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下午,龍神帝國北部崑崙郡,空中正飄着雪花,分外的寒冷,一個少年正緩緩朝洛陽方向走去。
他身上只穿件很單薄的藍布短袍,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着他的臉流到他脖子裡,但他卻似乎並未感覺到寒冷。背脊仍然挺得筆直,就像是鐵打的一般。
他走得很慢,慢得踩在雪地上時發出的“咯嘰”聲都斷斷續續,也尤爲小聲,如同一個人幾天沒吃飽飯的模樣,但他並沒有停止,哪怕那些不斷從他身邊掠過的車馬揚起的雪水濺到他身上,他還是沒有停下,仍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在行走着。
又一輛馬車從他身邊經過,但與其餘馬車在經過他時揚長而去不同的是,那車伕長長地“籲——”了一聲,馬車在離他丈餘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剛剛停穩,一張還略顯稚嫩的臉從車門裡伸了出來,對他喊道:“喂,你去哪裡,我載你一程!”聲音尤爲的動聽,恐怕黃鶯的歌聲都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此時此刻,這少年的表情雖然有些冷漠,但在聽到這麼動聽的聲音時,還是忍不住擡起了頭。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美得無法形容的臉。她的肌膚白嫩似玉,給人一種風吹即破的感覺,一雙帶着微微笑意美眸不含一絲雜質,如同寶石一般閃爍着讓人着迷的光芒。
少年在她的關注下,陡然升起一種和她相識已久的感覺。她臉上迷人的笑容,更是讓他心頭一熱,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朝她走了過去!
少女見少年一臉的冷漠,原本以爲他的答案會讓自己失望,卻不料還是見他朝自己走來,不由雀然推開了車門。
少年感激地一笑,躍了上去。在他上得車來的第一時間,他關上了車門,一副深怕外面的風雪凍壞了這好心的少女的樣子。
這細微的動作,惹得少女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但隨即,她又暗歎了一聲:“多好的小哥啊,但可惜是個啞巴,我不能……”
少年看着這笑容,陡然覺得冬季已經成爲了過去,春天已經來臨。
“小姐,你們可坐穩了?”在這時,車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走吧,莫叔!”少女脆生生地回答道。
馬車在“駕——”地一聲後,重新跑動了起來。
少年和少女並排着坐着,雖然他刻意保持着距離,但在少女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傳人鼻孔時,他還是隱約覺得有一種熱乎乎的液體從自己的鼻子裡流了出來。
他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慌忙擡起了左手,想要偷偷擦掉。卻不料還是被突然轉過頭的少女給看見。
少女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大拇指上的那枚扳指。她張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少年手上這般奇怪的扳指,那扳指漆黑無光,但卻似乎又隱藏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能讓一個陌生男子上自己車的少女本就是一個大膽的少女。更讓人覺得她大膽的是,在見到那奇怪的扳指事,她的白嫩纖手居然伸了過去,握住了少女那略顯粗糙的左手。
“呀,你流血了!”抓過少年的左手,少女嬌呼道,聲音中飽含着關切。
但這句話進入少女耳裡時,卻變了味,讓他原本被凍得蒼白的臉陡然紅了起來。
少女似乎並未注意到少年的變化,只是美眸半閉了片刻之後,這才睜開,右手蔥白纖長的食指在蕭懷玉額頭上一點,一陣綠光之後,血流不止的少年立即感覺到自己的鼻孔中不再有熱乎乎的液體流出。
“小子,你撿到寶了!”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了在少年的耳際,讓少年不由一愕。
“你不用驚訝,治療術是我天生的本領!”那少女見到少年的這個樣子,笑道。
“真神奇!”少年用衣袖擦去鼻邊的血跡,讚歎道。
聽到少年說話,少女的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道:“不會吧?我爲你治鼻血,居然治好了你的啞病,實在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啞病?難道她以爲我是啞巴?少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直不說話,只是她實在太漂亮了,想與她……,卻不料,讓她認爲自己是個啞巴,真是美女沒大腦!
想到美女沒大腦,少年又想到了胸大無腦,不由自主地,朝少女的酥胸望了過去,然而見到的,卻只是微微凸起的青澀,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現在雖然還是太平公主,但老子只要想辦法突入其中,多加努力,它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想都不用想,在這麼清純可人的美女面前思想還如此猥瑣的,自然是黑老鬼調教出來的蕭懷玉。
在靈渺山下一個月零三天時間,蕭懷玉在黑白雙鬼的監督之下,在愛脫衣服的神仙姐姐的調教之下,終於完全掌握了那套白色逆天功法的奧妙之處。不僅如此,他還學會了一套黃色地階戰技“獨戰八方”——要知道,在一定程度上,修行者所學的第一套戰技的等級和他將來的成就是成正比的。黃色地階戰技是蕭懷玉能掌握的極限,可比黑白老鬼當年學的橙色玄階戰技強了n倍。
縱雖如此,他還是有不爽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黑白老鬼教的什麼易容術和煉丹術只有口訣,沒得實踐。當然,讓他最不爽的還是修煉,一個月的勤學苦練,蕭懷玉的實力不但沒有提升,還隱約退步了些許,問兩個老鬼原因,黑老鬼卻說他和白老鬼爲了蕭懷玉的將來,煉化掉了他體內的靈氣,讓那些靈氣的糟粕全部除去,把精華留給了自己。
蕭懷玉在聽到這解釋後,差點暈倒,這才賭氣出來雪中漫步,遇到了如此具備尤物潛質的好心護士小姐姐。
少女獨自興奮得一陣,似乎覺得還不過癮,居然抱住了蕭懷玉,芳脣徑直落在了他的臉上,“啵——”
蕭懷玉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跳躍了幾下,不自覺地,他的右手伸向了少女的肩膀,左手摟向了她的纖腰,柔聲道:“謝謝你,我叫蕭——無二,不知小姐芳名能否告訴在下?”
“我叫小蝶!”少女道,“大小的小,蝴蝶的蝶!”
小蝶在做了自我介紹後,立即發現到了不對,——就算這個少年的啞病被自己治好,他的話也不應該這麼圓潤,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她冷靜了下來,隨即便發現自己香肩和纖腰上的鹹豬手,心中一驚,推開了蕭懷玉,一腳朝他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