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沒收作案工具!
命泛桃花—極品煉丹師,071沒收作案工具!
煉丹開始!
宗政司棋在半空中,用深厚的玄力操縱着爐鼎,以及爐鼎之中的丹藥,時而出掌續火,時而輕拍爐鼎,讓爐鼎旋轉飛騰。愛銚鴀殩
一系列動作若行雲流水,看似簡單,但是出一點錯爐中丹藥便不保,氣氛異常緊張,那如玉的額頭上也滲出了點點露珠,面龐之上的輕紗不知何時已經失落,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絕美的臉龐之上透出極致認真的色彩,讓人一眼看之,如夢似幻。
長髮在空中狂舞,一身粉色衣衫的她如天外來人,堪稱真正的風華絕代,這一幕被楚國臣民傳唱了千年。
關猛愣愣地看着宗政司棋,竟然忘記了思考——原來,世上真有如此完美的人!
可惜……
見過那一幕的人多少年後同後輩說起時,也是紅光滿面——當年,我可是親眼看到過這大陸上最頂級的煉丹師煉丹啊!
九炙神火與玄火匯合成一團碩大的火苗,在爐鼎之下熊熊燃燒,在宗政司棋的控制之下,火勢忽大忽小,不敢有一絲差錯。
濃郁的靈氣被聚集到了這一處,全數匯進了爐鼎之中那未成形的丹藥中!
丹藥成型!
煉丹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在場沒有一個人離開,甚至是分神半刻,這可是真正的煉丹師煉丹啊!生平能見到幾次,而且這還是一個青階的煉丹師啊!
在衆人近乎石化的目光中,丹藥終於成了!一股異香席捲全場,令人聞之心曠神怡精神備佳,在衆人的驚歎聲中,爐鼎和宗政司棋一起落地,宗政司棋毫不耽擱,素手一輕揚,爐鼎蓋子被震開,精純的流藍瀉出,濃郁的丹藥香味蔓延開去。
“那是藍階丹藥啊!”
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所有人俱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翹首倚望,想看看傳說中的藍階丹藥到底是長什麼樣的。
藍階煉丹師啊!整個楚國都沒出現過,藍階丹藥更是傳說只有皇室與一兩個大家族中才有一兩顆珍藏的絕世珍寶啊!
竟然就這樣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練成了!
衆人還未見到藍階丹藥長什麼樣,天空突起驚雷一陣,墨色的濃雲不知何時已經密佈在皇宮頂上,漫天盡是雷光電閃,宛若末日來臨,一片昏暗。
風起雲飛揚,宗政司棋擡起看去,天空雷雲重重,電閃一片。
那是天地間強大的異物出世之時,天地感應到而降下的異像。
藍階丹藥已經是稀世珍寶,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龐大驚人,天地靈氣被掠奪了,天地自然有所表示,這電閃雷鳴,便是天地用來表達憤怒的!
在場之人何時見過藍階丹藥出世,均被這異象嚇得魂不附體。
宗政司棋不理會那天地異象,纖掌一拍,爐鼎之中的丹藥被震出,三顆藍光環繞的丹藥躍入空中。
藍階丹藥啊!
在場之人臉色莫不是呈龜裂之態,眼中有驚異,有驚豔,更有貪婪之色,藍階丹藥誰人不想得到?
但是卻無人敢出手,臺上可有好幾個藍階高手虎視眈眈呢!
宗政司棋將其中兩顆收入囊中,將一顆震碎了爲宗政風服下,他服下百花丸之後,渾身都有藍光透出,那毒性也被慢慢壓制住,乃至慢慢消融,宗政司棋又喂他服了療傷復原之藥,宗政風的臉色才恢復了正常。
“風哥哥你快醒來啊!”西門靜安嗚咽着,宗政御劍也是老淚縱橫,就怕宗政風真是一睡不醒了。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看到了哭得稀里嘩啦的靜安,再然後又是自己的爹爹,最後對上了宗政司棋那擔憂的眼,灰色褪去的蒼白脣瓣艱難地動了動,“司棋——”
“別說話,”宗政司棋打斷了他,將另一顆百花丸塞到一邊的宗政御劍手中,囑咐道,“這毒性霸道,過一個時辰將此丹藥震碎,以清水送服,爲風哥祛除餘毒。”
宗政御劍拿過那藍階丹藥,激動得嘴脣直打顫,看着眼前之人半天回不了神。
眼前這絕色的少女竟然是宗政司棋?!她竟然是藍階煉丹師,那宗政家族便真的有望了!
