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兩個口含手電筒的板寸型男算是懂了,腦袋又是集體一致的一陣狂點,手電筒的光柱再度把純淳教導的西裝甲晃的眼花繚亂。哈
“你麻痹的,你們三個幹嘛呢?湊一起鬥地主的嗎?”跛哥吸着冷氣拖着受傷的右腳緩緩走過來,對還在腦袋亂點的幾個人低吼道。
那會兒摔閉氣的狼煙這會兒應該是已經緩過來,還想拿出手電筒跟老大的老大解釋解釋,把自己表哥的細緻的洞察力和領導才能給吹吹。卻被自家老大兼老表一巴掌把電筒又拍了回去,“走,趕緊行動,別那麼多廢話。”西裝甲忙低叱道。
廢話,要能給波哥說我自己不知道說?你說了不就是說明我想問題比老大還謹慎,比老大還細緻,比老大還……總之就是比老大強,那個老大聽了能高興那。
西裝甲經過上次被老大痛罵一事,回去翻看了好久的爲官之道的文章,終於從中悟出了一些道理,就是領導說的話永遠是對的,領導永遠不會犯錯,如果領導犯錯,你能在做的過程中改正但是還能讓他知道最後還把這事兒幹好了,那麼,你就會有前途了。領導不光需要只聽他話的人,那樣的人多的是,領導最需要的是又能聽他的話,又能有自己的主見的能力型屬下。
所以這次,西裝乙發現了波哥沒有想到的漏洞,決心自己悄悄的彌補,讓老大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尤其今天自己是主攻,那個跟自己爭寵的王八蛋只撈到了一個堵後門的待遇,充分說明了自己在老大心中地位的轉換。今天這事,必須做的漂漂亮亮的,徹底讓那個王八蛋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三個人迅速的朝門附近的籬笆跑去,除了領頭的西裝甲和狼煙之外,還有個板寸男是練武出身,那身手也是相當敏捷,此時有老大的老大在後面壓陣,心情自然是激動一些,也想好好顯顯自己的本領,要是被帶頭大哥看上了呢,說不定以後就飛黃騰達了。
這心情一激動,跑的速度就快了一些,眼看過了前面這片雜草叢,就準備一個騰身從籬笆上面翻過去,板寸男還在想着是否在半空中來個空翻,顯示自己彈跳力的驚人,要是帶頭大哥在後面再喊聲好那是最好不過了。
腦袋裡想着,腿還在快速的跑着,只聽刺啦幾聲,跟在後面的兩位就看到跑在第一個的板寸男還沒來得及起跳就很突兀地來了個急剎車,緩慢的蹲下身捂住腿,嘴裡發出一聲悶哼。
“搞摩斯,和尚你搞摩斯?”西裝甲登時有點兒怒火攻心,平時你麻痹的個個天天人五人六的耀武揚威,跟這個吹牛逼說自己多能打多能拼,今兒麻痹的跑個步都能把腳給崴了,怎麼盡在關鍵時刻給老子掉鏈子。
“鐵哥,草裡面埋的有刀子。”被稱作和尚的板寸男一臉痛苦,卻還謹記現在是偷襲的時刻,不能大聲喧譁。剛纔那會兒小腿被幾把刀子劃了,雖劇痛鑽心,他也只是悶哼了一聲。他當然得痛了,如果是刀子以極快的速度劃過,大部分人只會覺得一涼,而不會覺得很痛,那是因爲痛覺神經都還沒反應過來。
可那片雜草可不就是割人草嗎?割人草的葉子可不是像刀子,那葉片上一個個小鋸齒就像一把又細又長的鋸子。鋸子來割人的感覺,你說疼不疼?貌似某個葉片上還有片小肉末。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英雄邱少云爲何身上被火燒着了也能趴地上活活挨燒直到死的心情了,原來,這都是責任感在作祟。只有有了責任感,做事情你才能認真去做。板寸男忍着劇痛突然間覺得自己成熟了,往老大們的高度又靠近了一步,甚至覺得不發出慘叫,讓自己都有點兒變得高大起來。
“個闆闆樣的,你說話能不能靠點兒譜,那個傻逼沒事在草叢裡埋刀子,不怕搞到自己人那。”西裝甲絲毫沒明白手下和尚那一片正在膨脹的心,差點兒一口心頭熱血噴到他臉上,崴腳了你說點兒真話能死?
