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安忽的打了個冷戰:開什麼國際玩笑,輻射?核輻射?這說的哪跟哪啊?
“來,少安,我們去客廳裡好好聊一下。”鄭伯取下老花鏡,拍着少安的肩膀說道。
呂少安現在也不敢再開玩笑了,因爲鄭伯看起來不像是和他開玩笑的樣子,等鄭伯坐定,他也正襟危坐等着鄭伯的繼續提問。
“少安,你是身體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也就是說你什麼時候發現體質與衆不同的?”
“這個,這個……一直以來都是啊,難道這不是我天生的嗎?”呂少安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的體質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變化,他一直認爲這是天生的。
“呵呵,你好好想一想,你以前有沒有得過什麼大病什麼的,反正說就是肯定對你以前造成過深刻的影響的事情,你肯定記得的。”
呂少安低頭沉思了一會:確實,他五歲的時候得過一場大病,這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在他的印象中那不是一場平常的病,而是有鬼!
呂少安的思緒回到了五歲那年,臉上有種驚恐的表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那段時間的記憶在他的記憶裡卻是如此清晰,他卻不願再提起。
呂少安五歲那年和同村的幾個小夥伴在村頭的破廟後面挖出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非常奇特,這是他們這幾個小孩子從來沒見過的,它的外面包裹着一層光滑的黑色外殼,上面還有一些氣孔和流紋,非常重,就像是一個鐵塊。他們幾個爭先恐後的搶着這塊從來沒見過的石頭玩,可是他們不知道厄運已經來了。
等到他們晚上回去的時候他們全都開始生病,上吐下瀉,身體發熱,開始家裡的大人都以爲是幾個孩子可能在外面吃野果吃壞了肚子,並沒有十分在意,只是讓村裡的赤腳醫生給開了點藥,以爲吃點藥很快就會好的。可是過了兩天不僅不見好轉反而病情更加嚴重,甚至他們都開始掉頭髮,這時所有的小孩家長都慌了,去縣城裡檢查也沒有結果,更可怕的是他們幾個孩子都是一樣症狀,縣醫院裡也從沒有接過這樣的病例,在家長們的追問下他們說出了那塊石頭,所有可疑的跡象都指向那塊不明的石頭,過了沒幾天,除了呂少安病情穩定,其他孩子都在身上出現了紅斑、水腫、脫皮、起水泡、壞疽等症狀,村民們一致認爲那是一塊禁錮了鬼魂的石頭,所以孩子們接觸了它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請來一幫人做了法事,把那塊石頭埋在了一個極深的井裡。
又過了兩天呂少安開始好轉,其他孩子醫院卻給了死亡通知。
從這以後,呂少安的記憶裡就有了一層陰影,村裡沒有人願意再提起這件事情,他自己更是不願和任何人說起。
等他把這些恐怖的記憶向鄭伯說完,自己身上竟出了一身冷汗。
“那塊石頭不是什麼禁錮鬼怪的東西,那是一塊隕石,含有大量放射性元素的隕石!”
呂少安渾身震了一下:“什麼,隕石?!”
“不錯,據我觀測你的細胞呈變異狀態,這說明你一定接近過輻射源,遭到過大劑量的輻射。現在看來,那塊隕石就是輻射源,你的基因已經發生了小範圍的突變,不過慶幸的是到目前來看都是一些有益的突變!”
呂少安驚呆了,原來小時候的那場災難竟然是因爲一塊隕石,而自己的基因竟然發生了突變!原來自己的體質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變異的,這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太容易接受的事實。
“少安,你身體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說起,你是一個生物學上的奇蹟,我要對你進行長期的觀察,同時我會將這一發現上報國家生物研究小組,到時候小組會對你的身體做系統詳細的分析研究。”
“啊?那我成了實驗品?”呂少安現在意思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不會被當成小白鼠一樣被關起來研究,到時候一個弄不清還要被解剖了吧?
“呵呵,不,不,你不用擔心,這個是不會干涉你正常的活動的,我們只是研究你的基因狀況,和觀察你生物特徵,只需要你定時讓我們做個檢查就行了,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的,不過我要告訴你,你現在可是比大熊貓都珍貴,我非常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能爲祖國的生物科技事業再做點貢獻,也希望你能滿足我的心願,並且這個研究對你來說是沒有任何壞處的,你的基因在今後會不會朝壞的方面變異我不敢保證,這個研究可能會對你以後身體的突發病變會有好處。”鄭伯耐心的向呂少安解釋說。
呂少安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還有他給出的這麼多理由,他沒有拒絕理由。
“好吧,我答應你”激動過後是理智和淡定,呂少安和鄭伯會心一笑,這一大一小兩個人還真有默契。
鄭伯不愧是個作風嚴謹的科學工作者,下午就通知呂少安他所說的研究小組明天就會來。這也顯示出了鄭伯在科學界的地位和他的權威,當然,還有呂少安這個活寶的重要性。
“少安吶,研究小組會在咱們這個研究所住一陣子,所以呢,你也別急着回去,到時候你要配合我們的各項檢測,不過你也不用緊張,呵呵。”
“嗯,好的,我知道了鄭伯”呂少安鄭重的答應道,他現在對自己的身體也是十分的好奇。不過他也知道,生物工程上的東西,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研究出個什麼結果,他也權當滿足鄭伯的心願了。看來自己在這兒清淨的日子也不多了。
等到第二天研究小組就來到了呂少安所在的研究所,這些人和鄭伯比起來呆板了不少,呂少安也懶的和他們套近乎,客套性的介紹之後,他們都各自回去休息,呂少安也要做好準備:明天開始測試。
第二天一大早呂少安就開始了系統的測試,和在醫院的全身檢查差不多,不過就是多了幾項體能測試和耐力測驗,有點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竟然要求在呂少安身上劃一刀要觀察他的傷口癒合情況,呂少安心裡直呼變態,可是作爲一個七尺男兒爲了科學事業劃一刀流點血算什麼,革命先烈連法西斯反動派的槍眼都賭了,我這點犧牲真是不足掛齒,這麼想他心裡也就平衡多了。
結果他們真的在呂少安背上拉了一刀,看上去有點不人道,不過他們知道依據鄭伯的描述呂少安肯定沒事,這一刀也不深,就是血流的有點多,他們只是給呂少安簡單的按壓止血,沒有使用任何消炎止血的藥物。非常神奇的,呂少安背上的傷口血很快止住,傷口暴露在空氣裡,他們架起攝像機錄製傷口癒合情況,呂少安趴在那幾個小時後終於再也抵擋不住睏意,也不管他們叨叨不休的的問題,自顧自的睡着了。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裡,呂少安除了吃飯,去廁所,就一直趴在攝像機下面,那叫一個難受。
終於當感覺背後奇癢的時候,他們叫停了,傷口已經結痂,組織已經癒合了,照這個速度,晚上再睡一覺第二天傷口就全好了。研究小組的人對於這個看的見摸的着的觀測結果非常震驚,呂少安的體質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非常特殊的個例!接下來他們要進行的是對呂少安身上組織的採樣進行分析研究,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好的,也用不着呂少安在這“受罪”了。
呂少安聽了這些話可是長出了一口氣,自己這匹野馬怎麼能讓你們天天像小白鼠一樣看着。既然自己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用處了,自己在這裡也快一個月了,也該回學校了——那個他連一天課都沒能上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