而宗政司棋不理會宗政御劍的一番驚濤駭浪,決絕轉身,走向了齊狂雲,齊狂雲不想宗政司棋竟然還真的是煉丹師,還是藍階煉丹師,當着他的面便將藍階丹藥煉製而出,那張俊臉越發的陰沉,眼中塞滿了陰婺。見着宗政司棋向她走來,那眼中劃過陰沉,而後便是肅殺,而宗政司棋則是直接拔出了噬天,藍光流瀉,那把稀世強大的藍階寶劍再讓衆人驚駭了一把。
“出劍!”
朱脣微啓,吐出凌厲冷清的兩字,宗政司棋面帶着殘忍的笑意。
齊狂雲微眯瞳眸,看看虎視眈眈的西門罄,與已經站到宗政司棋那邊的關猛,諷刺一笑,“怎麼,你準備當着四國之人的面,以三對一?”
宗政司棋揚揚下巴,手中噬天蓄勢待發,“不,只你我二人,我乃宗政家族之人,你傷我族兄,我現在要爲他報仇,與比賽無關。”
此話一出,臺下又一片譁然。
“她竟然是宗政家族之人?”
“宗政家族何時出了如此天縱之才?”
“宗政家族果真是不容小覷啊!”
齊狂雲聽着底下之人的議論,輕挑冷脣,陰笑道,“就你我二人?你可要想好了。”
“對,就你我二人!”宗政司棋點頭道,齊狂雲傷宗政清月她無所謂,反正那渣女也早晚得收拾,但是傷了宗政風,便是不可!宗政風是她在宗政家族中少有的朋友之一,她決不允許他受傷害,既然受了傷害,她便要千倍萬倍討回來!
“司棋,”西門罄拉拉宗政司棋的衣袖,低聲道,“這人心狠手辣,不可魯莽,等明日決賽的時候,我與你一道再收拾他不遲。”
想起方纔齊狂雲對付宗政清月的手段,西門罄便是淡定不了,要是眼前這如花似玉的人兒落入了他的手中,那後果……
宗政司棋卻是湊到他耳邊,悄聲道,“你還真以爲我一個人上啊,你現在旁邊看着,要是我打輸了,你就出手,咱倆一起揍。”
宗政司棋聲音不大,西門罄聽得清清楚楚,不遠處的齊狂雲和關猛也聽得清清楚楚,均是汗顏了一個。
西門罄知道宗政司棋臉皮厚,但是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也可以如此灑脫,關猛也聽到二人的耳語,啞然失笑,這女子,真是特殊!
這世界便是這樣,就算今天宗政司棋和西門罄真的用車輪戰將齊狂雲給打趴下了,旁人也不敢多話!
實力纔是王道!
當年宗政御天被人廢了,夫妻分離,也沒人敢說半句,實力至上!
擂臺被清空了,宗政御劍已經將宗政風帶了下去,但是仍不敢離開半分,宗政家族之人無論小輩還是長老,均在下面觀戰,四國代表楚國臣民更是無人離開,等着這舉世矚目的一戰。
宗政司棋的實力大家也看出了苗頭,齊狂雲的狠辣更是遠近聞名,這必將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竟然鹿死誰手呢?
空氣突然變得沉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令人喘不過氣兒來,氣氛緊張到了極致,人們紛紛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了一點,此等大戰,錯過了便是一輩子的遺憾!
