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年完成了記者會,就像經歷一場可怕的戰爭,記者會的結束,反而像是永無止境的麻煩纔剛剛開始。
一羣記者蜂擁得唯獨住從臺上走下來的人——
簡紀庭生怕莫錦年會被碰傷,本能地保護着他走下記者臺,中途卻被裴瑾蘭的老臣子暗中拉開,換了其他的保鏢保護莫錦年妲。
他們將莫錦年送上等在外面私人通道的私家車,先行離開京華百貨。
簡紀庭很憤怒裴瑾蘭這樣的安排,他被拉到了莫韓瑤的身邊,記者會從頭到尾,她就像個無辜的“第三者”,隱隱落着淚博得滿堂的可憐和同情窀。
“收拾好你的表情。”裴瑾蘭在簡紀庭的耳邊警戒。
這場戲,既然莫錦年把過錯都扛了下來,那麼做戲就要做全套——
接着那麼多媒體的鏡頭,讓莫韓瑤順理成章的成爲他們霍家下一任的孫媳婦,是一石二鳥的絕佳做法。
“簡先生,簡太太剛纔說的是否屬實,是否是你們霍家暗中逼迫施壓?!”
“簡先生,你和莫韓瑤小姐是不是偷偷交往了四年,你們是真心相愛?!”
記者羣圍堵着前行緩慢的簡紀庭和莫韓瑤,莫韓瑤躲在簡紀庭的懷裡,故意裝出一副心力交瘁,招人憐惜的摸樣。
“莫韓瑤,你夠了。”
簡紀庭壓低着只有莫韓瑤能聽到的聲音,低頭對她警告,他厭惡她的靠近,回想遇到她的每一次,都是直接導致他和錦年被迫分開的導火索!
…………………
莫韓瑤感覺到簡紀庭壓抑着卻又即將隨時會爆發的表情。
心裡有恨,也有畏懼。
如果在這個時候,他忍不住丟下她去追莫錦年,那麼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我和你都是奉父母之命,難道這件事裡,就只有我做錯了麼?你再不喜歡的話,也請忍耐多幾分鐘……”
莫韓瑤咬牙切齒地低語着,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眼神,但是簡紀庭看得出,她是在懇求他。
也許是覺得自己也有責任,不能卑鄙都推給她,簡紀庭護着她,加快了腳步走出京華百貨。
上了準備好的私家車,後座上,他搭在她腰後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莫韓瑤心裡多少是很失落的,看着他焦心地看着駕駛座的司機想要說些什麼,她立刻衝他說:“如果你這個時候跑去追莫錦年,那麼你外婆費心安排的這場苦情戲就都毀了,搭上京華百貨的生死也沒關係麼?”
簡紀庭知道莫韓瑤是在威脅自己。
其實他並不在乎金錢也好,地位也罷,但是要說對京華百貨的感情。
其實這麼多年來,京華百貨有今天的成績,無不不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要是因爲兒女私情就把一個經歷了半個世紀的企業搞垮,他的確是不願意的。
“回莫府。”
簡紀庭恢復冷靜的表情,當他忍着焦急講出那三個字的時候,莫韓瑤鬆了口氣,這個男人還沒有爲莫錦年瘋狂到什麼都不管不顧。
哪怕是威脅他才能讓他因爲她的話,呆在她的身邊多一會兒,她也可以欺騙自己,對他來說她也是個“特別”的女人……
…………………
莫錦年被送回霍宅,因爲要甩開外面的記者,必須等待入/夜以後。
從記者會召開到結束,霍婉怡一直很少語。
她比莫錦年晚了一會兒回到霍宅,裴瑾蘭爲了處理善後,還留在京華百貨和一些媒體處理善後事宜。
霍宅裡,只有霍婉怡和莫錦年,苓姐因爲擔心莫錦年,拉着她多問了幾句,就被霍婉怡斥責,下人不該插手僱主的私/事。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僱你回來是做什麼的?”
霍婉怡惡狠狠地瞪了苓姐一眼。
苓姐無辜地努了努嘴,在霍家幹了那麼多年,誰是面和心善,誰是蛇蠍心腸的,她最清楚,莫錦年拍了拍苓姐的手,知道她受了委屈,但示意她先下去,她可以自己一個人對付霍婉怡。
莫錦年早就料到一直沒有發作的霍婉怡遲早會找機會和她面談的,“夫人,有什麼話想要問我麼?”
夫人?
