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東西,王洛山又打開了話匣子。
“當然是好東西!”王洛山道:“徐先生你也知道,陰沉木只有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條件才能形成,如今也只有川省纔有發現。並不只是埋在地下的樹木就能形成烏木,通常只有那些有香味的,耐腐的樹種纔有可能形成烏木。而金絲楠烏木又是其中價值最高的一種。何況還是這種極品雲紋!”
就算不懂收藏的薛世超、趙大剛等人看到這段巨大的樹墩也承認它確實非常漂亮。
顧石讚歎道:“這東西是不錯,王先生你是怎麼得到的啊?”
“這是早些年在川省,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的,當初是一個農民在自家地裡挖出來的,好幾顆呢!不過那東西太大,不光是不好運,就是挖出來也不容易,我只得想辦法弄了這麼一段。也虧得我去得早,弄了這麼一段趕快就運走了,聽說後來那些金絲楠陰沉木都被當地政府拉去封存起來了,這東西可是寶貝,並不是誰發現了就能算誰的?現在資源,可都是國家的!”
“那倒是!”顧石點點頭深以爲然。
顧石做這一行的,對此可是深有感觸。礦藏那都是國家的,玉礦自然也是如此,並不是誰發現了,想開採就能開採的。至於一些國寶級的文物,買賣都是犯法的。這陰沉木雖然不是什麼文物,也算不得國寶級的,卻也是寶貝,是資源。那就不是可以隨便佔有的。
不說陰沉木,就連這金絲楠的樹種都是國家二級保護樹種了,是不允許砍伐的,經常聽到有人因爲偷伐金絲楠而被判刑的。現在傢俱市場上的一些金絲楠木的料,來源主要是一些拆房老料,移民區的一些廟宇之類拆出來的料。
楠木因爲堅硬耐腐,一向被用作棟樑之才。很多以前建造的宮殿用的房樑就是楠木的。而金絲楠更因爲其花紋漂亮,更是楠木中的極品。
王洛山道:“我當初把這東西運回來也費了不少勁。原本放在書房裡是打算做成一個棋墩的,不過這個樹墩實在太大了點,做成棋墩得用多大的棋子啊?再說兩人隔着這麼大的棋墩下棋,也太遠了點!”
薛世超在一旁笑道:“遠點倒沒什麼,不過手也不夠長啊!用這棋盤下棋,大家只能搶自己這半邊地盤了!別人那半邊,想搶得站起來才成!”
衆人聞言都笑了起來。王洛山又道:“這花紋也不適合做棋盤,這麼漂亮的花紋,又深深淺淺的,坐在前面就感覺雲裡霧裡一般,哪裡還下的好棋?再說我也不捨得破壞這漂亮的紋路去刻畫棋盤,所以也就一直這麼放着!聽說顧先生在找好木料,這才讓你們來看看,金絲楠或者不稀奇,不過極品大波浪紋,極品雲紋這些可就可遇而不可求了,這東西要是能找到合用的地方,也算不浪費了!”
徐濤笑着點點頭,心裡明白這王洛山並沒胡說,這塊東西要真做成棋墩,基本上沒人能靜下心來下棋。就算國手坐在這前面也會暈乎,棋力再強也是浮雲。別小看了這麼一個樹墩,其中蘊含的能量可是不小。
這世間萬物自有自己的道理,就像中醫理論中有以形補形之說,一直被很多人詬病,人物純粹是胡說,毫無科學可言。其實人們並不知道,他們不相信只是他們不瞭解而已。
金絲楠的紋路千奇百怪,各有不同。理論上講,金絲楠並不是一種樹種,廣義的說帶有金絲的楠木都能算金絲楠。要細論起來,恐怕有數十種之多。
這些金絲楠的花紋各有不同,但自然界長成的東西自有它的道理,爲什麼有的就像波浪,有的就像雲海?
何況這陰沉木在地下埋了數千年上萬年,裡面含有的力量絕不容輕視。當然這力量並不會跳起來拍人一巴掌,僅僅是存在於精神世界。
一個人精氣神完備的時候或許不容易受到影響,不過下棋的時候,絞盡腦汁,也是思慮防範最弱的時候,最容易受到影響。不是有棋手下棋到吐血?國內還有著名國手下棋下到精神出了問題,被警告不能再下棋了?就是這個道理!
王洛山把這樹墩放在這裡,並沒有做成棋墩,除了他剛纔說的那些原因之外,恐怕也是覺察到了不妥。
這樹墩蘊含的力量,平時並不容易影響到人,不過當一個人的神、氣不完備的時候,就容易受到影響。王洛山會同意把這個自己視爲寶貝的樹墩賣掉,恐怕也不無這方面的原因。
“我想問一下,徐先生要這塊金絲楠陰沉木是要做什麼用處的?”