擂臺旁守候的西門罄手心都緊張得出了汗,緊緊握着宗政司棋爲他鑄造的那把藍階寶劍,屏住了呼吸,目光緊鎖着場上之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有半點不對,他便第一時間上臺去,護住宗政司棋。
但他的憂慮似乎是多餘的,不說宗政司棋實力到位,內天地中看戲的傾修冥夜兩人也絕對不會讓齊狂雲傷到宗政司棋半點。
大戰一觸即發,萬衆矚目下,宗政司棋竟然慢悠悠地打開了隨身的荷包,倒出一大把丹藥入掌中。
那一把丹藥,足足十幾顆,竟然都是藍階丹藥,且品階不低!
十幾顆藍階丹藥一起現世!
整個大陸便是沒幾個藍階煉丹師,這藍階丹藥更是稀少,這怕是要引得天下高手瘋狂啊!十幾顆藍階丹藥啊!
宗政司棋不理會衆人的驚駭,將那一大把丹藥,一顆顆震碎放入嘴巴里如吃飯似地嚼着。
她方纔本來就經過了一場比武,又拼命練了三顆百花丸出來,玄力損耗不少,體力也有限,這丹藥中便有固本的、短時間內提高人玄力的,還有療傷的,解毒的,各種各樣的極品丹藥就這樣被她一把放進了嘴巴里,全數吃掉。
吃下丹藥,宗政司棋默默調息,運轉傾修的功法快速恢復本身的力量,調整出最好的狀態。
而對面那人看着宗政司棋如此敗家的行爲,終於忍不住暴跳如雷,“賤人,比武臺上,用丹藥提升玄力,你也做得出!”
宗政司棋狀似無意地笑笑,“誰說這是比武臺,現在我是在尋仇,誰規定了尋仇不可以用丹藥提升玄力!”
齊狂雲一噎,而後用徹底陰沉的語調道,“你耍炸!”
“呵呵,耍詐?”宗政司棋明媚一笑,掩不住眼底的肅殺,“我有的是丹藥,我愛怎麼吃怎麼吃,你要是有這麼多丹藥,你也隨便吃啊!這耍詐一說從何而來呢?”
那大口大氣的語調,像極了暴發戶,但確實,宗政司棋身爲藍階煉丹師,有的是丹藥,她敗得起,而他齊狂雲卻沒宗政司棋那個魄力,家底掏空了也不可能把藍階丹藥當飯吃。齊狂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當先執劍朝宗政司棋猛攻而去,今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宗政司棋折磨致死。
宗政司棋反應不慢,噬天更是早已經蠢蠢欲動,仗劍相應,她吃了丹藥底氣十足,玄力瞬間提高了不少,明眸裡的光彩更加璀璨。
兩道狂暴的玄力猛然撞到一處,碰撞產生而出強大力量波及四周,不僅擂臺旁守護的西門罄關猛被逼退了幾丈遠,在場坐得離擂臺最遠的人也感受到了那劍氣入骨的冷色,紛紛打了個寒戰,繼續關注場上的戰況。
兩劍相撞,刀刃對上刀刃,宗政司棋的噬天對上了齊狂雲的藍階寶劍,劍氣逼得兩人狂發起舞,衣袂飛揚,雙方的力量勢均力敵,兩把寶劍僵持一處,面目相距不過幾寸,宗政司棋看着齊狂雲陰冷的臉,以口型緩緩吐出幾字——你、會、後、悔!
後悔?
齊狂雲邪冷一笑,他還不曾知道後悔爲何物!
宗政司棋冷笑,眸子突地半眯,猛然爆出蝕人光彩,同時齊狂雲感受到了從未遇到過的狂暴力量,自噬天而來,將他慢慢逼退。
好強的力量!這便是藍階丹藥的效果?
齊狂雲拼盡全力與宗政司棋拼着刀刃,但是宗政司棋吃下丹藥之後得到的暫時的狂暴力量始終壓他一籌,令他不得前進,步步後退。
他放棄了與宗政司棋拼玄力,微微偏轉了刀刃,兩劍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齊狂雲得以從宗政司棋壓制中解脫,但沒喘息半刻,宗政司棋那密不透風的攻擊又到了。
經過了第一輪的比拼玄力,齊狂雲已經輸了半籌,如今面對宗政司棋那凌厲的攻擊,竟然毫無招架之力,只得勉強應付,刀刃交接之聲接連不斷,宗政司棋以攻爲守,齊狂雲卻是一直裹足不前,被宗政司棋壓制得死死的。
宗政司棋修煉時間雖然只有一年不到,但她絕對是個天生耍劍的行家,噬天如她的分身一般,人劍心意相連,指哪兒打哪兒,她能感受到噬天傳來的戰慄,更是信心十足,今日定要讓這齊狂雲後悔來到楚國!
