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刃雖在憤怒中,聽了這話仍是一驚,他急忙望向韓飲冰,眼前這女孩雖是依舊茫然如故,但用手指探去,鼻端處竟是沒有絲毫氣息,這、這他媽的是什麼怪事啊,她竟然連呼吸都不會了?!
“你猜再過多久她纔會死呢?”
女人開玩笑似的聲音再度響起,“五分鐘,還是十分鐘呢,我覺得就快了哦。”
“瘋子……你是個瘋子……”
阿刃一邊在口中念着,一邊急忙將韓飲冰推回到院子裡去,既然她是出了院子纔出現的異常狀況,那麼,回到院子裡就會好了吧。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即使是回到了院子裡,韓飲冰依舊是那副模樣,依舊是一個連呼吸都不會的木偶……
阿刃要瘋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在乎這個女孩,他只知道,他絕不能讓她死在自己面前。
“你他媽的究竟想要怎樣啊!”
阿刃衝着那幢大屋高喊,聲嘶力竭中透着刻骨的恨意,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恨過一個人,恨不得用手把她撕成千片萬片,再把她挫骨揚灰燒上一萬次,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喲。”
女人嬌滴滴的笑着,“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女兒啊,爲了她,什麼都肯做麼?”
“快點說,你他媽的究竟想要怎麼樣!”
阿刃怒極氣極,女人的聲音卻仍然優哉遊哉的滿不在乎。
“我女兒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啊,你看看,她一直在騙你,是我讓她去找你的,你以爲那是巧遇吧,嘻嘻,怎麼可能那麼巧呢,我雖然離得這麼遠,也能看到你被她耍得像是傻瓜一樣啊,你現在還對她這麼癡情,真是讓人感動啊。”
這幾句話說得阿刃心頭一涼,在知道韓飲冰是個被操控的人偶之後,他就意識到了,從初時相識到現在,這個女孩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個騙局,從頭到尾都是,可是即使是如此,他也無法放棄這個女孩。
女人仍在說着,說她的女兒多麼淫蕩,多麼可惡,多麼的讓人傷心,這個女人彷彿是沉醉在自己的夢裡,明知道韓飲冰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在操縱的,卻仍然把這麼多惡毒的詛咒加在女孩身上。
不管她是什麼,這女人的精神絕對不大正常。
“你比她還要淫蕩、還要惡毒一萬倍。”
阿刃突然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
女人的聲音淒厲起來。
“不是麼。”阿刃聲音有一種奇妙的平靜,“我就知道你曾經和三個男人有關係,而且你還挑撥他們反目成仇,兩人死了,一人遠循不知蹤影,在這之前,你和好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男人睡過覺,被你害過的男人,更是數不過來,你是世界上最淫蕩最惡毒最無恥的女人,你還有臉說別人,我真覺得噁心!”
說着這些話,阿刃的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他已經察覺到,這個女人是瘋子,她似乎極度的仇視自己,因而,她把自己的一部分人格給了韓飲冰,把自己的女兒當做了自己,辱罵毆打自己的女兒,她便能感覺到解脫和快樂。
現在韓飲冰陷入了絕境之中,女人卻一直沉浸在夢裡,似乎還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韓飲冰死亡,阿刃覺得有必要惡狠狠的捅這女人一刀,讓她醒過來,也許會得到轉機。
即便是不好的轉機,也勝過讓韓飲冰這樣憋死在自己眼前。
果然,聽了阿刃的話之後,女人沉寂了一會兒,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待反應過來之後,一陣異常尖銳如同用指尖劃過黑板的聲音猛得在阿刃耳邊響起。
阿刃驟覺心頭一寒,耳根發麻,幾乎聽不清女人在喊些什麼,只是憑着感覺知道那是滿是怨毒的詛咒。
隨着女人的發狂,阿刃眼前那幢大屋中的黑暗,似乎是野獸一般的扭動起來,甚至有衝出屋子,向阿刃撲來的意思。
阿刃不禁退了一步。
這究竟是什麼啊?
絕對是在常理以外,這一切都是不合常理的,操縱人心如同操縱傀儡一樣的惡毒異術,猶如實質一般能凝結成人體的黑色,怪異的女人,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是妖怪麼?
自從阿刃見識過了上古神蹟“七道天心”,和林家圓命師手中的“九九圓命盤”之後,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已經不再侷限於小小的常識之內,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存在着任何一種奇蹟,別說你不相信,只說你沒看過纔對。
對於眼前些東西,阿刃沒辦法知道它是什麼,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不是好東西,也許是神話裡的妖怪,也許是九幽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但無論它是什麼,阿刃一定要把韓飲冰的性命從它手裡奪回來!
“恨我麼?”
阿刃笑着,“我來了,和你的女兒一起來了,在殺了我之前,別忘了你還要我做一些事,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女兒死了,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說着,阿刃拉着韓飲冰,一步一步邁進了大屋中。
阿刃的手能感覺到韓飲冰的皮膚在逐漸變涼,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的離她遠去,窒息而死,這是一種很痛苦地死法,韓飲冰在接近死亡的過程中,卻沒有絲毫痛楚,她甚至還會木偶一樣邁步跟着阿刃,可是她的步伐逐漸無力虛弱,還沒走進大屋,她已經軟倒在阿刃肩頭。
“你聽到沒有!如果她死了,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
阿刃忍住心中的憤怒與痛楚,低吼着。
隨着這句話,本來要纏上阿刃的黑色猛得縮了一下,與此同時,阿刃感覺到了有微弱的呼吸在韓飲冰鼻端出現。
阿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落地,即使是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着他,現在這一刻,總算是將韓飲冰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