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少瑾和李握瑜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趙曉紅沒用李少瑾開口，先問道：“你真的是那個孕婦生的孩子？我記得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啊。”
李少瑾：“……”
看來有些問題，還是會沒有答案，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印象就好。
李少瑾道：“趙阿姨，對不起，先跟您道歉，方纔騙您，是因爲怕您覺得是陌生人，不說，因爲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
趙曉紅擺擺手道：“算了，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這個孕婦我印象挺深的，因爲那時候我剛畢業沒多久。”
“是跟着護士長一起看護的，我當時正好是夜班，那個孕婦過來的，後來聽他們說話，是老院長的兒媳婦。”
李少瑾忙道：“對，那就是我爺爺，您能具體說下那個孕婦叫什麼，當時的情況嗎？”
趙曉紅道；“叫什麼我可真記不清了，這都多少年了？”
李少瑾：“……”
“不會吧。”
又不知道叫什麼？
趙曉紅道；“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算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曾經的同事，你都有可能不記得，怎麼可能記得一個患者的名字呢，大概發生什麼事，我記得就不錯了。”
李少瑾：“……”
好吧，確實這樣。
她問道：“那當時是怎麼回事？我媽怎麼會難產呢？”
趙曉紅道：“你媽這個，也不算難產，就是比預產期早了五六天。”
“我聽那個意思，是你爸，有了第三者，然後那個女人好像也懷孕了，就找你們家去了，當然了，意思就是讓你媽離婚，據說你媽沒出聲，就是沒答應，那個女人和你爸吵了起來，說你爸不向着她，然後就奔向你媽，你媽本來站在你爸身邊，猝不及防，就推倒了，然後就見紅，送醫院來了。”
果真是顧夢和李佳明。
李少瑾眸子微沉道：“您確定名字記不得了，這些情節都記得吧？”
趙曉紅道：“我騙你幹什麼？名字記不得正常，這麼少見的事情我怎麼會記錯，也不是天天都有人打架的。”
李少瑾：“……”
“阿姨，您繼續說吧，我媽難產，爲什麼不刨腹產呢，怎麼還會大出血。”
趙曉紅個神色嚴肅起來，道：“說的就是這個問題呢，你媽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入盆，根本不需要刨腹產啊，然後就進了產房，本來生產也非常順利的，但是生的時候，就是大出血，後來我聽大夫說，是什麼凝血因子有問題，產婦自身的問題，那血止也止不住，產婦血型還是熊貓血，血庫裡的備用血都給她用了，但是還是止不住，最後就眼睜睜看着流血過多，沒有搶救過來，孩子生出來也死了。”
“我之所以知道你家的事，就是因爲產婦和孩子死了之後，兩家人在病房裡吵起來了，因爲是高級病房，能進去的人不多，我是看護，在門口都聽清楚了。”
李少瑾癡癡的看着前方，母親在生產的時候，竟然經歷了這樣驚心動魄的事。
母親是用命來換她的出生，然後自己去了。
她眼眶又紅了，但是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李少瑾不接的問道：“可是不對啊，我媽是產婦，如果不合適生產，難道之前沒有體檢，既然之前體檢了，爲什麼突然凝血系統出了問題？”
“這多奇怪啊，還有，既然我死了，那爲什麼現在我還活着？”
趙曉紅道；“說的不就是這個問題嗎？”
“你站在我面前，我也好詫異，你不是已經死了嘛？爲什麼還活着。”
李少瑾：“……”
“當初您不是看護的護士嗎？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趙曉紅搖頭道：“我是看護的護士，但是我不是手術室裡面的護士啊，你生出來是死是活，不是我抱着，我就是去接產婦的時候，說產婦死了，孩子也死了。”
李少瑾：“……”
“阿姨，您再好好想想，不然您告訴我，當天的主治醫師，手術室護士都是誰也行。”
趙曉紅搖頭道：“孩子，不是我不告訴你，你看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但是過了這麼多年，我工作半年就辭職了，因爲我不是正式的員工，還特別的累，我感覺沒什麼出息，正好我處了個對象，是我現在的老公，他說不如干個體，讓我辭職，我就辭職，跟老公一起經商，我就再也沒有碰過醫院的事了。”
“而早先的醫生護士，都不聯繫，你說我還能記得是誰嗎？”
“而且這麼多年，你說那些人不調動？”
“都不知道還剩幾個。”
不管剩幾個，主治醫師才能最清楚情況，但是當年的主治醫生是誰？
估計要查看醫院的檔案才行。
但是她上輩子上班的時候，都沒見醫院的醫生檔案能留二十年的。
天吶，難道線索又斷了？！
其實李少瑾想知道的非常簡單，媽媽叫什麼名字，找到姥姥家。
她想了想不甘心的問道：“阿姨，您再想想，我媽媽姓什麼？您想起來姓什麼也好啊，還有我姥爺姥姥，當天沒去嗎？”
李握瑜的語氣跟着着急：“阿姨，您幫幫我姐吧。”
趙曉紅使勁的想了想，然後搖頭道：“姓什麼，反正不是張王李劉四個常見姓……哦，孕婦的爸爸媽媽好想是大學教授。”
“嗯，是了，其實很有涵養，被你爸爸氣的嘴脣發紫，都沒有罵髒話，還說什麼不結盟，不當友鄰什麼的，非常有涵養。”
李少瑾：“……”
大學教授，好吧，算一條線索。
她又問一句：“阿姨，真的再沒有別的了？”
趙曉紅一邊思考一邊搖頭：“沒有了，這回真的沒有了.”
……………………
趙曉紅答應如果想起來什麼會給李少瑾打電話。
但是李少瑾對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辭職都跟爺爺無關，這個人沒有必要撒謊騙她，辭職，也不會跟媽媽的事有關。
那接下來還怎麼着？
回去的路上，李握瑜見李少瑾無精打采的。
他道：“姐，生活還得繼續，以前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現在起碼知道了這麼多，先去上學了吧，等放假了，再找別的線索。”
也只能這樣了。
明天，她就去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