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薩出發的時候,趙欣靈有些奇怪地問徐濤:“昨晚那個傢伙鬼鬼祟祟的往車上灑東西,我們爲什麼不攔住他啊?你還叫住了小憨,放走了那傢伙。”
徐濤道:“他灑的又不是毒藥,理他做什麼?”
“那他灑的是什麼?”趙欣靈又在一旁問。
如今有徐濤開車的時候,趙欣靈總是愜意地坐在副駕駛位子上,這個以前喜歡飆車的女孩,如今更喜歡坐在這裡看徐濤開車。
“是一種用於追蹤的藥水!”徐濤道。
“用於追蹤的藥水?”
“應該是有人想跟着我們吧!”徐濤說着解釋道:“我放走那傢伙是因爲他不過是個小嘍囉,他背後的人一定就是那個想跟着我們的傢伙。既然如此,我們就讓他跟着好了!也省的我費力氣去找他”
趙欣靈一聽有人會跟着自己,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些興奮起來。有徐濤在,自然就沒什麼好害怕的,如果有人跟着他們想對他們不利,最後的結果一定會像在緬甸跟着他們的那對持槍劫匪一樣自助滅亡,那就意味着,這一路不會發乏味了,肯定有熱鬧可看。不得不說,趙欣靈的性格,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喜歡刺激的。
出了龍薩走了沒多遠,周圍便越來越荒涼起來,路也越來越差,漸漸的都不像是路了。好在幾輛車的越野性能都不錯,纔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因爲要深入牧區,晚上就直接露宿了。反正大家都早有準備,,大家生起火來,扎西還給大家烤了羊肉,又喝了青稞酒,倒也不冷。
小憨到了這裡便好像是回到了家。他那厚厚的皮毛也不怕冷,猛然間見了這麼廣闊的天地。便撒着歡兒跑得沒了影子。
趙大剛見小憨跑沒影了便問扎西這周圍有沒有什麼野物。扎西道:“我們藏區野物是不少的,這附近能找到麂子、野牛、紅斑玲、山驢,還有云豹、熊,多着呢!”
“還有云豹和熊?”趙大剛似乎有些緊張。
“有啊!”扎西看了趙大剛一眼道:“你是擔心小憨吧?不用怕。那狗厲害着呢,就算遇到了雲豹,他也不會怕!”
趙大剛道:“想不到這高原這麼冷的地方還有這麼多動物!”
鐵少天在一旁插嘴道:“這裡還不算高!等我們上了雪線,還有雪豹和岩羊,那纔是高山霸主!”
趙大剛點點頭道:“我們這次去藏北,能找到藏獒吧?”
“應該能找到!”扎西道:“藏北可比這兒冷得多,那裡出的藏獒更好。更威武,毛量更大,跟耐寒,更威武。這也是跟環境有關的。”
大家說着,遠處便傳來小憨的吼聲,一陣響動過後不久,小憨便回來了,居然還叼着一隻什麼白色的動物。
趙欣靈見了便問:“咦。小憨抓到了什麼?”
李潛道:“好像是隻狐狸!”
趙欣靈聽了便誇小憨道:“還是你本事大,狐狸都能抓到,這東西可是狡猾的很呢!”
小憨似乎聽懂了趙欣靈的誇讚。扔下狐狸,一副得意的樣子。
扎西見了笑道:“這隻藍狐的皮毛不錯,小是小了點,不過給趙姑娘做個領子可暖和得很呢!一會兒我替你把這狐狸皮扒了,你帶回去!”
大家說說笑笑,小憨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本來按扎西的意思是要扎帳篷的,不過趙大剛嫌麻煩,便說乾脆就在車上湊合一下就是了,反正也沒幾天,這車又寬敞。一輛車完全能躺下兩個人,還有空調。
他這麼說,大家也沒什麼異議,既然一輛車兩個人,那當然只有徐濤和趙欣靈一輛車了,扎西就跟趙大剛一起。
也許晚上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趙欣靈上車的時候臉色有些紅。
上了車,趙欣靈卻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會兒扯着徐濤道:“你說那灑藥的人今晚會追來嗎?”
“今晚恐怕不會!他們也許要等跟荒涼一些的地方吧!”徐濤道:“你不用擔心,他們要來肯定逃不過小憨的鼻子。”徐濤雖然這麼說,其實根本還是出於自信,想要瞞過神仙靠近過來,那怎麼可能?
“我不擔心,你既然敢故意讓他們追來,那就肯定能對付他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誰想對付我們?我猜,一定是那個叫桑吉的傢伙!”
徐濤道:“那傢伙的手可是傷得不輕,沒一兩個月怕是好不了,他還該來找麻煩?”