霍婉怡因爲莫錦年口中的這個稱呼而怔了怔。
“你倒是喊得順口。”
“那是我喊錯了麼?我已經不是霍家的媳婦了,稱呼也應該改過來吧,何況夫人也說過,我沒資格再喊你‘婆婆’了。”
莫錦年口吻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霍婉怡不是傻瓜,聽得出她的話句句帶刺。
她的眼神清冽,就像是毫無畏懼。
霍婉怡就奇怪了,莫錦年一直都是軟軟弱弱,她有太多的把柄捏在母親和那個桂敏臻手裡,每次都能讓她輕易聽從。
只是這一次,她那麼輕快地就同意把所有的錯誤攔在身上,她實在想不通。
“老夫人爲什麼讓你承認出/軌,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還是你傻乎乎的把驍希的那個秘密告訴了她?!”
…………………
霍婉怡很心慌,從母親要讓莫錦年撒那個謊開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寧。
四年前的那個秘密,在這個家裡,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就算紀庭那孩子知道了驍希不是他親生的,她也一直裝做不知道,所以紀庭一直以爲她並不知情。
她不敢去想,他最愛的女人做出背叛他的事,其實都是她這個母親一手逼迫的,後果是個什麼樣子——
“夫人心虛了麼?那麼害怕老夫人知道驍希和簡家毫無關係,和霍家更扯不上任何血緣?!”
霍婉怡緊張的神態,只換來莫錦年清冷的一記冷笑。
果然沒有女人會當着萬千媒體承認下那種有/辱自己的謊言,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莫錦年,你是在要挾我麼?快說,你到底爲什麼要答應那種條件?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驍希的撫養權歸我,驍希被剝奪了繼承權,以後和霍家毫無關係!”
“你說、什麼?!”
霍婉怡啞然,完全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莫錦年把對裴瑾蘭提出的條件,包括在今天上午已經證實欠妥的文件裡,她已經得到了驍希的撫養權的事實都告訴了霍婉怡。
“老夫人很喜歡莫韓瑤,她一直都希望她纔是她的外孫媳婦,所以很快她就會成爲夫人你的媳婦了吧?當然老夫人也以爲她很快就會有第二個曾孫,任她擺佈,還會給她提供更多商業機會的寶貝曾孫。”
莫錦年說時,眼神裡有着鄙夷霍婉怡的冷笑。
看着霍婉怡一副震驚到,天好像崩塌下來的神情,她心裡有的不是痛快,而是更加糾結的浮躁……
“算計到頭,自己也被算計了進去,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
莫錦年的話就像一根根扎人的刺,刺入霍婉怡的四肢百骸。
這個丫頭,是在徹徹底底的向她報復呢!
“你明知道紀庭不可能再有孩子,你明知道帶着驍希離開就是活生生判了紀庭的死刑,你明知——”
霍婉怡肯定是失控了,她想不到莫錦年會做的那麼絕。
衝上去就掐她的脖子,而就在這個時候簡紀庭回到了霍宅,一進門就看到——“媽,你放開錦年!”
挺拔的身影過來拉開他發瘋的母親。
“你們在爭執什麼?!”
簡紀庭聽到霍婉怡剛纔在大吼,但是他沒能聽清楚她吼了什麼。
兒子的質問,讓霍婉怡猶若心臟隨時都可能停止跳動,她一下子呼吸困難,不能被他聽見,絕對不能被他聽見她剛纔的話。
“夫人,你怎麼了?!”
莫錦年先發現霍婉怡的臉色不同,簡紀庭扶着霍婉怡在沙發上坐下。
簡紀庭也沒再追問剛纔她和莫錦年動粗的理由,只是對她說:“錦年已經爲我們家犧牲很多,請你不要再去打擾她。”
“你這愚鈍的孩子!她都要帶着孩子離開你了,你還在替她說話?!”
霍婉怡忍不住打了簡紀庭,氣紅了眼。
她告訴了他,莫錦年答應那麼犧牲的條件,就是換得驍希的撫養權,簡紀庭二話沒說就衝下了樓,拉住莫錦年的手腕,“我媽說的都是真的?!”