“和尚說的是真的,老表,你看,出了好多血。”狼煙在和尚捂的地方摸了一下,只覺得手裡連呼呼的,把嘴對着那個地方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兒把嘴裡的手電筒都給吞進去了。同伴的小腿上的褲子早被割開幾條大縫,裡面的肉翻開幾個大口子,就像張開的嬰兒的小嘴,紅的有些發黑的鮮血不停的噴涌而出。
“我操,我說吧,這個王八蛋絕對在門那兒有機關,看來咱們還是小瞧他了,麻痹的連雜草裡都埋刀子,這傻逼是不是窮瘋了,以爲這樣就能搞死個野兔子。”西裝甲目瞪口呆,還真有這樣的極品農民,這院子周圍都弄機關陷阱來打獵,這山裡人得有多窮啊。
只能說板寸男太不幸了,劉一流前段時間剛把從天坑裡弄回來的割人草用靈水培植了一批出來,然後沿着籬笆的周圍種了一圈,因爲前面遭遇賊的機率多些,所以種的也多些。這個思想現在看來,是極其正確,因爲,賊來了,還是從正面來的。
後面的跛哥只覺得今天晚上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一直處於怒髮衝冠的狀態,自己欽點的幾位看着貌似挺得力的人,這短短几十米的距離,這幾個貨竟然跑一會兒就停着聊會兒天,這會兒又三個人湊一起了,還蹲在哪裡說着什麼。
麻痹的,現在同性戀也流行雙飛了嗎?看他們這個狀態,你看,現在鐵子和狼煙兩個人還在蹲着的叫和尚的那個傢伙身下亂摸起來。跛哥瞬間覺得自己太落伍了,年輕人的世界他真是想不通。難道平時給他們找的妞兒少了?就這麼飢渴難耐。搞個事情三個人也要湊一塊兒親熱下。
打着手電筒,在周圍草叢裡緩慢的摸了幾下,什麼也沒摸到,“麻痹的,那裡有什麼刀子。哎呦,我的手。”西裝甲忍不住慘呼一聲,不過,聲音也很低。這也是負責任的表現。
西裝甲起了很好的帶頭作用,屬下什麼表現就能知道領導平時怎麼樣,言傳身教很重要,那怕你在道上混。
“老表,你的手流血了。”狼煙低聲提醒道。
“靠尼瑪的,沒刀子啊,什麼東西割的?”西裝甲一邊疑惑一邊把割破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吮着,唾液能止血,這好像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那邊徹底想歪的跛哥心裡一陣噁心,摸完了壯男的下身,還吸自己的手指,這尼瑪都什麼習慣?真想掏出槍把這幾個社會的渣滓全部給突突了,這完全是給道上混的所有兄弟們臉上抹灰,啥時候黑社會窮的連個妞兒都嫖不起了,急得自己兄弟都搞,還喜歡在這緊要關頭搞。
這邊三個傢伙還在研究爲啥這草叢裡究竟藏的是啥玩意兒,“靠尼瑪,原來是這草,這草有問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三個愚者在摸索半天之後,終於找出了罪魁禍首。
“這個王八蛋真他媽的是壞透了,麻痹的種個草都種得這麼個缺德玩意兒。等會兒老子一定得好好搞搞他,讓他曉得馬王爺究竟有幾隻眼。”三個黑社會第一次看到了比自己還壞的農民,種個草都能害人,這樣的人才沒來道上混真是可惜了。
“和尚,你忍着點兒,走,咱們搞完了再來給你包一包。”西裝乙吮吸完自己的手指,果斷的準備繼續執行任務。
老大,你只是手指頭流血,吸一吸就好了,我這可是兩條腿都血淋淋的啊,等搞完了事兒,我的血也得流乾了,到時候估計你真得給我包一包回家了,不過不是用繃帶包腿,是用白布包老子整個的了。板寸男不無幽怨的看着西裝甲。
只可惜,他嘴裡的手電筒早掉草叢裡了,那怕他再目光灼灼也沒用,因爲夜色實在是太濃烈了,沒有光,他早就和黑暗融爲一體,成爲黑暗的一部分了,這點兒到和黑社會還挺契合,幽怨的目光自然也沒被老大發現。
也只得勉力站起身子,只不過這次堅決不那麼犯傻還衝到第一個了,天知道這籬笆那裡還有什麼東西,吃一塹長一智,他又不是小虎那個二傻子。
狼煙咬咬牙,總不能讓老表這個大哥衝第一線吧,這不符合道上混的組織程序。不過他還是爲了安全期間,口含着手電筒,在籬笆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圈,確定上面沒有鐵釘,沒有玻璃碎片,沒有陷阱,果然細心檢查還是起到了作用。
原來,爬滿竹籬笆上面綠色的植物是荊棘,上面長滿了尖刺。“靠尼瑪啊,心真黑,還好老子心細。”狼煙低聲咒罵着,要不是剛纔和尚被草割傷了腿給自己提個醒,自己要是往上面一趴,這一大片的刺扎進去,那得他媽的什麼感覺?
小心翼翼地拿着手裡的砍刀削去兩個地方的荊棘,能落手就成,至於腳上的皮鞋,那尖刺肯定是刺不透的,只要翻過去就好了,那小子總不至於在自己院子裡還挖個陷阱吧。
狼煙手扒着籬笆,腳也蹬了上去,手臂使力,配合着腰腹用力,整個人一個空翻就這麼過去了。
只是要是劉一流在這兒的話,一定會善意的提醒:“哥們兒,籬笆後面有條水溝,我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