“那就是他找了幫手來了!”趙欣靈肯定地道:“我們進藏才幾天,除了他,還能有什麼人想對付我們?”
徐濤道:“我可懶得猜!既然他花了那麼大的力氣,肯定會找來的!”
本來趙欣靈有些興奮,不過聽說那些人今晚不會找來,不免有些掃興,對她來說,跟徐濤在一起,任何危險都不算危險,自然是越刺激越好。
既然沒有好戲看了,趙欣靈便將腦袋靠在徐濤胸膛上,東拉西扯地說着閒話,如果這地方只有她和徐濤兩個人的話,趙欣靈一定會想法擦出點火花來,可現在還有趙大剛他們,趙欣靈也沒有那勇氣。不過她卻突然發現,就這麼靠在徐濤胸膛上,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兒,什麼也不想,也是一件相當愜意的事情。
這樣一連過了三個晚上,第四天,他們才終於住在一處藏民的小村子裡。
這裡已經靠近雪線了,翻過前面的山口,就算是藏北了。扎西曾經在這個地方住過,認識不少人,大家看到扎西來了,都很高興,熱情地招待他們,就好像是過什麼節日似的,唱歌喝酒,鬧騰了一晚上。
看到小憨,村子裡的人也都嘖嘖稱奇,村子裡也有藏獒,不過很顯然,小憨的威風壓過了村子裡所有的藏獒。
和扎西很熟的那個洛桑大叔聽說扎西要去藏北找藏獒,嘆了口氣道:“村子裡本來也有幾頭不錯的藏獒,不過這兩年都被人買走了,剩下的這些都不怎麼純正了。”
扎西道:“我聽說藏北草原能找到血統純正的藏獒。”
“有是肯定有的!”洛桑道:“不過現在也越來越少了。很多都被漢人買走了,可你們說這藏獒它不在我們藏區了,還叫什麼藏獒?到了漢人的地方能長得好嗎?”
“那也不一定!”趙大剛聽了叫了起來:“洛桑大叔,你說血統純正的藏獒在藏區,這我信,不過你說這藏獒到了我們漢人的地方就不是藏獒了,這我不同意,你看看我們的小憨,它就是從小在我們那裡長大的,不也長得很威風嗎?”
洛桑顯然有些不服氣,不過看看小憨,他又說不出什麼了,他們這裡倒是藏區,可要找一頭小憨這樣的藏獒也找不到了。
扎西道:“洛桑大叔,你就放心吧!我扎西是是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我帶來的這徐哥可不是一般人,藏獒跟着他回去,肯定不會錯!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洛桑的妻子梅朵也道:“這幼獒就跟孩子一樣,能把獒犬養成小憨這樣的,肯定不會錯!”
正說着,一個女人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叫道:“梅朵大嬸,旺姆要生了,情況好像不太好,您快去看看吧!”
梅朵慌忙跟着那女人一起出去了。
趙欣靈見了問道:“這是村裡有人要生孩子?”
“是啊!”扎西接口道:“這裡不像城裡,也沒什麼醫院,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裡的,村子裡很多孩子都是梅朵大嬸接生的!條件是不太好,不過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這裡這種事情很多的,不用太擔心。”
趙欣靈本來是想問問爲什麼生孩子不去醫院,不過她還沒問,扎西已經解釋了,趙欣靈一想也是,這靠近雪線的小村子,到哪兒去找醫院啊?自然不能跟城裡一樣。
雖然扎西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趙欣靈卻不由自主地有些擔心起來。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聽到這個事情,雖然不是自己生孩子,趙欣靈也有些不安起來,心裡希望那女人能順利產下孩子。
不過事情顯然並不順利,過了一會兒,梅朵匆匆跑了回來,拉住紮西道:“扎西,讓你們的車跑一趟,送旺姆去醫院吧,旺姆的情況很糟糕,我幫不了她,我怕她撐不住了。”
扎西有些猶豫地道:“讓車送應該是沒問題,不過這裡最近的醫院也有不少路啊,這晚上路不好走,不知道來得及嗎?”
趙欣靈一直有些不安,聽了這話頓時緊張起來,想也不想地叫道:“徐濤你幫幫她們吧!”
趙大剛聽了也道:“還是不要送醫院了,徐濤就是醫生,而且是最好的醫生。”
梅朵看看徐濤年輕的樣子,有些不信地道:“你會接生?”
“呃,這個……”徐濤聽梅朵這麼問自己也有些頭暈,這接生,他還真沒幹過,不過一看邊上的趙欣靈一臉熱切地看着自己,便也不再猶豫,站起身來道:“帶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