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看到史英武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了,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這回也拿着手機,很耐心的解釋起來:“英少,你聽我說吧。等會兒晚上,你出面請樑成金那小子吃飯,我們直接帶他去蘭芳城,找我們常玩的豪華包間,給他叫兩個小妞……”
史英武沒有想到馮軍出的是這種鎪主意,肺都差點氣炸了,聽到這裡就打斷他的話,罵了起來:“什麼,罵那隔壁,馮軍你豬腦子嗎?我們被樑成金那小子給打了,請他吃飯就不說了,還要花錢請他玩妞?我以爲你叫那小子吃飯,是像當初的西楚霸王那樣,設下一個鴻門宴等他送死呢。”
“呃,鴻門宴?英少,這個千萬不成啊!”
“怎麼不成?”
“我們是邀請他去吃飯的,怎麼可以設下埋伏把他給殺了?這要是讓我妹妹和我爸爸知道,你和我妹妹的好事,還不會黃?”
“罵那隔壁,馮軍,本少和你做了這麼久的兄弟,今天算是看清你的本來面目了,你他媽就是一個孬種!只要本少殺了那小子,就可以讓馮潔對那小子徹底死了心,她要跟我,不是遲早的事。你個垃圾,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馮軍點頭道了兩聲是,卻是趕緊說:“英少,你別掛斷電話,等我把話說完,等我把話說完啊。”
“好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大爺沒有時間和你磨蹭。”史英武對於馮軍被樑成金打了一頓就畏首畏尾的行爲,很是不屑,有些不耐煩地回道。
馮軍應了兩聲,馬上就說:“英少,你要考慮清楚。如果我們真的設下鴻門宴,就這麼把樑成金給殺了,你要得到我妹妹的心,讓我爸爸同意這門親事,那得要費多的勁纔可以?再說了,樑成金那小子被我們打死了還好,要是打不死,只是受個傷,我妹妹肯定要去照顧他十天半個月的,那樣子他們之間的關係豈不是更近了?”
“這個這個……你接着說。”史英武吞吐了一陣,便讓馮軍接着說。因爲他向來以自我爲中心,以爲自己最牛叉,所有人都得給他面子,所以他儘管覺得馮軍說得有道理,也不想承認,更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馮軍知道史英武這麼說,就表示他是認可了自己的說法,便又道:“英少,所以說我們不能打樑成金,正如剛纔我說的,得玩陰的。”
“說重點!”史英武見馮軍繞來繞去,又冒出這句話來,頓覺不爽,不由又對手機罵了過去。
馮軍一陣無語,卻是趕緊說:“呃,好!我們給樑成金打兩個小妞,要是他號那一口,我們就拿攝像機,把他和別的小妞搞事的情景給拍下來,到時候我拿給妹妹看,保證我妹妹離他遠遠的。”
“哈哈,不錯不錯,可是如果樑成金那小子不號那一口呢?雖然蘭芳城的小妞生得水靈水靈的,誘惑力十足,但是樑成金那小子如果知道我們在陰他,不着我們的道,那可如何是好呢?”史英武只要歡喜,腦子就比較清醒,所以聽了馮軍的話,馬上就跟着分析起來。
馮軍聽了這個,倒是嘿嘿一笑說:“英少,這個還不簡單啊。到時候我們兩個人,樑成金一個人,我們偷偷在他的酒裡下猛藥,還怕他不着道?”
“高,實在是高。好好好,就這麼辦。”史英武聽了馮軍的陰謀詭計後,不由連連拍掌叫好。
馮軍應了一聲說:“那行了,英少,我們就這麼辦了。我先過去和樑成金搞好點關係,別讓他懷疑我們。”
“恩,對對。我們剛剛纔和他打過架,現在馬上又要請他吃飯,恐怕容易引起他的懷疑。”史英武贊成的說。
“那沒有別的事,我就掛斷電話了。”
“你去忙吧,我這就叫人安排猛藥的事,保證讓樑成金那小子着道。”
馮軍笑了兩聲,這就掛斷了電話。他現在心裡謀劃已定,開心極了,但回過頭看向醫院,想到媽媽剛死,不能笑,也就沒有笑出來。
然後他向醫院走去,準備去找樑成金溝通溝通,假裝慢慢的和他變化,再理所應當的請他去吃飯。
馮軍思來想去,正愁找不到辦法,此時視野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
那個美女,不是我妹妹麼?
哇哂,想不到妹妹打扮起來是這麼的漂亮,也難怪史英武那小子會看上我妹妹,我妹妹根本就是一個天仙嘛!
唉,要不是看在史英武的家世,和他們聯姻可以讓自己下半輩子有點前途,至少吃穿不愁,真不願意讓妹妹便宜了史英武那小子。
樑成金雖然不算高,但也有點小帥。如果他剛纔真的不是扮豬吃虎陰我的話,那這個人的人品還算不錯。
馮軍看着馮潔一陣感嘆,然後才走過去拍了拍馮潔的肩膀,同時卻是趕緊和馮潔玩起了躲貓貓,趁緊的低下了身子。
馮潔還在爲媽媽的死而傷心,尤其是剛纔樑成金走後所說的話,又讓她感到心煩。其實她也想和她的爸爸和好,可是她只要看到陳曉冰,氣就不打一處來。
此時她正在發呆地緩緩向醫院裡面走去,忽然被敲了一下肩膀,嚇了她一跳,回過頭來,卻一個人也沒有。
馮潔疑惑的左右看了看,便又繼續向前走。
馮軍看着她的動作,卻是覺得很好玩,不由又拍了馮潔的肩膀一下,然後又趕緊的蹲了下去。
馮潔再次回過身子來,還是沒有看到馮軍,以爲自己撞鬼了。
哪料馮軍這時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馮潔聞聲,低下頭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哥哥馮軍,還是誰?
