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我一疏忽,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
女人的聲音不再是自阿刃心底響起,而是從大屋深處傳過來,這聲音軟綿綿,悠悠揚揚的,似乎是一個慵懶女子躺在臥榻上,閒閒地聊着家常。
上一刻還如瘋似狂,下一刻便鎮靜如常,這絕對不是正常人的心理狀況了,女人的瘋病,已經不可救藥。
而她想要阿刃做的那件事,也一定非常重要,才足以把她從瘋狂中拉回來。
“乖女兒,你過來啊,帶着你的小老公,來媽媽這啊。”
女人的聲音溫柔起來,猶如慈祥的母親在呼喚着自己最可愛的女兒。
隨着這個聲音,剛剛軟倒在地的韓飲冰,輕輕站了起來,她挽起阿刃的手,回頭衝阿刃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後,向前走去。
這是魔法,是妖術,是無法抵禦的……
看着這一切,感覺着手裡的溫軟小手,阿刃生出一種極其強烈的挫折感,他怎麼可能把韓飲冰從這樣的邪惡魔法中拯救出來?
到底要怎麼做!
就在此刻,阿刃猛得涌起一種想要強大起來的渴望,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過自身的強大,這種強大,是應該能夠摧毀一切的!
他想擁有超越一切的力量!
不論是世俗的勢力,或者神仙鬼怪,都要在這樣的力量下低頭認輸。
他會不惜任何代價去獲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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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刃生出這種念頭的同時,千里之外的某處地下洞穴裡,那七根上古神針,猛得金光大熾!
也許在未來,阿刃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可是現在,他只有憑着自己僅有的一點本錢,去與未知的邪惡周旋。
過了一會兒,韓飲冰已經拉着阿刃走到了他曾經來過的大屋最深處。
那個全身都被黑霧包裹,只有一張美麗面孔露在外面的女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靜靜地等着二人。
見到阿刃和韓飲冰來到,女人笑了,笑容溫柔而甜美,一點也瞧不出她剛纔差點殺掉自己女兒的惡毒。
“我真是挺驚訝的,你先壞了我女兒的傀儡法,剛纔又破了我的傀儡法,你究竟有什麼能耐呢,醫家那幾根破針不就是留了個影子在你身體裡麼,快告訴我,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秘密?”
“不告訴你。”
阿刃乾乾脆脆的回答,他心裡明白,除了七道天心的靈氣之外,他還有老人送的那個白玉小鼎的幫助,才能在早上醒來的時候,衝破女人對自己記憶的封鎖。
可這個是絕對不能說的,他已經想清楚了,既然這個小鼎有如此功用,那麼,它未必不會在某一刻起決定性的致勝作用,這是他的絕招,當然,他還有一式殺手鐗,就是他體內的金色血液,他認爲在關鍵時刻這種血一定會幫上忙的。
“不說?”
女人眼神瞟了過來,威脅似的看着阿刃。
“每個人都有秘密的,比如我也沒問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是妖怪之類的,你就乾脆點吧,究竟要我幹什麼?”
阿刃有點不耐煩了,他發現這女人的想法很容易走上岔道,一走上去就很難拐回來,非要糾纏個半天才扯得清。
“我要你幹什麼?”
女人低頭想了想,似乎也忘了自己想要阿刃幹什麼,半晌才恍然道:“對了,我要救活我。”
“救活你?”
阿刃直皺眉頭,“難道你現在是死的?”
“你看我像活人麼?”
女人笑嘻嘻的,擡起手,擡起腳,想示範給阿刃看,可惜在阿刃看來,那隻不過是一團團黑氣在晃來晃去。
“你是鬼麼?”阿刃問出了這話,問出後自己也覺得有點可笑。
可是女人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我是鬼呀,還是厲鬼呢。”
“好吧,就算你是鬼,我怎麼救活你,還有,我救活你之後,你會不會放了阿冰。”
“會,一定會的,我保證。”
女人這時的情緒出乎意料的好,還向阿刃保證着。
“說說我怎麼救你吧?”
阿刃也不管她是人是鬼了,只要救得回韓飲冰就好。
“今天晚上午夜十二點,是這一年裡陰氣最盛的時刻,那時,你用迴天之法,將一個軀殼的生機喚醒,在他新氣未生舊氣已散的時候,我會進入他的意識,再把他的肉體轉化成我想要的模樣,這樣他就變成了我,我就活了。”
女人正正經經的把她的計劃說給阿刃聽,阿刃聽得心頭直冒寒意。
“你是說,你要殺了一個人,然後用那個人的精神和肉體把你自己塑造出來?”
“聰明的孩子,說得沒錯。”
女人誇獎阿刃。
“等等,你不會是讓我幫你殺人吧?”
“你不願意麼?”
女人問阿刃,“你是想要我女兒的命呢,還是想要那個傢伙的命。”
“哪個傢伙?”
聽女人的意思,似乎她想要軀殼已經就在附近。
“那個。”
女人揮揮手,向一個方向指去,阿刃運足目力向那邊一看,不禁大驚,那邊有個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但從依稀可見的面目和體形來看,竟然是藥王!
“你、你想殺藥王?”
阿刃大驚。
“他纔不是藥王呢,說他是藥王是爲了騙你,在爲他治病的時候,我可以在一邊動手腳,完成我的計劃,現在我不想玩騙人了,太累不說,成功機會還不高,喂,一切都告訴你了,你幹不幹?”
女人已經不耐煩再繼續解釋了,她逼問着阿刃。
“他真的不是藥王?”
阿刃卻在關心着另外一個問題。
“他是我花了一年時間弄出的‘舍’,當然不是藥王,你還囉嗦什麼,答不答應,不答應你就和那個賤丫頭一起去死!”
說着,女人又惱怒起來,似乎阿刃已經拒絕了她。
“別,我答應!”
阿刃急忙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