哪個班級的學生?你的輔導員老師是誰?系主任是哪位?簡直是胡鬧……你現在還是一個學生,知道嗎?你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淨整些什麼歪門邪道?你這種行爲叫作詐騙,知道嗎?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騙了辰星集團的李總,現在我命令你立刻向李總、還有尼爾森先生他們道歉,如果之前有騙取過他們錢財的話,就立刻將所有錢財如數退還,並主動去公安局自首……這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明白嗎?”
本來江少遊對這些老中醫還是蠻尊敬的,甚至還琢磨着等下向他們討教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會些自己沒見識過的針炙手法什麼的。
可哪成想這位高醫生爲人卻這麼極品,好嘛……就算你是沙門醫大的客座教授又怎麼樣?哥們兒以前連你的這張胖臉都沒見到過,認識你是誰呀?一見面就把我數落一頓也就罷了,居然還直接給哥們兒扣上一個詐騙犯的帽子,還讓哥們兒去自首……自首你妹呀!
江少遊的心裡面已經罵翻了天,不過人家畢竟算是自己的師長,面子上到也不好讓人家太難看了,當下只能儘量忍着氣,說:“高教授您言重了吧?我不知道您憑什麼就認定我一定是一個詐騙犯?我這次來只是應邀幫忙而已,李總信任我的醫術,才請我來的,至於這一次出診是否要收診金還不一定,當然……如果等一下輪不到我出手,或者是我沒有把握治好患者的話,也肯定不會收取一分錢的診金的,所以就算我從這次會診中賺到了錢,那也是我應得的,我付出努力獲得回報,這也是應該的吧?我又沒有不勞而獲,靠着中醫的名頭招搖撞騙……您連基本的情況都沒有了解過,就一口咬定我是在詐騙……高教授您爲人處事是不是有些太過武斷了呀!”
江少遊這番話說得還算客氣,不過聽在高偉德的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因爲他們這幾位應邀來參加會診的老中醫,每
人到來後還不等見到患者,就立刻獲贈了一萬元的出診費。那要是按照江少遊的說法,自己等人豈不就是靠着中醫的名頭招搖撞騙,如果到時候沒有治好患者,那這一萬元錢不就等於是不勞而獲嗎?
所以高偉德只當江少遊是因爲沒有拿到那一萬元錢的出診費而故意如此諷刺自己幾人,頓時憤怒地拍了拍桌子,口沫橫飛地罵道:“混帳,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高談闊論?你知道我們在場的這幾人都是什麼身份嗎?你一個在校的大學生,連行醫資格也沒有,卻跑到這裡來招搖撞騙,象你這樣的小騙子居然也配和我們坐在一起?這點本身對我們就是一種莫大的污辱!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否則……否則我會以沙門醫大校方的名義開除你、並且對你進行舉報,到時候那後果可就要嚴重得多了!”
江少遊就算再怎麼尊師重道,聽了高偉德這番話後,也不由得怒了!
尼瑪……什麼玩意兒啊!我特麼怎麼你了,你丫的又要開除我又要舉報我,我特麼的挖你家祖墳了,還是給你兒子戴綠帽子了呀!
於是江少遊也毫不示弱地拍案而起,對高偉德怒目相視地說:“高醫生是吧?你說你是我們沙門醫大的客座教授,可是我在沙門醫大兩年中,爲什麼連您老人家的影子也沒見過一次啊?據我所知……就算是客座教授也會在沙門醫大領一份薪水的吧?可您老人家光領薪水,卻從來不去給學生上課,您知道這是一種什麼行爲嗎?您這才叫詐騙,您這就叫不勞而獲,知道嗎?怎麼……我和你坐在一起,居然就是對你的污辱了!那高醫生你平時如果出門坐個火車、坐個飛機什麼的,國家是不是都要給您準備一輛專列或者是專機啊?不然的話,那滿火車的人,滿飛機的人不都是在污辱您了嗎?自以爲是的人我見多了,但自以爲是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您還是頭一個呀!”
江少遊這番話言詞犀利,頓時說得高偉德啞口無言……沒錯,他的確是沙門醫大的客座教授,因爲他在沙門本地,和鄒老爺子一樣,都是極爲著名的中醫專家,沙門醫大中醫學院這些年越來越不景氣,學校爲了拉些名人充充人氣,便高薪聘請了好幾位象高偉德這樣的中醫專家當客座教授。
本來按照合同規定,客座教授每個月至少也要去學校上兩節大課的,不過高偉德的診所生意興隆,每天都有人預約治療,他要是每月都抽兩天時間去沙門醫大,那得損失多少錢啊!所以,自從簽了客座教授的合同後,高偉德總共去上過的課也只有三節而已。而他的行爲雖然已經嚴重違約了,但是校方原本也只是要借重他的名氣而已,只要他能在校慶、或者是特殊的校方活動中露露面,給沙門醫大中醫學院長長人氣,也就足夠了,到也從來沒有強求他去上課。
因此,這件事兒雖然是高偉德和校方之間你情我願的事,但是認真追究的話也確實是高偉德理虧,被江少遊如此質問當然無法解釋。而他剛纔說的那句和我坐在一起,就是對我一種莫大的污辱,也是一句十足的昏話……被江少遊抓住小辮子一番搶白,更是無法辯駁,直氣得他兩眼一陣發黑,險些就暈死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