“哎呀,哥!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玩?而且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媽媽都死了,你還有心情玩?”馮潔馬上就數落起來,因爲她的心情正煩呢。
呃呃呃……馮軍剛纔只顧着玩去了,卻是忘了這事,想了想才趕緊說道:“妹妹,我這不是看你精神恍惚,悶悶不樂的,想讓你不要那麼難過嘛。”說完,他忍不住暗歎自己腦子靈活,真他丫是天才。
馮潔淡淡的應了一聲,卻是不說話。
馮軍看到她要走了,想到自己的事,卻是急了,趕緊追上她說:“妹妹,那個樑成金是你什麼人啊?”
“你問他幹什麼?”馮潔有些不悅地反問了一句,心想家裡人怎麼這麼討厭,自己不就是帶個男的回來嘛,幹嘛要問這麼多,好歹自己也二十歲了,也早該戀愛了吧?
馮軍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皮才說:“妹妹,那個是不是我的未來妹夫啊?恩,妹妹眼光好,我看這個男人倒是挺不錯的。”
馮潔沒有心情想這些,只是淡淡地道:“還行吧?”
馮軍哦哦了兩聲,思索了一陣,才又說:“妹妹,哥有個事要求你,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幫幫我?”
馮潔有些疑惑地回過頭道:“什麼事?”
馮軍想了想,還是直接說了出來:“這樣的,剛纔我在太平間的時候,看到樑成金。當時不知道他武功很好,就得罪了他,還和他打了一架,現在我們的關係,可以說是惡劣到了冰點。”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馮潔看着馮軍問。
馮軍故意顯得不好意思地說:“樑成金是你的男朋友,我遲早是他的大舅子,他武功又好,比我都厲害。我想和他搞好關係,所以我想給他道歉,呆會兒你站在旁邊,幫我說兩句好話,可以不?”
“這個啊……那行吧!”馮潔本來想數落哥哥兩句,說樑成金再怎麼也是客人,怎麼可以隨便和他打架。
別看馮潔平時蠻不講理的,其實她在大事上還是通情達理的。她也就是強勢一點,面對樑成金第一次見面把功勞給他的施捨,以及屢屢和樑成金作對都失敗,心裡面有些落差,才故意和樑成金蠻不講理,不想輸給樑成金罷了。
馮軍見妹妹開口了,則是馬上就歡喜的拍了拍大腿,但他剛想笑,卻又覺得媽媽死了,不是笑的時候。
馮潔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兩眼,暗想馮軍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一來就對樑成金客客氣氣的,現在怎麼會這樣?她搖頭嘆了一口氣,倒也向醫院裡面走了進去。
現在她的爸爸馮源海還在太平間看她媽媽的屍體,她的後媽曉冰已經有些受不了太平間的陰冷恐怖了,想要離開,可又覺得有些不妥,只好忍着,硬着頭皮,靜靜地陪在馮源海的旁邊。
樑成金倒是不無聊,因爲馮源海時不時要和他說些話,多數都是關於她的女兒馮潔,在A市那邊的情況如何,對於他和馮潔的關係發展到了哪一步,有沒有私訂終生,倒是閉口不提一字。
“潔娃兒性格有些倔,有時候會蠻不講理,她在A市沒有惹什麼事吧?我也想安排人幫我看着她,可是我又怕她說我監視她,讓我和她之間的矛盾更深。”
“呃,我倒是覺得馮潔妹子還不錯,人緣挺好的。聽說在警察局實習這兩個月,有很多朋友呢。”
兩個人剛剛聊到這裡,馮潔就帶着馮軍進來了。
剛纔馮源海和樑成金的話,都讓她給聽到了,她聽了他們兩個的話,都隱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麼氣父親,父親卻一直關心着自己,還真像有句話說的,世界上除了錢最真,那就是父母最真了。
馮潔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天香苑處處和樑成金作對,還叫他臭流氓,他在她的爸爸面前,卻是半句壞話都不說,她還以爲樑成金會告她的狀來着。
她看着馮源海,忽然發現自己兩年不見父親,父親的臉上竟然多了一些皺紋,頭髮裡也多了幾絲銀色。
爸爸是爲自己而這樣的麼?
馮潔忍不住這樣想,心裡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張開口喊一聲爸爸,但她用盡了力氣,卻喊不出來。
最後她只是側過頭看向了樑成金說:“樑成金,我哥這個人有時候是有點壞心眼。剛纔他那樣子做,也只是想試探一下你是不是那種容易發火的人。她不希望她的妹妹找的男朋友是一個動不動就打人的暴力男。”
馮軍在後面聽了馮潔的話,不禁暗自一笑,覺得馮潔這話說得真是太好了,這樣子就不愁無法和樑成金修復關係,成功引他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