…………………
莫錦年沒有想過要隱瞞簡紀庭。
這件事,肯定也沒辦法隱瞞。
“這是我能帶走驍希唯一的辦法。”她不否認,簡紀庭卻一下子抱住她,心口好像被塞了棉花一樣的難受,“莫錦年,你真的對我好殘忍。”
如果把孩子帶走,那就意味着真的要和他離婚。
“我們的離婚文件,我也簽署好了,只要你簽名,就會立刻生效。”
莫錦年說得很冷靜,冷到了簡紀庭的骨子裡。
他以爲離婚只是對外說的謊言,他沒有真的想過要和她簽署法律文件。
想要說他絕對不會籤那個名字,但眼神卻是峰迴一轉,“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簡紀庭鬆開了莫錦年,俊朗的臉上寫着讓莫錦年心疼的淡淡憂傷,他的眼神沒有看她,所以她抑制住自己想要撫上他臉頰的雙手。
現在的不捨會是永遠都割離不了的糾纏。
簡紀庭的目光徑自落在莫錦年漸漸握緊的雙手上,許久,她還是沒有向他靠近,眼底的失落是不言而喻的,“等下讓司機送你回鬱涼的別墅,記者可能入夜後還會在外面跟拍,拍到我送你就不好了。”
“……嗯。”
…………………
直到深夜11點,車子才準備好,從另一側的小門送莫錦年出門。
知道她要離開,霍婉怡實在呆不住,就樓下跑下來,死活拉着莫錦年不讓她離開,“紀庭,你在做什麼,爲什麼不攔住你老婆?”
霍婉怡焦急地喊着簡紀庭,簡紀庭過來卻是把她的雙臂從莫錦年的胳膊上拉開,“媽,你讓錦年走,她對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就放她自由吧!”
自由?!
她要是自由了,那麼她和他要怎麼辦?!
霍婉怡哭得泣不成聲。
怎樣都不肯鬆手,又敵不過簡紀庭的力道,所有不能言明的怨氣都發泄在簡紀庭的身上,“你這個傻瓜,你不是很愛你老婆的麼?怎麼可以放她走,莫錦年,我求你,你不要走,不要走!!”
霍婉怡竟然就這麼又哭又喊地完全失了控。
簡紀庭怔然,完全不明白母親是怎麼了?
她不是一向都很討厭錦年的麼?
四年來,她從來就沒接受過錦年,外婆讓錦年揹負下所有的過錯,還和霍家撇清關係,爲什麼她的反應卻是如此天壤之別?!
“在門口哭哭涕涕,你是嫌咱們霍家還不夠丟人顯眼麼?!”
裴瑾蘭出現在門口。
剛處理完了媒體那塊的後續事宜,回到家就看到如此鬧心的一幕,眼神很快不悅的丟給莫錦年,“時間差不多了,你請吧。”
她側目示意管家把莫錦年請出去。
莫錦年沒有任何的留戀,轉身走了出去,霍婉怡完全受了刺激,拉着裴瑾蘭的手,“媽,你怎麼可以讓她走,她是你的外孫媳婦,給你生了曾孫,你怎麼可以把曾孫讓給她,怎麼可以?!”
…………………
“爲什麼不可以?!就因爲下過一枚蛋,我這副老骨頭就要向她低頭了不成?!我們霍家大有更好的人選,給我傳宗接代!”
裴瑾蘭怒目喝斥,走過倏然失魂的霍婉怡身邊。
“你要是不樂意,大可以捲鋪蓋走人,就像你二十多年前那樣和男人私/奔,但別想,再有下一次,我會再接納你!”
霍婉怡一下子滑坐在地上,落滿淚水的臉頰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二十多年前的錯,母親一直都沒有原諒她……
“媽,你起來。”
簡紀庭扶起無力的霍婉怡坐到沙發上,看着母親深受打擊的摸樣,他的心很不是滋味——
這也是他在霍家擡不起的理由,她母親曾和男人私/奔,而後懷上了他,但是那個男人不務正業,最後還拋棄了他們。
母親不得不回到霍家投靠外婆,外婆在他六歲的時候就要他改姓“霍”,他個性強硬,怎樣都不答應,所以裴瑾蘭打心底並不信任他,因爲他並不聽從她的話。
說什麼霍家大有更好的人選,給她傳宗接代!
對裴瑾蘭來說,他簡紀庭只是個生/育工具。
…………………
莫錦年被送回到顧鬱涼城郊的別墅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一進門就被江夏娜揪住了耳朵,一路拖到了大客廳。
“疼疼疼,娜娜,你做什麼呢?!”莫錦年拽開江夏娜的手,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是看了今天中午的現場直播了。
“你明知故問,你丫的不是不怕痛麼,老孃我就想試試,你到底還有沒有痛覺神經。”
江夏娜氣不到一出來,這丫頭到底是要爲那個簡紀庭受委屈到什麼地步,才能醒悟過來?!
記者會上她說的那些話,想起一次,就能讓她吐血一次!