臺下之人早已經忘記了身處何處,一心盯着那擂臺之上顫抖的二人,卻只見兩道奇快的人影,一前進一後退,刀光劍影目不暇接,令人眼花繚亂,根本跟不上。
齊狂雲越打越心驚,宗政司棋竟然絲毫不顧這大庭廣衆之下,不按套路出牌,一個年輕女子,竟然一直攻向他那男人的命門!
兩腿之間好幾次都差點被她給一劍捅穿了!
宗政司棋越殺越起勁,瞳仁猩紅,招法越發的凌厲,使的全是宗政家族藏經閣中得到的武技,將齊狂雲壓制得死死的。
終於,憋屈了許久的齊狂雲爆發了,猛然一個洋相百出的翻滾,逃出了宗政司棋的攻擊範圍。
亂髮之下,他的眼異常可怕,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多處被宗政司棋挑破的衣衫和外衫,他站起身,冷冷地瞪向宗政司棋,“賤人,你已經完全將我惹怒了,你祈禱吧!”
“哼,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
宗政司棋橫劍冷笑,噬天在她手中顫抖着,叫囂着要表現,宗政司棋撣撣劍身,“別急,還有你表現的。”
齊狂雲狠狠地將宗政司棋瞪了一眼,突地手一招,一道紫光自他袖間流瀉而出,直撲宗政司棋而來,而宗政司棋也是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舉劍相應,但那紫光卻是靈活異常,在快要迎上宗政司棋的噬天時,突然一個急轉彎,就繞到了宗政司棋的肩膀處,望着宗政司棋香肩便是一口咬下去。
咔!
宗政司棋一驚,但是已經晚了,那東西已經咬破了她的皮肉,毒液從傷口滲入了體內。
“哈哈!”
齊狂雲仰天得意忘形的大笑,一招手,那紫色流光便落到了他的肩上趴着,原來是一紫色的小蛇,長不過兩指,一雙吊三角眼甚是陰森,頭頂還長着一個噁心的肉瘤,蛇信一伸一縮,與它的主人一般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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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乃是藍階失魂蛇,被它咬一口,毒液頃刻便遍佈全身,中毒者片刻之內便會魂魄失落,就算你是藍階煉丹師也從此瘋癲,哈哈!”這一鉅變讓在場人又是一陣驚呼,宗政家族之人臉色集體瞬間白了一大片,西門罄已經驚呼出口,“司棋!”
他奔上擂臺,爲宗政司棋查看傷口,滿臉的擔憂與自責,他真的該與宗政司棋一道的,那咬的就是他!他悔好恨!
“快,傾修,快找傾修!”西門罄慌不擇言,這失魂蛇他聽說過,想不到齊狂雲竟然有此等陰毒之物,還是藍階失魂蛇,被它咬一口,宗政司棋焉有命在?
臺下的關猛也是臉色一變,竟然沒想到齊狂雲會如此陰險,那她——
他的心募然一痛,沉重的目光落到了宗政司棋小臉上,但見後者並無中毒的跡象。
宗政司棋轉頭,衝着西門罄微微一笑,“表哥,你不必擔心,那毒,於我無用。”
無用?
