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束在山坳中四處晃動,陸雲凡四人焦急的喊着壯壯和小七的名字。
他們離開山洞,摸着黑從巖壁上攀附着下到營地,幸好裝備帳篷都在,但是不清楚壯壯兩人是否留在山洞,所以商量之後,決定先在附近找一找,如果找不到,他們再帶着可用的裝備回去找他們。
也因此壯壯之前睡着之後聽到的聲音也並非全然是夢中的聲音。
“我們在這!”
小七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倒,再次重逢,心中感慨萬千,分開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卻像是分開了一輩子一樣漫長。之前想好的所有發脾氣的話都忘在了腦後,抱着林苗就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都回來就好了。”林苗安慰着小七,幾人都憋了很多話要說,因此便沒有在此逗留。
回到營地,把所有的食物和水都取了出來,這一晚到此,他們每個人都消耗了很多能量,也不再考慮明天的路程還有多遠,是否會需要更多能量補給,敞開了肚皮吃了個乾乾淨淨。
林秋度撿回來的樹枝太過潮溼了,幾人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其點燃,篝火一起,心中稍定,感受着火焰對肌膚的炙烤,壯壯才感受到一點真實,伸着手指在火焰中穿梭往復,有些自嘲。
“這麼說來,洞裡的聲音確實是你們發出來的?”一鳴感嘆兩人命大,那樣的情況,他都感覺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是啊,我們本來想把巖壁打破,小七卻意外發現了另外一條通道,這也讓我們找到了離開那條亂七八糟的洞穴的方法,之後我們就進入了那個大洞。”
“那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個石頭匣子?”
陸雲凡一直對那個沒有取出的木盒耿耿於懷,出來之後就一直在想辦法,可是到現在爲止也沒有想到一個可行的方案。
“不僅如此,我們還打開了裡面的那個木盒!”小七得意洋洋的看着陸雲凡,眉毛一挑一挑的,能夠死裡逃生,還帶着他們的戰利品,就是爲了看到他們驚愕與不可置信的眼神。
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了,除了壯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什麼?你,那拿到了裡面的東西?”
“裡面是什麼,快拿出來看看。”
“是不是調兵虎符或者上好的夜明珠?”
三個大男人一個賽一個的不鎮定,聽到小七的話,眼珠子要瞪出來了不說,那乍現的精光也彷彿是野狼一般閃亮。
一路風雨兼程,歷盡艱辛,能夠遇到這麼一個偶然事件,也算是不枉他們千辛萬苦的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
“看看,對不對得起我們從半山腰掉下來所受的罪?”
壯壯一伸手,那兩塊魚型白玉垂了下來,映着火光,竟然是那麼的潔白純粹,讓他們幾個沒見識的傢伙齜着牙連連稱讚。
“這是什麼,是玉嗎?”陸雲凡開口更加驚人,居然問了一個這麼白癡的問題,讓幾人均是對他嗤之以鼻,一鳴更是捶了他一拳,取笑他太無知了。
壯壯把其中一塊舉在眼前,透着火光從中間最薄的地方看去,那裡可以透過更多的光,照射進入眼睛,如同世間最美的享受,他悠悠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這麼美妙的東西,當然是玉,而且是上好的美玉,說不定還是什麼王公貴族隨身佩戴的,連這都看不出來,你還是上過大學的知識分子嗎?”
“那肯定是啊,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嗎?”陸雲凡笑嘻嘻的,無恥的反問。
“什麼故事?”
“話說,嘿嘿,有一個大學教授,這個教授是個植物學家。有一天,他帶着自己的學生去野外農田實習,給他的學生們講解着各種野草和莊家農作物的習性和特徵。那說起來可謂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說重點!”林秋度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後半夜了,沒心思聽他羅裡吧嗦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額,重點?好好,重點來了,這時候,他的一個學生拿着一株植株走到教授面前,問這是什麼植物?教授看到這株植物,十分眼熟,但是又不敢肯定,因爲這株植物和所有的標準化特性都不太相符,於是他被難住了。這時他的學生卻笑着說,這其實就是一株病變後的玉米苗。教授當下便愣了。”
陸雲凡滿心期待的看着衆人的反應,可是衆人似乎根本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還在等着故事的結局一般。
“怎麼樣?意識到了一點什麼沒有?”陸雲凡問道。
“完了?”壯壯不解的問。
“是啊,完了,我就問你們體會到了什麼沒有?”
