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臨回房間的時候,她還是把金毛靜靜抱了過去,放在房門口守着。雖然她十分清楚這對胡途沒有任何用處,總算能給她一丁點心理安慰。
胡途注意到了這一幕,事實上,他根本沒有想要今天做些什麼,他當然有一親芳澤的念頭,不過想一想,至少等到畢業之後。回房之後,他關緊房門,製作那些由她設計的、魔術一般的小玩意兒。
她的設計有兩個方面的優化,一是核雕圖案,在那些原本十分隨意的、縱橫曲折的線條裡,加了一些數學曲線;二是鈴鐺,設計的更好看一些。
無論是什麼樣的圖案,對胡途來說都不再是太難的事情,只不過要製作具體的圖案,他總需要一些練習。桌子上擺着了兩個製作好的核雕風鈴,那已經是很好的作品了,但是比起他手裡的那一個,卻還有所不如。
他的技術一直在提高,並且形成了他自己的一套辦法,比起一開始,早已經上了好幾個臺階。而這裡面,鏤空核雕又是他最拿手的。
這種進步速度是驚人的,但是看到他進步的人只那麼幾個,因爲很少有人縱向看到他雕刻的過程。而看到的那些人,無不用“天才”二字來形容這種進步。
而胡途自己已經不關心這些名號了,他傾向於精益求精,就像那位製作根雕的孟廣華孟老闆所做的那樣,力求把作品製作到最完美的程度。至於那些不完美的,倒是可以拿出去賣錢。而至今爲止,他沒有發現哪一個作品是完美的,所以,他的荷包總是嘩啦啦地在進賬。
躺在牀上,王品秋久久不能入睡。她心情複雜的等待着,總想着他會不會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進來,給她一個驚嚇,又或者說是驚喜。直到城市都漸漸安靜了,她纔在不注意的時候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後,她在香味的勾引之下醒來。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走出來,看到桌子上擺着的美食,是買來的水晶蝦餃、手拍蝦餅和皮蛋瘦肉粥。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說道:“你個傻子,什麼時候起來的啊?”
一大早起來準備早餐,反而被叫成傻子,胡途很鬱悶,當即反駁道:“你個懶豬,趕緊洗洗吃飯了。你昨天說要早起一會,睡到太陽都曬屁股了。”
往外看了一眼,空氣質量挺好,陽光明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她打了個哈欠,說道:“我昨晚沒睡好,才起晚了。你纔是懶豬呢!”
“沒睡好?”胡途眉飛色舞,問道,“你想我呢?”
王品秋扶着牆翻了個白眼,用質問的口氣說道:“是啊,我想你呢!”這麼一說,反而像是反話,讓胡途不確定了。
洗漱後,她只穿着睡衣吃飯,顯得特隨便,又特輕鬆。她不介意在他面前做真正的自己,尤其在經過昨晚的內心掙扎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後,她把他視作正確的那個人。
穿着正式的禮服,將最好的那個作品包裝好,兩人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來到首都著名的別墅區,cy區的孫河板塊。這裡是當地別墅區域的標杆,一套房子的價值要五六千萬。別墅地面以上有三層,地下兩層,共計八百多平方米,稱得上是相當寬敞了。
楊清月早已交代門衛,兩人進去沒有任何阻攔,並且有小丁親自出來迎接,這可是把他們當做貴賓對待了。而這樣反而讓王品秋更加疑惑,她一直想着這是爲什麼?
而胡途卻沒有注意到這異常熱情的招待,因爲他本就不清楚,到富豪家做客應該是什麼感覺,所以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他從進門就在偷偷欣賞別墅裡的擺設,尊貴奢華的玄關,古今結合的客廳,長長的足夠好三四個人橫躺的沙發,精雕細刻的木質傢俱……一切都表現着特殊的品味。
把手中的禮物送上去,輕微的晃動讓風鈴叮鈴作響,那聲音很好聽,小丁好奇地把它放在耳邊,問道:“這裡面是什麼?你自己製作的?”
胡途先前提過一句,現在又正式介紹道:“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所以自己製作了一個小玩意。品秋設計的,比我原來自己搗鼓的那個好看多了。”
楊清月接了過去,也拿在耳邊聽了聽,她似乎着急着看裡面是什麼,便問道:“聲音挺好聽,是風鈴嗎,我可以現在就拆開看看嗎?”
她徵求意見的小心樣子,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普通人。事實上,她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一直以來被各種光環所加持,使得她高高在上。此刻在胡途的面前,她回到原點,回到開始的地方,跟別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可以。”王品秋小心的說。直到現在,她仍然認爲這是鴻門宴,所以一舉一動都小心着,仔細觀察楊清月的臉色,生怕有忽然的變化。
楊清月卻很自然,好奇地拆開包裝,打開盒子,拿起那小小的核雕。她看到裡面的小鈴鐺,正是她剛剛猜測的風鈴,她頓時歡喜,在耳邊輕輕晃動兩下,說道:“你的手很巧,製作這麼精緻的東西,我很喜歡。”
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注意到這風鈴奇怪的地方,小丁卻注意到了,她問道:“咦,那個鈴鐺是怎麼放進去的,這就是你說的小魔術?”
胡途沒有解釋原因,只說道:“是啊,是一個小魔術。外面的核雕是完整的,沒有弄壞掉過。”
她們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胡途怎麼把鈴鐺放進去。核雕既然是完整的,想要把鈴鐺放到這封閉的空間裡,只有在鈴鐺上做手腳,可鈴鐺上又沒有組合起來的痕跡,讓她們覺得非常神奇。
楊清月看向王品秋,好奇地問:“品秋,這既然是你設計的,你知道這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我也不知道。”王品秋搖搖頭,“不過我想了半天,這可能跟電鍍或者3d打印有關,但我又很確定,胡途不可能隨身帶着3d打印機。”
“別說不可能了。”楊清月非常滿足地說,“對於魔術師,這世上哪裡有什麼不可能。就昨天他在舞臺上的表演,在我們看來不也是不可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