西門罄一愣,腦子還未轉過彎來,剛纔他明明看到……
“司棋乃是天生的紫階之身,那點毒,還傷不了她。”傾修的話傳入西門罄的耳中,西門罄才猛然想起,宗政司棋乃是紫階之身,藍階之毒對她是無用的。
紫階乃是這世間最高的存在,紫階之身不僅能夠永葆青春,且還對毒物免疫,但除卻稀有的紫階毒物的毒素。
西門罄明白過來,差點蹦到腔子裡的心才緩緩落回原位。
“表哥你下去吧,這齊狂雲我還是對付得了的!”宗政司棋胸有成竹地點點頭,將西門罄送下去,回眸看到香肩之上那一處蛇咬過的傷口,一股帶着生命之力的玄力衝向那傷口,傷口瞬間便癒合。
傾修的‘控雨訣’帶着修復之力,果真是少有的絕世功法啊!與心念的‘馭風訣’有得一拼,但就算今日自己不是紫階之身,有這功法護體,她的身體也能百毒不侵。
齊狂雲看着宗政司棋恢復如初,甚至不見半點疤痕,更無一點中毒的跡象,徹底地歇斯底里了。
“你爲何能夠不受失魂之毒影響!”他幾乎是從牙縫裡磨出了這幾字。
“我可是煉丹師,把丹藥當飯吃的藍階煉丹師,你的毒對我無用,讓你失望了,”宗政司棋勾脣一笑,風華萬千,那傲然的自信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
但立馬她便收斂起了淺淺的笑意,臉色徒然凌冽,“齊狂雲,我還是剛纔那句話。”
你會後悔的!
不等齊狂雲反應,宗政司棋凌厲的攻勢再度襲來,招招攻要害,齊狂雲又喚出失魂蛇,那東西的毒對她已經無用,但是它速度奇快,令人捕捉不到防不勝防,煞是擾人視線,宗政司棋怒罵一聲,“聒噪!”
舉劍朝那失魂蛇砍去,但那蛇兒異常滑溜,靈活地避過了她的劍,朝她另一邊竄過去,眼看着又要一口咬下去了,雖然不能讓宗政司棋中毒,但也能讓她分心,讓齊狂雲多一些機會。
高手過招,一點分神便是致命的!
正此時,不知何處射出了一道紫色流光,速度奇快,以至於人們捕捉不到,那失魂蛇正被那流光擊中,身子募然頓在半空之中,宗政司棋眼疾手快,鋒利的噬天將之一刀兩斷。
銀光劃過,斷蛇落地,成了兩截,但蛇心仍在跳動,蛇眸不甘地睜着,艱難的翻滾了兩圈,努力將身體合攏,斷口竟然有重新結合的趨向。
失魂蛇不僅毒素致命,速度快到極致,且還有無限重新的機會!就算被一刀兩斷,它也能重生!
“哼,重生?”
宗政司棋冷笑,掌心突起烈火熊熊,一掌推出,還留在體內的玄火與九炙神火彙集成的火舌正中那斷蛇。
“噗——”
如干柴見了烈火,那兩段失魂蛇完全被大火包圍,燒得它在地上胡亂地翻滾着身子,但卻還是擺脫不了這烈火。
“不——”
齊狂雲撲過來,但那失魂蛇已經被這能夠焚盡一切的玄火和九炙神火給燒成了灰燼,他看着那一堆灰,目眥欲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失魂蛇竟然就這樣被燒成了灰燼!
“都燒成灰了,應該重生不了了吧!”
宗政司棋低頭看着手中的一枚藍色丹丸,正是失魂蛇的獸丹,雖然這失魂蛇是天下至毒的毒物,但是這獸丹卻玄力渾厚,是難得的寶物,她將內丹擲往關猛那邊,“多謝你的玄火,送你。”
關猛接住了那獸丹,笑道,“既然是奇姑娘相送,關猛便收下了。”
染血的噬天指向了齊狂雲,“齊狂雲,該你了。”
齊狂雲目紅如血,失魂蛇乃是他最後的殺手鐗,沒想到竟然被這人如此輕易地消滅了,他怎能甘心?
他手中那把藍階寶劍亮出,帶着破壺沉舟的決絕,勢要與宗政司棋拼個你死我活。
“啊——”
齊狂雲率先攻了上來,宗政司棋一橫劍,默默與噬天溝通。
“先滅其器!”
噬天會意,劍身一陣輕微顫抖,與齊狂雲的藍階寶劍對上了,刀刀相接,發出刺耳的銳響和絢麗的火花。
“賤人,我要你死!”齊狂雲如發狂的猛獸,眼中滿是獸性。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宗政司棋更如猛虎下山,渾身都是犀利的鋒芒。
咔——
一聲扣人心絃的脆響之後,齊狂雲神色大變,他手中那把知名鑄劍師打造的無堅不摧的劍竟然應聲而斷。
噬天發出興奮的戰慄,它方纔將那劍生生的砍斷了!
