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蔣雲龍現在搬的正是這一出苦肉計,如果不把其他人的主意力從兩個隊員的枉死上面吸引過來,眼前這個清秀青年絕對會有大麻煩。
其他人對於陸羽的身份或許還存有懷疑,可蔣雲龍可以百分之一萬的確定,這個男人便是傳說中的戰隊之王——炎黃戰隊隊長,乃至今日,炎黃戰隊永遠只有副隊長,在這個男人迴歸之前,隊長職位一直空缺着。
他是陸家新一代的傳奇,如果自己能夠與之確立良好的關係,將來榜上陸家這一條大船才更加有希望,老蔣家的聲譽纔有望得以恢復,甚至是攀升。
然而蔣雲龍覺得演戲也真他媽是一份苦差事!被陸羽連連摔了四五回不說,還搞得連鼻血都跟大姨媽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流。
“行了!趕緊把我的朋友送往醫院,我不想跟你打了!”
五分鐘之後,陸羽的臉上已經是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真猜不準到底是這幾年特種兵的水平都大降了,還是自己提升得太多?
堂堂一個黑豹戰隊的隊長每一個回合竟然都扛不住自己三招?
陸羽微微失望的看了蔣雲龍一眼,偶然間卻察覺到對方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心裡不由得一個咯噔。
電光火石間,兩人慎重的對視了一眼,蔣雲龍衝陸羽微微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雖然黑豹戰隊死了兩個隊員,但是連隊長都打輸了,其他隊員也就不敢吭聲,在蔣雲龍的命令下,整個押送隊伍先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把蘇香菲送進去救治,留下了兩人看守。
陸羽也因此被帶到了蔣雲龍所押送的囚車上,前面一個黑豹隊員負責開車,蔣雲龍偷偷潛入了後車廂。
“羽隊長,剛纔冒昧了!”蔣雲龍訕訕一笑,兩隻眼睛透着莫名的神采。
“呃……”陸羽看到蔣雲龍的鼻子下面兩條血跡,一臉無語。這傢伙看起來也不像腦殘啊?怎麼被打了還道歉?
“嘿嘿!羽隊長,在你們上車之前,凌少騰已經跟我通過氣了!不過今晚你們惹下的麻煩還真不小,局面很被動啊!”
原來是凌老大的安排!陸羽心裡的疑惑這才得解。
“上頭要求你把我們押送到哪?”
“這個,說實在的,到現在我都還沒接到具體命令,上面的人只是讓我把你們先押送到省會!”蔣雲龍雙眼炯炯有神,一臉真誠的回答道,“不過,我聽說跟你們幹架的那羣島國人,上面有人!”
“無妨!我還不信在S省還有人能動得了我!”陸羽一臉的盛氣凌人。
“呵呵,那是當然!”蔣雲龍一臉欣喜,他絲毫不認爲眼前這個男人是在說大話,這是一種傲氣的沉澱,是整個陸家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資本。
順利在陸羽面前表現一番之後,蔣雲龍樂得屁顛顛的,押送部隊又高速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於凌晨一點進入了S省的省會城市。
蔣雲龍命令隊伍在指定地點停住,正打算請示上級的時候,一輛由路虎改裝的越野軍車突然衝進了車隊,徑直開到蔣雲龍的車子面前。
“花上校——”蔣雲龍看到路虎車號的一瞬間,臉色頓時一驚,慌忙從車上下來,衝到路虎車窗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上校,罪犯順利押送完畢,請求指示!”蔣雲龍喊得異常響亮,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地。
路虎車的窗戶緩緩下降,一位一臉冷峻的司機,身穿迷彩服,默不作聲,而他的身邊,一位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擡起眼神對蔣雲龍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
蔣雲龍被這個男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犀利無比的眼神盯着,只覺得後背微微發涼,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蔣隊長,幹得不錯!現在把鬧事的青龍幫幫主蘇青龍跟三少幫的領頭人交由我來處理,其他人送到重犯監獄!”
花上校的聲音很輕,但卻掩蓋不住那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性,在這個男人面前,蔣雲龍只覺得迎面撲來一股銳氣,令人壓抑跟難受的感覺。
蔣雲龍微微遲疑了兩秒,剛想回答,對方的眼神卻折射出了一抹精光。
“怎麼,有難處嗎?”