從記者會結束到現在,她又回到了那個霍家足足呆了十多個小時,看她眼睛腫腫的,就知道那喪心病狂的霍家人肯定沒少折騰她。
“我的好娜娜,你就饒了我吧,我今天多已經被那麼多人的訓過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我有痛覺神經呢……”
莫錦年一下子熊抱住江夏娜,好像給女朋友認錯的男朋友一樣,眨巴着和寶貝兒子一樣萌萌的大黑眸。
上學那會兒,娜娜生氣,她都是用這招軟化她的,從沒失手過,不過這一次嘛——
“還知道痛呢!活該,誰讓你幹那麼蠢的事!”
江夏娜手指戳上莫錦年的腦門,“你到底是不是智商140的那個莫錦年了,還是和簡紀庭呆了太久,就剩下40了?”
“嗯……可能我情商不高吧。”
“你丫的,還有心情開玩笑?”
江夏娜真的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冒煙,莫錦年淘氣地吐了吐舌頭,“苦中作樂不懂麼?!”
“憑什麼讓那霍家人一家歡,你一個作苦作累的?!”
…………………
都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果然——
“好娜娜,有你在身邊真好。”
莫錦年抱住江夏娜,那麼軟糯的口氣,還怎麼讓她下得了毒口?!
“討厭鬼,每次都耍同一招,弄得人心裡怪不好受的。”
江夏娜軟下了心來,她要拿這個傻丫頭怎麼涼拌纔好?
“看到你,真是心氣不順,你以後要怎麼出去做人?”
“不怕啊,其實我這次一點都不吃虧哦——我沒了前途,沒了一切,但是我從他們手裡,搶到了驍希的撫養權,以後誰也分不開我們了,我很厲害吧?”
“這個就叫厲害?!你還真容易滿足哎。”
江夏娜戳了下莫錦年的腦門,這丫頭片子就是沒有貪念,要是換做她是他們霍家媳婦,不但要帶走孩子,還起碼捲走他們一半的財產纔夠本!
“知、足、常、樂!”
滿足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人的野心的一部分。
一直處在渴求的狀態,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累。
能有孩子在身邊就好,對莫錦年來說,兒子大過天,她唯一的親人,失去所有,也不能失去他。
“啊,肚子餓了,有沒有給我留剩菜剩飯?!”她走去廚房,翻找冰箱。
也不指望這個傻丫頭能開竅了,江夏娜拉過去把冰箱前的傻女人拉到桌邊,“菜都給你包好了,微一下就能吃了。”
…………………
江夏娜真是沒見過比莫錦年更容易滿足的傻女人了,吃點剩菜剩飯都可以露出那麼幸福的表情。
看來奪到驍希的撫養權,她真的很開心。
畢竟一個連自己生母都不知道的孩子,的確會對自己的親骨肉有份更加不能割捨的感情,哪怕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哪怕孩子的父親就是她這輩子的噩夢……
江夏娜看着莫錦年扒着飯,思緒有些遊走。
莫錦年夾着菜察覺到這丫頭有些走了神,“哎,你最怕黑了,晚上睡覺都開燈,今天陪驍希到那麼晚,就你一個人?!”
莫錦年這麼問,是因爲看到了菸缸裡可疑的菸頭。
說它可疑,不是因爲那不是娜娜慣抽的牌子,而是分明是娜娜抽的煙,但是才抽了幾口就被掐滅在了菸缸裡。
哪個膽大的傢伙竟敢搶走娜娜的煙?!
“呃……他剛走。”
江夏娜一下子被問到這個問題,腦海裡冒出一個男人的臉孔,想撒謊,但是舌頭偏和撒謊八字不合,彆扭的吐出三個字。
“他陪着你一直到入夜?”莫錦年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
“怎麼了,陪我入夜不行麼?你瞎想什麼呢?”
江夏娜有點生氣,臉還有些小紅?
“我就是那麼一問,你纔是在瞎想什麼?”
莫錦年放下碗筷,娜娜向來勇往無敵的,今兒,怎麼一副被抓包的小娘子表情?!
“我、我瞎想什麼?你那是什麼眼神?!”
江夏娜不淡定了,腦海裡莫名其妙就冒出被顧鬱涼抱住的畫面,就聽二樓傳來踢踏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媽咪,我看到娜娜阿姨和鬱涼叔叔在抱抱哦!”
…………………
“上演限/制級啊?”莫錦年驚呼。
江夏娜趕緊捂住她的嘴,還掐了她一下,“死丫頭,聯合你家兒子鬧騰我是吧?!”
莫錦年嘿嘿的笑,“鬱涼人不錯啊,你還矯情?小心人家給別家的姑娘搶去了——”
“你還說是吧?!”
江夏娜真的害羞了,活那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爲了個男人羞紅了臉。
“娜娜阿姨羞羞臉,要是我沒有去洗澡,你們會幹什麼呢?”
