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只見古幕楓的紫荊掃魔劍的劍尖向雪盾獸的後心刺了下來,雪盾獸也一動不動的受死的狀態,我們大家都蜂擁過去,紛紛翹首以盼除掉雪盾獸這個驚心動魄的時刻。
這時,而雪盾獸卻消失不見了,古幕楓的劍尖刺了個空,最後深深的戳在了雪地上。雪盾獸哪裡去了呢?毋庸置疑它是土了遁了,此獸好生厲害,土遁之神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突然,我腳下的雪地有些微動,隱約覺得有什麼在下面涌動,我心想大事不妙,極有可能雪遁獸在我腳下。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貓腰,雙手撐地向前翻了出去,就在我雙腳離開地面的一霎那,可了不得了,雪遁獸呲牙咧嘴從雪地裡鑽了出來,剛纔我若稍有遲疑,我的雙腳就被它叼住了,接着便會被它一股腦的拖進雪窟裡去,那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
我躲過去了坨子山的嘍囉卻遭了殃,全身而出的雪遁獸,直接躍離地面撲向了小嘍囉,這廝嚇得“媽呀!”一聲調頭就跑,他的小短腿剛跑兩步,雪遁獸便撲到了他的身後,隨即一口咬住了它的後脖頸子。
早已上了樹的賽活猴朱弼,見事不妙探手掏出一枚墨玉飛蝗石,對準雪遁獸的面門就打了出去,穩、準、狠,墨玉飛蝗石掛着風就打在雪遁獸的額頭之上,只聽它疼得“嗷”一聲,它大嘴一張,算是放開了被咬的小嘍囉。
這一墨玉飛蝗石雖然打到了雪遁獸,但對於皮糙肉厚的妖獸而言,那也只是撓撓癢癢而已,不但沒有起到致命的作用,反而激怒了它。在地上張牙舞爪,不時發出一聲聲怪異的嚎叫,幸虧是白天,若在深夜,單憑它歇斯底里的怪嚎都能嚇死幾頭牛。
再看雪遁獸的雙眼直冒藍光,嘴時張時合,上下利牙相撞“咔咔”直響,這畜生身上所流出來的液體全部呈藍色,就連口水都是藍色,只見它藍色的口水不時的滴落下來,然後一股藍煙升騰而起。
小墩子躲在朱弼所騎的樹幹身後,他見損友瘦猴子一招得手,心裡甚爲不爽,他眨巴着小綠豆眼盯着正發威的雪遁獸,心裡正暗自合計着,這時朱弼卻在樹上用臭猴子腳丫子,輕輕一踹小墩子又禿又大又亮的天靈蓋。
小墩子用手一擦天靈蓋罵道:“死猴子你個豬鼻子,你用猴腳丫子踹你墩子爺爺作甚?”
賽活猴咯咯笑道:“阿舅——矮冬瓜,朱爺的墨玉飛蝗石打得神吧?你說你服不服?”
小墩子罵道:“你丫個錘子的,墩子爺服誰也不可能服你個棒槌噻!你看墩子爺爺怎麼對付他。”
言罷小墩子將垂在胸前的老鼠尾巴甩在身後,然後取下背後揹着的寶雕弓,又輕輕拽出一枝鵰翎箭,他箭搭弦上,便開始木匠單調線,瞄準獵物雪遁獸。
小墩子心想雪遁獸的皮毛不亞於披着一層厚厚的鋼鐵鎧甲,在冰天雪地裡都能大洞,必是堅固無比,那麼它唯一的軟肋可能就是它即將退化消失掉的小眼睛了,這對小眼睛大小跟個香頭差不多,比自己的綠豆眼還咬小上三圈,要射它談何容易,小墩子起初放棄了這個瞄準點,但他在雪遁獸身上踅摸半天,除了他的一對小眼睛,再無其他可射擊之處。
不好!只見雪遁獸已經撲向了白鷺飛,白鷺飛已經躲閃不及了,而此刻的小墩子正與雪遁獸面對面,在這命懸一線之際,已經由不得小墩子再尋找惡獸的其他命門了,小墩子心一橫,也罷!母親的母親姥姥的,射死它個龜孫子。
小墩子將寶雕弓拉了個滿月,與此同時對準了雪盾獸的左眼便將鵰翎箭射了出去。
此刻的白鷺飛見雪遁獸神速一般撲向自己,距離近到可聞得到它的體臭了,就在這時只聞得“嗖”一聲,鵰翎箭直奔雪遁獸左眼射來。
小墩子眨巴着綠豆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發射出去的鵰翎箭,他心想妥妥的了,這一箭必中它左眼無疑,死豬鼻子待你墩子爺爺一箭射死雪遁獸,看你還耀武揚威不了?