“做得好!”宗政司棋獎勵性地摸摸噬天的劍身,噬天繼續顫抖,更是興奮了!
齊狂雲失了武器,大退了三丈,差點掉下擂臺去,看着宗政司棋那勢在必得的模樣,他狠聲道,“有本事你放下劍再和我打!”
宗政司棋微微地考慮了一下,還真是將噬天收好了,“好,我不用劍。”
齊狂雲舒了一口氣,他看得出眼前之人的對於劍的駕馭遠遠超過了他,只要她不用劍,他便還是有把握將她拿下。
哼!賤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西門罄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司棋,莫中計——”
但未料到,宗政司棋纔剛把劍收好,手中卻是憑空多了一幅鐵索,鐵索自她手中揮出,重重地掃在擂臺之上,竟然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賤人——”齊狂雲又張口罵道,目紅如血。
“我只說了不用劍,而沒說不用其他的!”宗政司棋面不改色,握緊了手中的鐵索,脣角只剩殘酷的笑意。
“你!”齊狂雲氣得怒火衝冠,但是卻有無可奈何。
這時,齊國的使節不淡定了,一箇中年官員站起了身,抗議道,“這不公平!”
“對,齊狂雲沒有武器!你楚國勝之不武!”
“放下武器!來一場真正的比試!”
宗政司棋聽着齊國之人的叫囂,依舊是冷笑,手中鐵索豁然揮出,長長的鐵索將那擂臺的護欄直接掃斷,那齊國使節們嚇得一縮脖子。
“不滿意的可以站出來說。”
淡淡的幾字從她脣裡吐出,犀利的目光掃過了一衆齊國使節,那些個使節哪裡敢和她的目光相觸,紛紛低下了腦袋,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更別說是提出抗議。
宗政司棋滿意地收回了目光,面向了齊狂雲,“齊兄,我會給你一個愉快的楚國之行。”
齊狂雲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如今的宗政司棋不是他能敵對的,宗政司棋手中的那道鐵索也不是一般鐵索。見齊狂雲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鐵索上,宗政司棋‘好心’地解說道,“這鐵索名爲鎖骨,索如其名,一般人被鎖住了便直接入骨,若非持有者自願,否則一輩子也被這鐵索束縛。”
齊狂雲臉色更是難看,甚至有些恐懼,他做了個很是明智的動作——轉身就跑!
他很聰明,打得過,便往死裡打,怎麼痛苦怎麼虐,打不過,那就自然是逃了!
宗政司棋看着它逃去,脣邊染笑。
想跑?問問我的鐵索答不答應!
鎖骨一出,誰與爭鋒!
嘩啦啦——
鎖骨追着騰空奔逃的齊狂雲便去了,齊狂雲逃命的功夫很快,騰空而去,宛若離弦利劍,但鎖骨更快,那鎖骨是宗政司棋在內天地藏寶閣的寶物堆中淘出來的,端是陰毒無比,用之實在是傷陰德,但此時宗政司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對於這齊狂雲,這鐵索正合適!
齊狂雲看着越發逼近的‘鎖骨’,嚇得面無人色,加快了速度,突然,左肩一陣刺骨疼痛,疼得他差點從半空跌落而下,‘鎖骨’已經覆體而來,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肩膀,瞬間便將齊狂雲給圈了一圈,鐵索一上了身,便直接刺破了皮膚,直入骨髓。
‘鎖骨’之名由此而來。
“啊——”
齊狂雲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聲,拼命地想要掙脫那鐵索,奈何卻是越勒越緊,直入骨髓,讓他渾身鮮血直流,痛得差點昏死過去。
“哼!”宗政司棋悶哼一聲,攥緊了鐵索,便將飛出很遠的齊狂雲給拉了回來。
砰!
