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顧夢和李佳明結完婚之後就換了地方，換了新小區，所以這邊的人才以爲李佳明是新婚吧？
所以，李佳明和媽媽之前應住在別處。
李少瑾想明白之後拍拍李握瑜的肩膀：“又多了一個線索，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我媽是誰。”
李握瑜笑了，剛開始由衷欣慰，最後，嘴角微微下落，有點發苦。
她沒有媽了。
弟弟也沒有媽。
他們都是沒有媽的孩子。
李少瑾又輕輕抱了李握瑜一下：“沒事的，雖然他們都不在了，但是他們肯定是最愛咱們的，追求真相不是爲了他們能活，是爲了活着的人能有個公道，他們，會保佑咱們的。”
李握瑜點頭：“咱們這就出發。”
…………………………
吳辰綱給的地址在二環內，是一箇中檔的小區。
吳辰綱還說，這個地址他也不知道準不準，因爲已經七八年沒有聯繫過。
他也沒來過。
李少瑾和李握瑜打車，很快找到了小區。
小區有，住戶應該就有。
就是怕是租的房子，現在人走了。
李少瑾暗暗祈禱：媽媽，你一定要給我指引，讓我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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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是二單元，三零六的住戶。
李握瑜直接就要上去。
李少瑾想了想，拉住小弟，道：“如果咱們這麼貿貿然上去，真的是那個護士家，她也記得當年的事，但是她並不想告訴我呢？”
李握瑜道：“那他爲什麼不告訴你呢？”
李少瑾反問道：“那好好的工作，她爲什麼說辭職就辭職了呢？“
李握瑜恍然：“是爺爺。”
李少瑾道：“還不一定，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現在她還能受到爺爺影響呢？所以咱們得先問問，問問她現在是什麼工作，什麼情況，感覺一下，能不能跟咱們說實話，如果不能，得想辦法。”
李握瑜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姐姐：“姐，你想的真周到。”
是被騙的太多了，所以非常防備。
李握瑜接着道：“可是咱們去哪裡打聽呢？”
李少瑾四處看看，看到了非常多上您了年紀的婦女。
她眼睛一亮，要知道他們城裡的老大媽，最是熱心了，而且張家長李家短的，什麼人什麼事都知道。
既是小靈通，又是李翠蓮，問他們沒錯了。
李少瑾帶着李握瑜到了兩個坐在藤條架下乘涼的婦女面前。
都感覺像是五十以上，已經退休了。
見李少瑾和李握瑜來，二人倒是先開口：“你們看着眼生啊，怎麼到我們小區來了？找誰啊。”
李握瑜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李少瑾。
李少瑾莞爾一笑，看吧，這幫大媽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對人太瞭解了。
不是他們小區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李少瑾指着二單元道：“阿姨，我們姐倆，找三零六的住戶，但是他們家沒有人。”
穿着藍色花布衫的大娘問道：“你們是三零六什麼人，爲什麼找她家？”
李握瑜看向李少瑾。
李少瑾十分氣憤道；“因爲他們家的女護士，給我弟打針打出血了，傷到血管，今天打針都沒地方打了，我帶着弟弟來找她算賬。”
李握瑜：“……”
她弟弟真是好嬌氣，這麼點小事都要找護士算賬，還不是去找醫院。
那大媽也愣了，之後蹙眉道：“你們撒謊，小紅已經不幹護士十八年了，人家現在做什麼網絡管理員，打什麼針，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網絡管理員？網管？還是變成工程師了？
不過不管是什麼，已經不在醫療系統，那爺爺肯定管不了了。
這次，興許能說實話吧。
而吳辰綱的那個師妹，就叫趙曉紅。
所以正對。
李少瑾對這兩位大媽揮揮手：“就是找她當護士的事，多謝。”
說完拉着李握瑜：“快跑。”
他們兩個大跑着進了二單元，身後還能聽見大媽們的喊聲：“喂，喂，別跑啊，你們到底幹什麼的……”
…………………………
門口能聽見屋子裡的腳步聲。
說明屋子裡有人。
李少瑾輕輕敲了三下門。
過了一會，就在門裡，傳來女子的聲音：“你們找誰啊？”
李少瑾知道對方在貓眼裡能看見自己，她故意把頭對着貓眼，道：“我是樓下的房客，你家好像漏水了，我能過來看看嗎？”
李握瑜：“……”
老姐要成精了。
門接着就開了，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不是很漂亮，有些發福，但是五官挺好看的，看着很和氣。
她道：“你們是樓下的？”
李少瑾搶着站到門裡，李握瑜刺溜一下，也鑽進去了。
女子：“……”
“你們到底什麼人啊，要幹什麼？”
李少瑾進來之後就安心多了，她怕趙曉紅不開門，更怕說明來意，人家不讓她進門。
現在，不說清楚，她肯定就不走了。
李少瑾道：“您是趙曉紅趙阿姨嗎？”
很有禮貌，但是並沒打消女子的疑慮，不過女子的聲音已經緩和多了。
“我就是，你到底什麼人，要幹什麼呀？”
李少瑾鬆口氣，是，這就成功了一半。
她隨後道：“趙阿姨，您知道301醫院的吳辰綱吧？是他介紹我來了。”
趙曉紅因爲提到了自己的老單位，臉上的疑慮更重了。
“他介紹你來的，他什麼事？”
李少瑾道：“阿姨，我不賣關子了，我的爺爺，叫李存善，我父親就是李佳明，吳辰綱主任說，當年您看護過一個急診的孕婦，就是我媽，她是因爲我爸有了第三者，然後被第三者推了一下，難產，我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趙曉紅臉上一陣恍然。
點點頭，又搖搖頭，後來道：“那個孩子不是死了嗎？你媽？”
說完，像是哪裡想不通了，搖着頭左右看看，然後道：“那你屋子裡坐吧。”
之後她從玄關處拿出兩雙拖鞋，然後自己就進了屋子。
沒有趕他們走。
李少瑾和李握瑜相識一眼，都興奮無比。
沒有趕他們走，趙曉紅的神色也沒有什麼爲難的樣子，看來，這次是真的能知道媽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