“你這什麼破故事,能聽明白纔有鬼呢!趕緊解釋一下。”壯壯握着白玉催促。
陸雲凡靠過去,一點點的扣開他的四根手指,把那塊玉搶了過來,握在掌心體會着那溫暖的溫度,滑膩的感覺是那麼美妙舒服,不禁閉上了眼睛,享受着哼哼了兩聲。
等不及的小七,抄起一根正燒的旺的乾柴,對着陸雲凡的臉就伸了過去,威脅味十足的說道:“你說不說,別逼着七爺動手啊!”
陸雲凡感受到溫度驟升,睜開眼看到那烈烈火光,嚇了一跳,忙打開小七舉在手中的棍子,埋怨了幾句,繼續說道:“其實啊,後記的話是這樣的,大學教授呢,後來自我反省,他認識的植物很多很多,也很嚴謹,所以在偏離了一種植物特性之後,他就開始猶豫了,不敢確定下來,因爲他意識到了百分之一的錯誤可能性,而很多人能夠張口就來,是因爲意識不到甚至百分之一或是更多的錯判性!”
“嗯,說的倒是頭頭是道,但是你想表達什麼呢?”小七舉着那根木頭低頭沉思了一秒,便又擡起頭來斜視着他問。
“這還用問,順杆往上爬,說我們有可能說錯了唄。那你說,這手感,這細膩程度,不是玉還能是什麼?哪有那麼多錯判的可能性?”壯壯算是一個聽明白的,經他這一說,瞬間便都明白了陸雲凡的意有所指,但是壯壯卻對他的言論非常的不服氣。
“彆着急嘛,我只是說的有那種可能性,我又不是專家,你看你還當真了,真是的。”
陸雲凡打着哈哈想把這個話題揭過去,輕撫美玉中間,看着那個圓形的小孔,似乎是爲了安置什麼東西才設計成爲這個樣子的,於是追問道:“不過,這兩個圓形的孔是做什麼的?”
壯壯和小七偷偷對視了一眼,卻被陸雲凡抓了個正着。
“哦~~,我知道了,這中間肯定還有兩個更好的寶貝,被你們兩個藏起來了,你們想私吞是不是?”
“私吞你個大頭鬼!”小七冷不丁把那根燒着的木頭對着陸雲凡就拋了過來,要不是陸雲凡一直盯着她的動作,這一下肯定不會好受。
那兩顆珠子他們確實是想先不說出來,等回去了做個吊墜送給陸雲凡和林苗的,可是被毫不知情的陸雲凡如此誤解,心頭火別提燒的有多旺了。
陸雲凡閃身躲過,心虛的埋怨道:“我就隨便說說,幹嘛這麼大火氣,這麼長個火棍子說扔就扔,要是扔我臉上毀了容,苗苗不要我了,你該怎麼賠償我纔是?”
“賠償你?要是真把你毀容了,正好跟我做個伴,我算是發現了,論沒良心,你絕對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虧我還想把這寶貝給你倆當結婚禮物,現在看來還不如燒了拉倒!”
小七從懷裡的內襯口袋中摸索着那兩枚珠子,林苗羞紅着臉在他的腿上輕輕拍了一下,“你胡說什麼呢,誰想嫁給他了?”
“喲喲喲,看你這小臉,都紅什麼樣了,口是心非。看看,怎麼樣,這兩顆珠子可是我和壯壯拼了命纔拿出來的,給你們當結婚禮物夠不夠分量?”
一紅一白兩粒珠子靜靜躺在小七的掌心,和陸雲凡手中的魚型白玉似乎在遙相呼應,再一次讓他們都看傻了眼,那麼好的兩塊玉,難道說竟然還是爲了襯托這兩粒珠子的?
那這兩粒珠子又是什麼?夜明珠?大晚上的也沒見發光啊?更好的玉器?那這麼一小點,又能珍貴到哪去?
但是就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他們認爲的那樣,一鳴距離小七最近,上前就想抓過去看看,小七卻嘿嘿笑着一縮手,言到:“把我惹生氣了,誰也別想看了!”
“不惹,不惹,小七你快拿給我看看。”一鳴急不可耐的拉着小七的手臂,咕嚕吞嚥了一口口水,帶着一點央求的口氣說道。
“一鳴哥哥看當然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讓陸雲凡這個混蛋看,在他沒有和苗苗結婚之前,就別想看到這個寶貝!”小七把珠子捂得嚴嚴實實,湊到一鳴的眼睛下方纔慢慢打開雙手,眼睛還一直直勾勾的防備着陸雲凡的突然暴走。
“喂,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陸雲凡無奈的出言反抗。
“對你,沒有公平可講。”
林秋度也湊了過去,四個腦袋圍在一起,打開手電筒,對着那兩粒珠子說盡了讚美之詞,每一個詞語都像是極大的誘惑,在折磨着陸雲凡那顆好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