碩長的身軀如爛泥般墜落在地,這點高度自然是摔不死這藍階高手,但是如蛆附骨的‘鎖骨’卻讓齊狂雲痛得遍地打滾,哀號不斷,甚至是想一頭撞死,以解脫這痛苦,隨着他的翻滾,鐵索不斷勒入骨血深處,鮮血遍地。
在場之人都被血腥的一幕嚇得面色蒼白,唯有宗政司棋宛若閒庭漫步地走向了齊狂雲,輕輕俯下身,笑得一臉無害看着腳下哀嚎之人,“感覺如何?”
地上那血人般的齊狂雲早已經面如白紙,汗如雨下,仍然擡起陰森的眸子直視着宗政司棋,“賤人,若是有一日你落到我手中,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宗政司棋還是無害的笑容,一腳卻毫無預兆地踏上了齊狂雲的腹部,狠狠一按,強烈的玄力透入內腹,將齊狂雲的丹田瞬間震碎,一身玄力付諸東流。
齊狂雲此時真的有種絕望的感覺,丹田是一個武士的根本,沒了丹田,他便無囂張的資本,就算此時宗政司棋不殺他,他回了齊國,身負無數血債的他也照樣會被蜂擁而至的仇人血刃。
“賤人——啊!”
他的罵聲還未落音,一把利刃直直地從下腹插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啊——”
齊狂雲此時的尖叫那才叫驚天動地,他仰面躺着,艱難地擡起頭,卻見自己下體處已經鮮血遍流,某處器官被人家生生地一刀劃斷了!他看向宗政司棋那微笑的臉,嘶吼出口,“賤人!”
宗政司棋依舊微笑着,剛剛拔出來的紅刀子又猛地衝着剛纔的地方捅了下去,這次捅得更深更徹底了。
“我這是替被你禍害的無辜少男少女報仇!只是沒收了你的作案工具算是便宜你了。”
宗政司棋晃晃手中利刃,在齊狂雲的衣襟上擦盡了鮮血,起身,便要轉身離去,齊狂雲以爲這樣便是完了,卻不想才走出半步的宗政司棋突然一個扭身,一隻大腳攜着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踩在齊狂雲的右手碗上,骨裂之聲就算是再細碎,也如重響,沉重地敲擊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令人毛骨悚然。
那隻鞋在齊狂雲的手腕上狠狠碾了碾,直碾得他左手血肉模糊,再難癒合,才收了回去,那又腳狠狠一跺,猛然一股玄力將齊狂雲震下了擂臺,正落在齊國代表團的面前。
宗政司棋也收回了滿是鮮血的‘鎖骨’,一臉嫌棄地直接直將扔進了內天地。
齊國之人一見平日裡不可一世的齊狂雲此時哀號不斷、手腕斷裂、下體被穿、丹田被廢的模樣,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唯有一個大膽的站上了起來,憤怒地轉向了楚國皇帝西門鴻。
“你楚國欺人太甚!”
西門鴻還未從方纔那血腥的一幕中回神,就見興師問罪的齊國代表,一時語塞,不知該用何種言語迴應,畢竟齊狂雲代表的是齊國,此時成了這樣齊國怎麼會善罷甘休,若是齊國懷恨在心,挑起戰爭,那又是一場生靈塗炭,西門鴻瞻前顧後,不知所措,倒是一邊的宗政嫵研不淡定了。
她一個挺身便站了起來。絲毫不顧貴妃應有的儀態,指着那齊國使節便罵,“我楚國怎麼了?不服就來打啊!你齊狂雲斷了多少人的筋骨,更是當面毀人清白,有此下場也是活該!不說我楚國,你看看這其他兩國,有多少人遭他毒手,我們這是在爲那些無辜的人報仇!”
宗政嫵研這一番話,明顯地禍水東流,讓底下的隋國的人頓時有了想法,此次齊狂雲便是廢了兩個隋國高手,如今看着這齊狂雲被廢,說不出的高興,當下一個人便站起身出口道,“齊狂雲那是活該!”
“對,就是活該!竟然大庭廣衆便毀人青白!”
“這種人就該死無葬身之地!”
“殺了他!讓他出不了楚京!”
“殺了他!殺了他!”
