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漸漸走近那扇半敞着的房門,很快就發現那個房間裡面竟然有着十幾個人的氣息。
有埋伏!蘇淳心中一凜,頓時停下了腳步,側耳凝神細聽起來。
沒錯,房間裡一共有十三個人,蘇淳用意識力極力捕捉。感覺到那些人應該都是在靠近房間角落處習地而坐的。坐在地上顯然不是一種準備攻擊的姿勢,那麼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呢?
蘇淳試着將精神集中到自己的耳朵上,頓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聽力成倍地增長起來,細若不聞的聲音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聽到的是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和一串串“唔唔”的呻吟聲。還有肢體地掙扎扭動聲。
這些聲音組合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男女間那種愛愛的事情。不過蘇淳卻知道事實地真相關非如此。裡面的十三個人雖然都靠得比較近,卻似乎並沒有肢體上的糾纏,而他們發出的聲音很憋悶、很模糊,並不是正常狀態下的聲音。
難道是同樣被綁架地人質?蘇淳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略微放心了一些。再次靠近了幾步,然後大聲問道:“裡面的人聽着?快出來,不然地話我向裡面扔炸彈了!”
蘇淳當然沒有什麼炸彈,這話不過是在虛言洞嚇而已。果然,聽到蘇淳的恐嚇,裡面的人顯然嚇得不輕,這從他們口中越發激昂地“唔唔”聲,以及更加猛烈的掙扎中就可以聽得出來。
從意識力感應到的情形中,蘇淳發現其中有人似乎奮力站起來一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又受到旁邊人的影響,再次跌坐下去,十三個人就好象一串紮在草莖上的螞蚱似的,來回扭動卻是誰都掙不出去。
蘇淳立刻斷定這些人應該都是被綁住了手腳,而且還是被綁成了一串,他們的嘴裡應該是塞着麻布之類的東西,所以發出的聲音纔會如此地怪異。
蘇淳確定了房間裡應該不存在其他什麼危險,這才放下心來,快步走到了門前,身體保持着高度地警惕,手中的六枚毫針時刻待發。
不過房間中地情形終於讓他定下心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十三個人有男有女,象穿糖葫蘆似的被綁在一起,每個人的身上都被繩索綁得好象糉子似的,而且彼此間的繩索還連在一起,單獨一個人無論如何掙扎也沒有辦法從人堆裡面站起來,那樣子搞笑之極。
果然是被綁的人質,因爲蘇淳赫然發現這家地下賭場原來的負責人馬三也在其中。另外還有兩三個人看着也都很眼熟,比如上次他到地下賭場中負責給他搜身的那個茱麗也在裡面。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都是些黑幫火拼中的失敗者,被人拿下了關在這裡面,等待他們的命運很可能只有死亡一途。
雖然蘇淳也知道這幫人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人,不過現在他自己的處境也不太妙,能不能活着衝出這個秘密巢穴還是一個未知數。而敵人的敵人,在某些時候就算不能成爲朋友,也可以當做是短期的利益夥伴,更何況那個馬三給蘇淳的印象還算不錯,算是一個比較文明且有見識的黑社會分子了,所以蘇淳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決定救這些人一命。
這些人身上的繩釦綁得十分技巧,蘇淳廢了好大勁才終於把馬三身上的繩索解開,而蔣雲芳這時候卻已經連解了三個人,看來在這方面蘇淳的天賦可是比蔣雲芳差得多了,難道女人天生對繩索這類東西比較敏感嗎?
“蘇先生,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不知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馬三被解開之後,立刻誠心誠意地對蘇淳行了一個後輩的禮節,對於他們來說,蘇淳等於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沒有人救的話,最多明天一定會被處死的。
蘇淳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客氣,我本來是想到你們賭場裡找一個人的,可是賭場的規矩突然變得嚴了起來,不是VIP會員就不許進入。無奈之下我只得報出你的名字,還以爲他們可以通融一下呢!誰知卻被他們當成了你的同黨,把我騙到了這地下秘室裡面。”
“原來是這樣!真不好意思,是我害了你!”馬三報歉地說道:“這是我們洪門中地內亂,此時的影響還不是很大。應該只是這家地下賭場被控制了,我必須要立刻衝出去。給我們老大報信,你可以幫我嗎!該死的,在這裡連手機信號也沒有,否則只要打一個電話,等待援救就可以了!”
蘇淳無所謂地說道:“不客氣!現在我們是同舟共濟嘛!”
馬三看了一眼正在給衆人解開繩索的蔣雲芳,問道:“她是你的女朋友?看樣子她也不是普通人呀!對了!你們有多少人?”
蘇淳說道:“就我們兩個呀。”
“就你們兩個!”馬三滿面詫異地說道:“剛纔我聽到了外面地槍戰,你們面對的應該至少有十個人吧!就你們兩個居然就……”
“僥倖!僥倖而已。”蘇淳客氣地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擁有異能吧。
這時候蔣雲芳已經把所有人身上地繩索都解了開來,那些人死裡逃生自是萬分感謝,而蔣雲芳只是冷冷地退到蘇淳的身邊,對衆人的熱情毫不迴應,在她的眼裡,似乎除了蘇淳以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蘇淳走到倒在門口的那個槍手面前,只見那人大概也就二十出頭地樣子,留着一樣精短的小平頭,膚色較黑,額頭上留着一道一寸多長的刀疤,疤痕從髮根一直到眉心深處。如果再往下一點兒,只怕他地一隻眼睛也就廢掉了。
這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手槍,槍身長不過十幾釐米。非常秀氣小巧,真地很難令人相信在這麼一把小巧的手槍中,居然能發出那麼大威力的子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