可就在鵰翎箭即將射中之時,雪盾獸以有所察覺,它頭突然向左一擺動,想躲過射來的鵰翎箭,可它萬萬沒想到左眼是躲過去了,右眼卻沒能倖免遇難,這一箭狠狠的嵌進了它的右眼。
眼是根苗,那種疼痛凡是人類都受不了,它雪遁獸也是不是神,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它也是難以忍受的,它痛得就地打滾。
我向小墩子豎起大拇指,小墩子更是得意起來,大鮎魚嘴撇得跟八萬似的,心裡那個美呀!堪比做夢娶媳婦,簡直都美出了大鼻涕泡來了。
小墩子一拽樹上朱弼晃盪的猴腿,得意的道:“豬鼻子咋樣?你墩子爺爺神箭手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吧?就你那幾塊破石頭連臭蟲都打不死,你丫的還是扔了吧!”
朱弼咯咯鬼笑道:“阿舅——矮冬瓜,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俺朱弼從未服過任何人,你個矮冬瓜俺更不放在眼裡,咱哥倆是騎毛驢看唱本走着瞧。”
小墩子一箭射傷了雪遁獸的右眼,古幕楓見機會來了提寶劍便跳到雪遁獸面前,將紫荊掃魔劍直刺進雪遁獸張着的口中,將雪遁獸的頭顱來了個大開膛,一劍斃命。
雪遁獸的體內是含有巨毒的,它雖死了但毒性仍在,要知道血液裡的毒素散佈之快,原要比穿天猴還要快之百倍,剛纔被咬傷的人留在身體裡的毒素已經發作,顯然他的大腦神經已經被麻痹使人失去了理智,隨之而來的是渾身奇癢無比。
由於失去理智開始拼命抓撓自己的皮膚來止癢,怎奈越撓越癢,直至將自己的身體上的整張皮一寸寸撕掉,轉眼間受傷的弟兄身上的皮膚被自己扒個精光,剛纔還完好的一個人,轉瞬間已經面目全非變成血葫蘆了,一個人身上連一寸皮膚都沒有,您想想會是什麼樣子。
無皮之人,在雪地上瘋野似的奔跑,爹一聲媽一聲的哀嚎,突然他意識清醒起來,他噗通跪在了楊克堅面前,用沒皮且血紅的手拽着楊克堅的衣袖。
他哭腔大聲喊道:“老大給俺個痛快吧!求求你了老大給俺個痛快。”
楊克堅咬着牙喊道:“好兄弟你放心上路吧!你的家人俺會照顧的,十八年後你還是一條好漢。”
楊克堅來到剛纔雪遁獸吐在地上的那把飛鐮前,然後輕輕擡起頭,把一對豹子眼一閉,眼淚潸然而下,右腳猛的踢出,將地上的飛鐮從雪地上踢了起來,只見那把飛鐮掛着風打着旋的向那位無皮人飛去,“噗”的一聲飛鐮正中他的脖頸,無皮人當場栽倒在地。
本以爲一場災難就這樣平息了,豈料一波剛平一波又起,突然雪地上出現三個雪包,雪包由遠而近滾動而來,雪包起起伏伏並不高但速度極快,眨眼間從雪地裡一連鑽出三頭雪遁獸,三個雪包鑽出來的三頭雪遁獸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將我及古幕楓、何秋晚、白鷺飛四人困在這中間,而其他人都被隔離在了外面。
這時我更加的清楚的知道它們因何得名雪遁獸了,這怪獸依仗着牙尖齒利及超強的體能,就像一輛小型推土機一樣,可順間將雪下的土地凍層破開打通成一道道地下隧道,在地下可遇山開道,尤爲不怕寒冬,而且土地凍得越深它開通隧道的速度越快。
由於它有隨意開通隧道的特殊本領,攻擊敵人更是防不勝防,當敵人發覺了想逃已經來不及了,別說是我們人類,即便是一頭大象或河馬等大型野性動物,遇見它也是無處遁逃。
三個大耗子瞪着比小墩子的綠豆眼還小三圈的芝麻眼盯着我們,俐齒尖牙在白雪的襯托下不停閃着陰光,小得可憐的小尾巴不停的在屁股後襬動着,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我心想這他孃的怎麼還成窩出洞了?一頭都要了我們兩條人命,這又來三頭豈不是要把我們全部殲滅嗎?我死活到不足爲惜,畢竟我是吃過山珍海味,見過金山銀山之人,又是死過一回的人,對於生死早已看淡,然而白鷺飛與何秋晚可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啊!不由得讓我懷疑若只因爲一支萬福筆,就讓兩位花容月貌的女子香消玉殞是不是太不值當了?
古幕楓恍然大悟道:“雪遁獸是羣居的,看來瘋癲道人說得沒錯。”
古幕楓言罷他將師妹何秋晚護在身後,何秋晚乖巧的躲在後面,時而俏臉露出一塊偷看一眼雪盾獸,然後柔聲細語的提醒師兄務必要小心啊!
小墩子扯着破鑼嗓子喊道:“五阿哥快跑吧!”
胖墩子言之有理,此刻不跑更待何時,稍有遲疑可能我們這些直立行走的人全部都得餵了這三隻大耗子了。
我對楊克堅道:““楊兄你帶上他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