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秦天查看了王家,發現除了犯了禁忌陰氣重的原因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的地方。
因爲王樹林大兒子死了,小兒子還小,她本身又是個婦道人家,程老先生幾乎成了他們家的代言人。
他又帶着秦天和陳笑上了山,結果秦天在他家墳地也沒有看出什麼毛病。即便是之前四處逃竄的老鼠,此時也似乎人間蒸發了,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王樹林家,秦天又問起了王樹林媳婦關於夢中的情景,試圖找出一絲線索。
當王樹林的媳婦說起夢中王樹林說他是冤死的,秦天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靈感,忙問當年在工地上出事的時候,村裡是否有誰和王樹林一起打工的。
因爲農村人出去打工,都系和和幾個熟人一起走,生怕出了意外,無依無靠。
“老沈大哥,我們希望把當年王樹林出事那幾天事情給我打聽打聽……”當找到當初和王樹林一起打工的村民,秦天問道。
秦天如此一問,這位姓沈的村民也沒有隱瞞,他努力想起當年驚悚的一件怪事,他也是聽一個叫馮德全的工友說的。
當年他們在郊區一處工地上打工,因爲工地經常丟東西,於是包工頭乾脆給點錢,讓大家輪流值班,出事的前一晚就正好是王樹林和這個叫馬德全的工友一起值班巡夜。
據後來得知當夜他們差不多已經快十一點的時候,他倆繞着工地附近轉悠了一遭也沒什麼動靜,於是就坐在馬路邊上抽菸閒聊者。
大約是過了一兩個時辰的光景吧,兩人忽然聽見樹林隔離帶裡有的聲音,這聲音不大,但卻很像是有人在折樹杆子的聲音。
兩人於是就起身過去看,等過去了,伴着一聲尖叫,從樹林隔離帶裡忽然竄出一隻比貓還大的大老鼠來,嚇了他倆一跳。
這老鼠呼啦啦地就竄沒了影子,這聲音自然也是剛剛這老鼠發出來的了。
知道是虛驚一場,王樹林和馬德全都笑了笑算是緩解驚嚇,捉摸着反正也過來了,就又繞着工地周圍走了一轉。
只是這回來到旁邊樹林一角的時候,他倆似乎隱約地看見不遠處的樹林邊坐着一個人,馬德全最先看見了這人,二人有些奇怪,附近這一片工地都是他們查看的,而且他們已經在守着了,怎麼還會有其他人來。
其實當時的那情景,雖說這是兩個大男人,但多少也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三更半夜的,又看不清倒底是不是個人,於是馬德全就說他過去看看。
當時王樹林就留在了原地等他,沒跟着過去,據他說他看見馬德全到了那個人身邊,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聽到絲毫的說話聲,而馬德全就站在那人的跟前,從王樹林這邊看過去剛好擋住了那個人。
王樹林見馬德全一直站着也不說話,也不見轉身回來,就想過去看看,他們之間大概隔了有個二十來米的樣子,可是他走了才三兩步,馬德全忽然就轉身過來了,只是那個人還是坐在路邊,似乎動都沒動一下。
王樹林見馬德全折回來於是也就沒有再過去,等馬德全來到跟前才小聲問了一句,是個什麼人?
馬德全回答了句:四川的,新來的睡不着。
當時王樹林就覺得馬德全說話的語氣很怪,似乎很生硬,又似乎是在重複別人的話,但是當時王樹林也沒多想,於是就和他繞着工地又折回去了。
回到另一頭,馬德全跟王樹林說反正夜裡也沒什麼事,就讓他先睡會,他守着,有什麼事再喊他,那時候剛好是要到後半夜的光景,王樹林也真的困了,於是就說等他睡醒了換他也睡會兒。
王樹林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其實也不能叫睡着了,頂多也就算打了個盹兒,他是忽然醒過來的,似乎是聽見了什麼東西嚎叫的聲音,但是醒來的時候,夜裡根本什麼聲音也沒有,更重要的是,他一個人睡在值班的工棚裡,馬德全卻不在。
他環顧了四周一遍,周圍根本就連個人都沒有,於是王樹林站起來喊了幾聲馬德全的名字。
沒有人回答他,王樹林有些納悶,馬德全大半夜的跑哪裡去了,於是他在工地附近來找,可剛走了不幾步,就看見馬德全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對他說道,你醒啦!
這是王樹林第二次覺得馬德全的語氣奇怪,當時的情景的確讓王樹林心裡有些發虛,他於是問了一句:老馬,你幹什麼去了,嚇我一跳。
馬德全也沒說話,只是嘿嘿地笑了兩聲,這時候王樹林才注意到馬德全手上似乎拿着什麼東西,他只覺得那東西不尋常,就問了句,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
馬德全說,是剛剛那隻嚇我們一大跳的老鼠。
王樹林見那東西毫無生氣地垂在馬德全手上,驚訝地問了句,你竟然殺了它?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王樹林覺得,那老鼠已經死了,否則一隻活老鼠還不知道怎麼掙扎叫喚呢幽靈代言人。
而與此同時,只聽見樹林處裡忽然又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這次這聲音很大,像是有人在裡面跑一樣,王樹林立刻警覺,問是什麼聲音。
馬德全卻嘿嘿一笑說,還有一隻大老鼠。
而就在這時候,王樹林忽然覺得不對勁,因爲他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從馬德全的身上一股子一股子地撲過來。
王樹林本能地往後退了退,然後問道,老馬,你身上怎麼有血?
哪知就是他這句話,就像閃電劈中了馬德全一樣,只見馬德全的身子猛地一抖,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可嚇壞了王樹林,他上前看了看馬德全,自己愣是被嚇了一跳,馬德全嘴上和臉上都是血和毛,而這些東西無疑就是這隻大老鼠的,因爲接着王樹林看到了大老鼠脖子上被咬得模糊一片的傷口。
當時的情景詭異得讓王樹林拔腿就想跑,他只覺得馬德全這反常的行爲和剛剛在路邊看到的那個人一定有關,可這時候恐懼在他心頭滋生,於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馬德全揹回了工棚裡。
後來的事就是就醫之類的,據說去了醫院裡,馬德全也沒什麼事,醫院也沒查出什麼毛病,於是就回來了。
只是自從這件事之後,馬德全就一直怪怪的,總是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亂跑,工地的人經常能聽見他叫喚,而白天就躲在工棚裡睡覺,與平時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