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時節,冰霜褪去,萬物復甦。天氣也慢慢轉暖,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有了新的希望。
週末的下午,齊蘭蘭又來到我的出租屋裡宅着,她帶來一瓶紅酒,還極其正式的倒入醒酒器裡…
“如果秦柯知道你隔三差五就來找我,他會生氣吧?”
“他不知道。他根本不關心我平時都去哪。而且他現在對你也沒那麼大敵意了。”
聽到秦柯對我的敵意減輕了,我並沒有高興,反而很難過:“活着的人總要繼續生活,他們會把過去的事情甩的越來越遠,可能再過多久,就會有人忘了阿駱曾經存在過。”
“不會的,我們永遠都記得。只要我們在,阿駱就在。”齊蘭蘭坐到我身邊,抱了抱我。
“我沒事,說吧,今天帶着酒來找我,有什麼好事?”
“嘿嘿。”齊蘭蘭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秦柯他…他…有天晚上他終於試着要和我真正在一起了。”
“那是好事呀!成功了麼?”
齊蘭蘭收起笑容,搖了搖頭:“到關鍵時刻我沒同意,我突然有點緊張。”
我長嘆一口氣,嘬了嘬後槽牙:“齊蘭蘭,你在掉鏈子這件事上從來沒掉過鏈子。”
齊蘭蘭被我氣笑了,打了我一下:“老孃一直過着非正常人的生活,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一下正常了,還給我整緊張了。”
我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她:“酒壯慫人膽,今天喝醉了再回去,就別拒絕他了。”
齊蘭蘭舉起酒杯:“嘉琪,你是知道的,我真的很愛他。”
“我當然知道,想當年讀高中的時候,你還爲了他在學校門口堵我,要打我來着。”
齊蘭蘭不好意思地辯解道:“那你身邊有許枳保護你,我也沒佔着便宜不是,她踹我那一腳可疼了!”
我們忽然都沉默了,各自裝模作樣地品着紅酒,氣氛一下子冷下來。
“不知道許枳還好不好。”齊蘭蘭的語氣中有些心疼。
“人各有命。”我毫無感情的說出這句話,如果說我對許枳之前還有愧疚,那麼在她把一切事情都告訴夏綠濰後,便沒有了。
齊蘭蘭也識相的不再提了,轉而問我要如何抓住秦柯的心。
我不再與她閒談,邊換着衣服邊道:“你快回去守着你的秦柯吧,我晚上要參加一個酒會。”
“呀,你最近總是這種高端局啊,從實招來,又搭上哪個公子哥兒了!蘇嘉琪,你真是好命啊!”
“命是自己掙來的。”
我換好衣服和齊蘭蘭一起走出家門,卻奔着不同方向。
我趕到酒會的時候,李鶴川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他穿着高級定製的西裝,面料上泛着華光,袖口若隱若現襯衫的鈕釦,他正端着左手,右手在繫着錶帶,他的手指修長,骨骼清晰,西褲襯着他筆直的雙腿,腳上蹬着一塵不染的,像鏡子一樣光亮得足以照人的皮鞋。
凌厲而深邃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嘴脣,帥氣得不可方物。
仿若俊美異常的白鶴少年,也仿若帶着容納天下山川的氣魄。
“鶴川。”我輕輕喚他。
原本嚴肅的面容在看到我後露出笑容:“嘉琪,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挽上李鶴川的手臂,同他一起步入會場。
在會場裡,我看到距離我很遠的夏雄,他正拿着酒杯與身邊一位友人侃侃而談。而站在他另一邊的女伴正是美麗的黎秋。
黎秋本就天生麗質,再有多年練習舞蹈的氣質加持,穿着華麗長裙,略施粉黛,便成了整個會場的焦點。
我們隔着極遠的距離,目光碰撞在一起,互相略微地點了點頭,然後裝作陌生的樣子轉移了視線……
“夏雄今天的女伴格外漂亮。”顯然李鶴川也注意到了,他總是注意着夏雄的一舉一動。
“也沒什麼奇怪的,這幾次參加宴會碰到他,他不是都帶着不同的女伴。”
“嗯,但是這個最漂亮。”
“你們男人總是願意被美麗的外表所迷惑。這就是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是他們,我不一樣。”李鶴川挑起脣角,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他自顧自拿起紅酒杯,望着黎秋與夏雄的方向慢慢品着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