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上善若水

前一刻還有說有笑地和平時來的那些沒什麼區別的客人一樣,後一刻便成爲了入侵者,而他們所使用的,正式和眼前一模一樣的,移魂大法。

“小矩,你怎麼了?”賽文試圖勸阻。

“別過去,賽文,他已經**控了,這些人很危險的。”巴娜羅捂着被蒙矩出其不意刺中的傷口,將賽文擋在了身後。

“交出來吧,詛咒的秘術,這麼小的孩子無法復原的話不是太可惜了嗎?”陌生男人威脅道。

巴娜羅不只是出於疼痛還是憂愁咬緊了牙齒,“一個一個都是怎麼了,我早就說過根本沒有那種東西,爲什麼寧願相信謠言!”

賽文一邊訴說着當天的經過,一邊躲開鏡面反射的攻擊,“你總認爲是因爲我將敵人領來才害死了巴娜羅,可實際上,她是爲了既要救你於被控制之中,又不肯屈服於邪惡,而自殺的!”

蒙矩聽到那聲喊話,愣了一下,而後低下頭,苦笑着,“果然……”

“什麼?果然?難道你……”

“別忘了,這麼多年我都在鑽研這門功夫,雖然**控者沒有**控時的記憶,這麼多年怎麼會完全沒感覺呢。”

“她叫我不要告訴你真相,否則只會令你更加仇恨世界,從而斷送自己的人生。那幾個男人見巴娜羅死了,便開始逼問我,延叔救了我,之後就再也沒能相見。”他清楚地記得延叔告訴他的第一件事是忘掉名字,他說他可以忘掉自己,卻不像忘掉巴娜羅媽媽,於是他便沿用了她爲他取的名字,只要被這樣稱呼,就能想起溫暖的事。

聽到這裡,那憤世嫉俗着長大的男孩竟然發出笑聲,“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賽文,你真是一點沒變,依然是她的忠實腦殘粉,連她的固執都有樣學樣,可是教會的意義不應該是坦誠告解說出自己的罪嗎,爲什麼你們就是死不認錯呢!”

“你……”賽文衝着他的方向完全呆住。

“全是破綻。”蒙矩昂起頭的時候與知道真相之前一模一樣。由於躲避不及,鏡面反射的攻擊全都落在陣中人身上,導致四周頓時塵煙四起。

“你這傢伙……”獨孤家的孩子趴在地上,那樣孤立無援。

而兒時的玩伴卻像注視螻蟻一樣冷漠地旁觀,“疼了吧,看看你自己疼痛面前多麼無力,即便辛苦勞作有什麼用呢,飯前禱告有什麼用呢,告訴我,你的睡前禱告實現過嗎?你們從來只會用聽似美妙的言語蠱惑人心,實際什麼也做不到,巴娜羅總把正義啊,愛啊掛在嘴邊,還不是死了嗎,你一口一個巴娜羅媽媽叫着,爲什麼還是讓她死了呢?明白了吧,你們都錯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力量,保護不了別人,也保護不了自己,所以,差不多該告訴告訴我真正的真相了吧。”

“真正的?”賽文皺起眉頭。

“巴娜羅臨死前做了最後一個祈禱吧?”

地上的賽文喘息還沒能均勻,“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她臨死前許下的不是禱告,而是詛咒,她爲了保留天使面具不能隨意使用的力量也不想讓別人得到,說出來吧,誠實地告訴我才能被上帝關愛,承認錯誤,然後告訴我,秘術到底藏在哪。”

賽文捶了捶地面,“還真是離譜,你竟然還相信那件事,我不是說過了嗎,巴娜羅媽媽,只會祈禱光明和善良。”他雙手撐地,努力地擡起上半身。

“垂死掙扎。”蒙矩的眼光瞄到他的脖頸,“話說你還戴着這條項鍊啊。”說着,他將手伸向施術的小鏡子,同時陣內的鏡面中出現了一隻伸向他面前的手。

賽文用力打開他,“你也配碰它嗎,辜負了一心一意爲你着想的人,她就是怕你不相信善念纔會犢子死去,你卻偏偏讓她失望,這幾面鏡子就是你執迷的力量嗎,真正破綻百出的是你吧!”說着,勉強站直身體。