頓時民憤滔天,在場之人高呼不斷,齊國那使節就算是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了這萬夫所指的憤慨,忙灰溜溜地去派人將重傷成廢物的齊狂雲擡起,匆匆忙忙地跑了。
他們這一走,現場立馬爆發出陣陣歡呼,特別是宗政家族的人,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而受盡萬衆矚目的宗政司棋卻是走向了關猛。
“關兄。”她很有禮貌地道。
“姑娘有何指教。”關猛看着眼前這明豔到有些刺眼的女子,言語不禁有些急促。
宗政司棋笑笑不語,纖白的手掌伸出,一朵白色的火苗託在掌心,正熊熊燃燒,她打量着這玄火,見那火甚是奇怪,竟然是呈粉色的,像一朵跳動的仙子,細聞之下,竟然還有淡淡蓮香,“這玄火難道就是能夠淨化一切的‘粉魅’?”
粉魅,能夠淨化毒物瘴氣,火體呈粉色,有蓮香之味,與‘焚地’威力相當,皆是世間難尋天地生成的玄火。
“嗯,”關猛輕輕點頭,看着宗政司棋垂眸打量粉魅的樣子,幾乎忘記了呼吸,那修長靈動的睫毛輕輕扇動,將眼瞼蓋住,投下一個小小的陰影,撩人心絃。
“原來真是,”宗政司棋點點頭,自從上次見識了玄火‘焚地’之後,便惡補了一些玄火的知識,知道了這世間已知的幾種玄火,這粉魅便是其中之一,“我說剛纔那臭蛇燒出來的灰怎麼這麼香,原來是被淨化了……”
她小聲嘀咕道,而後便將那玄火用玄力震出,落入了關猛的手中,‘粉魅’聞到了主人的味道,歡快地發出‘噗噗’聲,如靈動的仙子順着他的手掌便沒入了他的體內。
在完全沒入之前,那粉魅似乎還回了下‘頭’朝宗政司棋打了個招呼,玄火都是有自己的靈的,有自己的思維,方纔它在宗政司棋體內與九炙神火共存,宗政司棋的身體乃是火屬性的,讓它呆着很是舒服,甚至有點依依不捨的意味,但奈何自己的主人是關猛,只得戀戀不捨的回到了關猛身體中。
送還了玄火,宗政司棋拍拍手,西門罄已經迎了上來,噓寒問暖,就怕宗政司棋被那齊狂雲傷了,寶貝得很,而宗政司棋則是笑着迴應他,兩人郎情妾意,天作之合,關猛看在眼裡,黯然地垂下了頭,默默地轉身離去。
有種淡淡的心痛在蔓延……
這一戰,‘奇’成名四國,當然衆人只知道她是宗政家族之人,並無人知道她具體是誰,宗政司棋家族的人也是堅決不透露半點消息,讓京城一衆懷春少年碎了心,一想到奇身邊那風姿無雙的罄王爺,便也只得默默放棄。
人家那纔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
楚京徹底沸騰了,人人都在歡呼此次四國大會的盛況,特別是‘奇’打敗欺男霸女的齊狂雲那段,已經成了各大茶館酒樓說書先生必說的段子。
此次四國大會,當然便是楚國勝,齊國齊狂雲被徹底廢了,使節團都灰溜溜地跑光了,這決賽自然便是不用了。
京城之中盛世一片之時,宗政司棋卻是回到了內天地中,西門罄自然便是緊隨其後。
傾修正在涼亭中獨自撫琴,那琴聲優雅而寧靜,令人聽之便是莫名心安,肉包子一見宗政司棋,便一路狂奔而來,猛然躍進了宗政司棋懷中,那急切的模樣像是幾年不見似的,宗政司棋將它抱在懷中,摸摸它的腦袋,便向傾修那裡走去。
涼亭之中琴聲叮咚,涼亭之外,是一大片無邊花草,正是繁花似錦的時節,花團錦簇,奼紫嫣紅,宗政司棋敏銳地瞧見了花叢中,一處花草動得異常,還未上前去細看,便見一顆小小的頭自花叢中探了出來。
赫然正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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