王洛山雖然已經決定出讓這金絲楠陰沉木了,不過畢竟是自己藏了這麼久的,總還有一些關心,他自己覺得這麼漂亮的花紋,刻上棋盤都有些可惜,聽說買這金絲楠陰沉木的人好像是想做什麼匾額,便覺得有些可惜,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徐濤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聽老顧說,王先生這塊金絲楠陰沉木開價六十八萬?”
“不錯!”王洛山點點頭:“我也實話實說,普通的陰沉木,即便是金絲楠的陰沉木,也賣不到這個價,不過既然是金絲楠,就要講究個紋路。這種極品雲紋,我開這個價就不算高的了!”
“好吧,就按你說的價!”徐濤看了這塊金絲楠陰沉木,覺得比自己預想的更合用,也就爽快的不還價了。
王洛山卻又道:“聽說徐先生找木料是想做匾額的,恕我直言,我覺得用這種極品雲紋的金絲楠陰沉木做匾,未免可惜了!”
王洛山此刻的心情頗有些奇怪,既想把這金絲楠陰沉木賣了,又不想可惜了這塊好料,心裡有些矛盾。
徐濤道:“也不是一定要做匾!”
王洛山問:“不知徐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
“開診所!我就是想把這東西放在新開的診所裡!”
王洛山驚訝道:“徐先生是個醫生?”
徐濤是個醫生確實有些出乎王洛山意料之外。看徐濤那架勢,他還以爲他是個做生意的。這年輕人來的時候開的可是卡宴,而另外兩輛同來的車都是悍馬。剛纔聽說自己開價六十八萬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甚至沒有還價就同意了。怎麼看都是個有錢人!
醫生這職業雖然還算不錯,不過一個年輕醫生能這麼有錢嗎?
徐濤看了王洛山一眼道:“王先生最近是不是經常覺得有些心煩意亂的?”
“嗯?”
王洛山瞪大了眼睛看向徐濤:“你怎麼知道?”
“我不是醫生嗎?”徐濤笑道:“王先生最近有些心神不寧,那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誘發的,不過最近王先生的身體狀況也發生了點問題。”
“您最近經常頭疼吧?”徐濤說着又問:“而且在了這間書房裡特別容易發作,我說的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的?”王洛山愈發奇怪道:“這事兒連老杜也不知道!”
老杜就是介紹顧石來的那個朋友。事實上別說這事兒老杜不知道,就是王洛山自己也不過是隱約有這麼點感覺,有些懷疑而已,卻沒想到徐濤卻一口咬定有這事。
被徐濤這麼一說,王洛山頓時覺得確有其事。不由有些心慌起來。
王洛山既然喜歡收藏書畫、明清傢俱,對中國的傳統文化自然有所瞭解。聽徐濤這麼說不由就想到了風水。
難道自己最近生意上不順是因爲壞了風水?可是,這間屋子,最近自己沒動過啥啊?怎麼就會出問題呢?
“徐先生,您真是個醫生?”
王洛山忽然覺得這徐濤有些神神秘秘的,倒好像是個風水先生。
“當然是!”徐濤道:“王先生這頭疼心慌看着有一陣子了,應該已經看過醫生了吧?”
“看了!”王洛山道:“西醫、中醫都看過,西醫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給我開了點鎮靜劑,不過我沒吃!”
王洛山對傳統文化有興趣,因而也比較相信中醫,西醫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洛山也不想吃他們開的藥,尤其是鎮靜劑這類藥,他更不敢吃了。因此還是吃了中醫開的藥。
“中醫說我這是受了風寒!給我開了藥,我吃了似乎好了點,不過依然時有反覆。徐先生你說我這是受了風寒嗎?我印象中怎麼覺得受了風寒是感冒纔對,可我沒感冒的症狀啊!”
徐濤微微點頭,這醫生能從王洛山的症狀中看出受了風寒,也算是有點門道的。不過風寒的說法並不確切,嚴格的說,他應該是受了風邪。風寒只是風邪的一種,而王洛山這個明顯不屬於寒症。也不知道是那醫生看得不準,還是他自己記錯了!
“你這是受了風邪!”徐濤道:“不過這風邪只是外因,病根還在你自己身上!”
“那我這是什麼原因?”王洛山最近看了不少醫生,卻一直沒有什麼明顯好轉。聽徐濤現在怎麼說,連忙拉住救命稻草。
“你這是肺經受損!”徐濤道:“王先生最近一定是遇到什麼不順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