“還能站起來嗎,這可是我多年鑽研的陣法,怎麼會有破綻。”

“雖然能將攻擊反射多次,但如果全部躲過,攻擊最終還是會消失,也就是說反射過程中還是有消耗,既然如此,只要一次性給它無法承受其消耗量的攻擊就好了。”

“大言不慚,就算沒有受傷,你也不可能有那種力量!”蒙矩對着手中的鏡子喊道,身後卻突然多出一個人的氣息。

“那女孩……什麼時候……”

“好,不愧是玖兒!”賽文握住從鏡子裡出現的熟悉的劍,“現在就算不能做到也要做到,如果我不能擁有那種力量的話,不僅會在妹妹面前丟臉,甚至無法面對某個拼上性命爲我取來佛子的人呢,那個人,也和巴娜羅媽媽一樣,無論遭遇什麼,都不曾憎恨!”出鞘,運氣,“讓我來給你補一課,用勞作換取食物,是爲了瞭解自然界的平衡,飯前禱告是爲了感恩生命,而相信上帝不是乞求不勞而獲,而是爲了自我約束!”他揮舞起來,劍身上溫暖的圖騰在鏡子的反射下光彩奪目,“蒲草之心!”

鏡子,在他美妙的終端和聲之下,和蒙矩的夢一起破碎。

賽文提着劍走到他面前,他癱倒在地上,並不是因爲佈陣消耗了過多的內力,“怎麼可能……”

賽文蹲下來,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這樣的陣法,比起我在雨林見過的,實在相差甚遠,你是執法者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今天的事要絕對保密,否則你已經觸犯了規則。”

蒙矩瞪圓了眼睛,“你怎麼會知道?”

“你說等不了三年,我就已經有感覺,也許是一直以來都瞭解你的痛苦,所以無法怪你吧,正式因爲內心不安,那時候你纔會被控制,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她只是想你快樂地生活,信仰雖然不是直接的武器,但我相信,只要像巴娜羅媽媽那樣憐憫不幸和渴求希望的心情是誠摯的,奇蹟就會發生。”

“可是根本就沒有發生!”

“不,我認爲,那天,她保護了我們和自己,她做了一切可以讓心不墜入黑暗的事,因爲真正的力量,從來都不是能用眼看到或用口傳述的。”

“你撒謊!”蒙矩突然大叫道,“都是假的,全是假的!巴娜羅臨死前下了詛咒,以光明的身份祈禱了黑暗!”話還沒說完,他便突然扯下賽文的項鍊,飛奔到十字架後面,“果然,這個項鍊是鑰匙……打開了!禱詞,是禱詞!沒有應驗的禱詞是不可以銷燬的,我找到證據了,揭穿她的證據!日期也沒錯,她死的那天!”

賽文沒有阻止他失去理智般地拆開那天蠟封的禱詞,當執念的男孩看見他所謂證據的時候,興奮的目光消散無餘,取而代之的唯有兩行熱淚,那張舊到暗黃的紙上,巴娜羅獨有的筆跡用聖女祈禱文這樣寫着:“我希望,那個孩子的心中,不再有黑暗。”

那個孩子的時光,彷彿定格在這一刻,陽光照在他的背上,照在十字架上,一切都沒有變,從一開始就是,“巴娜羅……媽媽。”

賽文走到他身邊,看着他手中的禱詞,握住他的肩膀,“剛剛,大概實現了,我每晚的睡前禱告。”

自從新來的男孩第一次和修女爭吵的晚上,他便開始了每晚與上帝相同的對話:我希望小矩和巴娜羅媽媽,能夠心意相通。

呵,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賽文,這把淵流真的很適合你呢。”有多久沒見過了,這孩子刻意收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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