“沒有!堅決執行任務!”蔣雲龍整個人一凜,根本不敢拒絕半分。
其實從剛纔的話裡面,蔣雲龍就能聞到一絲貓膩。衆所周知,三少幫現在主事的就是凌少騰,然而剛纔從花上校的嘴裡卻單單指出了蘇青龍,並未點名凌少騰,他應該早就知道被押送到此的並非凌少騰,而是陸羽。
花家跟陸家在S省這個大舞臺上一直鬥爭了幾十年,今晚陸羽落到花上校的手裡,恐怕是麻煩不小。
蔣雲龍自問情況已經不是他這種人能夠控制的,縱然陸羽是炎黃戰隊的隊長,但他始終是兵,而花上校卻是將,權勢上明顯就低了一層。此時蔣雲龍只希望能趕緊把這情況告知凌少騰,好讓他通知陸家的長輩。
陸羽並不認識這位花上將,大概是這幾年剛提升起來的,或者是從別的軍區調到S省的,不過當他與蘇青龍打開車門坐上路虎的時候,不經意間瞥到這位花上校的側臉,卻感覺到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陸羽一瞬間想起了紫羅蘭四少之首的花澤,而後再微微一對比,嘴角登時終於露出了一抹奇特的笑意。
“陸小兄弟,他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呢?”蘇青龍可謂愁容滿面,都說猛龍不過江,來到省會,他這青龍幫幫主就什麼都不是。而且剛纔還聽說自己的女兒受傷了,憂心忡忡自是難免。
“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問問這位上校纔對!”陸羽聳聳肩膀,表情一副淡然。
“——安全局!”
冰冷的口氣,花上校右手依靠在車窗上,輕輕的託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靠!竟然比我還能裝逼——陸羽心裡表示深深鄙視外加嚴重譴責。
陸羽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然而蘇青龍整個人卻懵了。
安全局——麻痹的!這下還有命活嗎?隨便給你扯一個罪名,你便是民族罪人!
“陸小兄弟,你不是讓我相信國家嗎?這下可怎麼辦?”蘇青龍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安全局的手段他可是聽說過,莫須有的罪名要多少有多少。
“沒錯啊,國家,國家,華夏國的家族,懂嗎?”陸羽眉毛一挑,嘲弄的意味不言而喻。
當然,他不是在嘲弄蘇青龍,這話完全是衝着前面這位連頭都不轉的花上校說的。
“陸家的人果然都夠傲!”花上校似乎被觸動了什麼,口氣不屑的嘟嚷了一句。
“嘿嘿,那是當然!我們老陸家的先輩們辛辛苦苦的打江山,只是沒想到生出了我這麼個敗家子!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太得瑟了!”
蘇青龍傻眼了,陸羽的身份他只是略知一二,還當是個無所事事的二代子弟罷了,哪曾想他竟然敢在堂堂上校面前牛皮哄哄的。得瑟,實在太得瑟了!
“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花上校微微一嘆,像在惋惜,卻又像一種無奈。
“年少輕狂嘛!本大少從來不屑玩什麼深沉,不像某些人,想得瑟又得顧忌一大堆!還真是難受啊……”
陸羽乾笑兩聲,看着那花上校的側臉明顯在微微抽搐,心裡頓時暢快得不行。
花家的男人,套用一句歌詞,那就是“陸家不是你想玩,想玩就能玩,睜開眼睛,看看清楚,以後我做主”。
“哼——有意思,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份心情吧!”
花上校似乎不想跟陸羽逞口舌之勇,說完此句之後,便託着腦袋閉目養神。
不多時,路虎車駛進了市裡的一條老街,有點兒老上海的味道。一幢幢充滿濃郁英倫氣息的老建築,彷彿經歷了好幾個歲月的滄桑,每一塊花崗岩都蘊涵着遙遠的故事,記載着歲月地變遷。
高聳的圍牆,鏤空雕花的黑色大門,昏暗的路燈……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古樸,那麼肅穆,彷彿讓人又回到了那個異常敏感的年代。
車子在一幢建築前停了下來,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等到車子進去後,又緩緩地關上,悄無聲息,就像是那扇門一直就這麼關地嚴實着一般。
車子駛進了院子,又朝後拐,轉過一條鮮花覆蓋的石頭小徑,然後在一幢和前面同樣格局地小樓前停了下來。門口已經停了不少輛車子,每輛車都是黑色或者灰色,沒有囂張跋扈的大紅色和湛藍色。
這些車子無疑都是非常名貴的,然而外型卻極其內斂,倒非常符合安全局高層們的特徵。
“走吧!”
花上校彷彿像一個老朋友在幫忙帶路,完全不當陸羽跟蘇青龍兩人是犯人,依舊沒有回頭看過兩人一眼。
“看什麼看,趕緊走!”然而花上校的保鏢卻是一臉鄙夷的催促着陸羽跟蘇青龍,陸羽這才明白,得瑟有時候不一定要從自己身上體現,也可以從養的狗身上表示出來。
“陸小兄弟,你可一定要保我出去啊!”此時蘇青龍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全部掌握在陸羽的手中。
“OK!只要我能出去,一定捎上你!”
青龍幫的安危其實跟陸羽沒有任何關係,如果這次青龍幫被順利掃掉,甚至最後得益的還是三少幫,可是因爲蘇香菲的那個舉動,陸羽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