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之名鮮爲人知。在大理國知道的人或許多一些,但中原武林中卻沒幾人知道。即便聚賢莊血案在前,可逃脫之人卻只有一二,並未被外人所知。所以,當看到堂堂“南慕容”也朝着來人規規矩矩的行大禮,在場衆人都是心頭一驚。暗自猜測來者到底何人。
場中段譽和鳩摩智以及慕容復的幾個家將都是認識薛無算的。此時都是低頭束手不敢吭聲。特別是段譽,還往自己護衛的身後躲了躲。怕見到這個極其恐怖的“閻兄”。這兩次每次見到他都會說一番詭異言語,搞得他到現在心思都起伏不定,心頭似有妖魔要跑出來肆掠一般。
“好了,不用行禮了,一邊玩兒去吧。”薛無算一邊朝行禮的幾人揮手,一邊便笑眯眯的走到蘇星河的面前,問道:“蘇老頭,你整日醉心琴棋書畫這些雜藝,荒廢了武學,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欺師滅祖的雜碎在眼前耀武揚威,心中可後悔過?”
蘇星河臉色微沉,問道:“閣下何人?”
薛無算笑笑卻不回答,扭頭就看向邊上那一身花花綠綠的老者。他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除了丁春秋這老貨還有誰會這麼沒品的穿衣服。
“丁老怪,聽說你的神木王鼎不錯,給本君如何?我拿你的命跟你換。”
聽到薛無算跟蘇星河說話的時候稱自己爲“欺師滅祖的雜碎”丁春秋就已經怒了。悄悄的從自己的袖子裡放了毒出來,就要陰死眼前這來路不明的狂妄之徒。可這都過了四五息了,居然沒見動靜。心頭疑惑。卻又聽到對方空口白牙的朝自己討要星宿派的鎮派之寶,更可氣的是還是拿他自己的命換?
“用本仙自己的命換神木王鼎?小子,你腦子是燒壞了吧?”說話的同時一袖子就朝着薛無算的面部扇了過來,帶起一陣褐色的煙霧。
薛無算不避不閃,就這麼等着罩住自己的煙霧散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得意洋洋的丁春秋。
“哼!不自量力,中了本仙的腐屍毒看你能挨多久!”丁春秋見薛無算居然面無表情,心中冷笑,以爲對方是在硬抗。陰笑着就要看薛無算毒發時的慘狀。
“毒?這玩意兒也叫毒?算了,跟你計較什麼,等會兒再跟你好好聊聊。”薛無算撇撇嘴,他的二級閻羅體連陰煞都奈何不得何況這凡間的區區毒粉?
就在薛無算轉身的同時,丁春秋一掌冷不丁的朝薛無算的背心拍了過去,手上化功大法急轉,打的算盤就要廢了薛無算的內力。
當化功大法遇到北冥神功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場面?無異於爸爸遇到了兒子。敢造次?啪啪就是兩耳光打得找不着北。
“北,北冥神功?!你,你……”
丁春秋本就是逍遙派的三代弟子,他成名江湖的化功大法就是脫胎於北冥神功,如何認不出來?心裡大駭,想要掙脫,但是手掌間的吸力實在太過恐怖,不但掙脫不得反倒是幾個呼吸間渾身的內力便沒了大半。
“饒,饒了我!”
薛無算還當真停了手。笑問道:“神木王鼎呢?拿出來換你自己的命。”
“大人,饒了我,那鼎被我門下一小兒盜走,我也在追索,請,請大人寬延幾天,只要追回必將……”
薛無算聞言頓時沒了興趣,打斷道:“不用了。沒了神木王鼎,那你的老命本君就收了,記得下去後遇到聚魂使便報本君的名字,就說本君留你有用。記住了?”
“不不不!不要殺我,我還有……”
閻王要你三更死你還能挺到五更?
一指點出,丁春秋的額頭便是一個對穿的圓洞,濺出一片紅白之物,身死當場。
接着,在薛無算的眼中,一縷幽魂徐徐的從丁春秋的屍體上飄了出來,一臉呆滯的看着面前的薛無算。
薛無算魂魄發音,朝着丁春秋說:“如何啊?死其實也不可怕對不對?世人總想長生,可誰又知道長生其實才是對痛苦的。去吧,跟着那股力量去吧。記得本君給你說的話。”
變成鬼的丁春秋驚訝得無以復加。從沒想過人死了居然還能以現在這番模樣繼續存在。看了看腳下自己的屍體又看了看薛無算,加上冥冥中時刻在牽引自己的那股力量,心下一片混亂。不過卻容不得它多做停留,在那股偉岸的力量下,它慢慢的沉入地底,很快便消失不見。
星宿老怪就這麼死了?
認識薛無算的人無不心中漠然。星宿老怪再是江湖中的超一流高手又如何?那得看是面對誰。在這位爺眼裡,超一流高手跟地上苟且偷生的螻蟻沒半點區別。
送走了丁春秋,薛無算無視周圍驚懼的眼神,繼續朝着目光狂喜,一副大仇得報的蘇星河說道:“蘇老頭,你看,你師門的敗類本君已經幫你料理了。是不是請本君進去看看無崖子啊?”
“啊?你,你怎麼知道?!”蘇星河本還想給薛無算道謝,謝謝他幫逍遙派清理了門戶。可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對方一言道出“無崖子”三個字。這如何了得?世間除了他居然還有人知道他師傅尚在人間?!
“本君如何得知這有何關係?要不是想着那無崖子還缺一段機緣沒有了卻,本君早就來了。行了,不和你這老頭說了。”說完薛無算就搖着扇子往後面的木屋行去。蘇星河還想阻攔卻被薛無算一手扇飛,趴在地上再起不來了。
“慕容復,哦,還有那邊那番邦和尚,鳩摩智是吧?幫本君守在這兒,別讓旁人打擾本君。”
“大人放心,慕容復定不讓宵小之輩進去打擾到大人的。”
“阿彌陀佛!施主請放心,貧僧在此定不會放一人進去攪擾到施主的。”
兩人。一人是巴不得幫薛無算辦點事。一人是心裡畏懼不敢不從。
不過薛無算不管這些,搖着扇子就從之前那小和尚撞破的大洞鑽進了木木屋。
木屋裡,一個滿頭白髮披肩,面容雖老卻依舊帥得一塌糊塗的老男人正盤膝坐在牀上。身前地板上跪着一個小和尚。兩人本在說着什麼,聽見腳步聲都齊齊扭頭看了過來。
薛無算合上摺扇。饒有興趣的看着兩人上下打量。心道:難怪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愛這無崖子愛得死去活來。原來真的是個超級大帥哥啊!段譽、段正淳、慕容復這些玩意兒跟他比就是渣啊!喔,這和尚就是虛竹?果然虎頭虎腦的一臉癡傻。
“你是誰!”無崖子微微皺眉,語氣發冷。
“本君閻羅,看你跟本君有緣,便過來等你。”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