霍驍希屁顛屁顛的過來保護媽咪,和媽咪聯合開火調侃江夏娜,“你個小屁孩,到底像誰呢,思想那麼三觀不正!”
江夏娜掐着霍驍希白嫩嫩的兩片臉頰肉。
這個熊孩子!
瞧這腹黑的性子,笑起來一副桃花眼,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害”的主兒!
霍驍希咯咯的笑,笑得是那個歡快,拉下江夏娜的手,就在廚房裡跑了起來:“下次我一定要躲在衣櫥裡嚇你們一跳!”
“你個小色/鬼!”
江夏娜直接無語了,追着調皮娃,滿屋子跑。
果然沒有最腹黑,只有更腹黑,還自動升級版的,誰來治治他!“莫錦年,你快管管你家兒子,才三歲半,不該懂的就都懂了!”
到底哪裡繼承來的邪惡因子,讓人那麼鬧心?!
…………………
大半夜的,霍驍希跑得滿頭大汗,才被莫錦年哄着上/牀,很快就睡着了。
今晚江夏娜留下過夜,和莫錦年兩個人窩在主臥室的大牀上,匐着身子,冒出腦袋,就像回到了大學時代,時常兩個人這麼聊天到天明——
“哎,說正經的,現在那種新聞鬧出來,那你以後要怎麼辦?”
江夏娜擔心起莫錦年以後的生活,這丫頭事業心那麼強,以後大公司肯定不會錄取她,生活都沒了來源,是要怎麼生存下去?
“我先去南陽在淑芳姨家住一個月,等風聲過去了,我就回來。”
莫錦年已經計劃好了,豪門的狗/血新聞,應該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就會被新的新聞沖淡了吧……
“用不用那麼麻煩啊?要是把驍希帶去鄉下,讓那個熊孩子操一口南陽口音回來,看你還笑得出來麼?啊——對了,要不去找天下無敵帥的小舅吧?!”
牀頭放着一杯水,莫錦年剛喝了口就全撒了,“幹嘛提他?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
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一聯想到霍臣商的臉,莫錦年就莫名心神不寧起來。
“沒關係好啊,沒了小舅和外甥媳婦的那層關係,那就更加正大光明瞭,和霍家撇清關係,果然是好事!”
撇清當然是好事,但是霍臣商不也是霍家的人?
和他牽連上,不就是又自投羅網了?
莫錦年真心佩服江夏娜的神邏輯。
“要不我現在就給你打應聘書,寄到他們公司吧?”
江夏娜鑽出被窩洞,還真的跑去開筆記本,打開文檔敲擊起來。
“纔不要!娜娜,你這丫頭,可別給我添亂!”
莫錦年急得也跳下牀。
趕緊關掉屏幕,這信寄出去,又該爆出驚天的新聞了!
…………………
“當秘書最好了,近水樓臺先得總裁!”江夏娜嘿嘿的笑,直接無視莫錦年的反抗,已經爲她開始勾勒起一副美好未來的畫卷——
“當他秘書,管理他的衣食住行,掌握他的第一手行蹤,把所有的異性都統統排擠在外,讓他每天醒來也是對着你,下班回家也是對着你,日久生情就只能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向你跪地求婚!”
江夏娜越想越眉飛色舞,莫錦年無語+黑線:“你這丫頭要是跑去當編劇,收視率肯定被你搞砸!他都34歲了,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那個替他接電話的女人,肯定就是他一直藏着的情/人了吧?
莫錦年想到那個嫺靜溫婉的聲音就好像能聯想到對方是個絕色出衆的美人,不知道爲什麼心口有些悶悶的。
哪怕她不是霍臣商的女人,像霍臣商那樣的男人,也絕不可能感情經歷還是一張白紙吧?
“纔沒有呢!我都打聽過了,之然妝品的老總沒結過婚,好多年都沒女朋友了,人家可潔身自好了。”
“潔身自好?這世界上還有潔身自好的男人?他就一點緋聞都沒有?”
莫錦年不信,處在上流社會裡的男人,誘/惑是隨時隨地存在的,哪怕他不是個花/心的人,也會有女人自動送上/門。
“緋聞倒是沒有,奇怪的傳聞倒是有一個——”
江夏娜做沉思樣,其實仔細想想也是有點奇怪的——
“什麼奇怪的傳聞?”莫錦年的好奇也被挑了上來。
江夏娜想了想,壓低聲音道:“聽說四年前,他出過一場車禍,34歲都還沒結過婚,該不是……那個啥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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