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爲什麼那麼做。”
“我做什麼來嗎,我親愛的教導主任。”茳羅一臉笑嘻嘻的看着教導主任。
“你自己做什麼來你自己心裡清楚,快說,別在這繞圈子。你們這些孩子啊,真是的,敢做不敢當,敢當又不敢說。”
“可我什麼也沒做啊。”茳羅一臉無辜。隨後又小聲嘀咕,“我好像最近沒做什麼壞事啊。”
“最近沒做什麼壞事?那你以前做了多少壞事,統統都給我說出來。你說說你,有書不讀,怎麼去幹壞事呢?”
“主任,你看我,不像那種壞學生,對不對。”
“也是,那你幹嘛承認是你做的。說,是誰指使你的。”
“誰敢指使我啊,我只是助人爲樂嘛。”
“你啊你。”教導主任用手指着他,卻無話可說,只得圍着他繞圈。
“那個,主任啊,你看你罵了那麼久,口也應該渴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你別想走,回來,站在這,哪也別想去。”
“你今天必須給我交代清楚,要不然就見你家長。”
“主任啊,這麼點小事,用不着浪費家長的寶貴時間了吧。還有,你罵了那麼久,應該也累了吧,氣也散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敢壞事了。好嗎,主任。你看,你爲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那多不值得啊。我該回去上課了。”
“也是哦,好吧,你走吧。記得好好學習,別幹那種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主任。那你,不叫我家長了吧。”
“不叫了,不叫了。”教導主任一臉無奈的看着茳羅,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走。
茳羅走出門口,深深地鬆了一口氣。門口圍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老師。見他出來,本來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看着他。茳羅滿頭大汗,大概是天氣太熱了,使人變得心煩,連茳羅這樣溫和的人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弭垚站在門口的遠處,不停地來回走動,神情緊張,彷彿茳羅是去經歷什麼大戰。一看到茳羅出來 ,小跑到茳羅跟前,本來緊張的心情瞬時化爲高興。
茳羅也不皺眉了,溫柔地看着弭垚。輕聲說:“你等了好久吧,累不?”
“不累,倒是你,你沒什麼事吧。”弭垚往他身上看了看,確定沒什麼事之後,才繼續說,“那個,你真好。”
“我不好,但對你好。”茳羅看着她的眼睛。
茳羅這麼一看,弭垚怪不好意思的。便說,“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嗯,好啊。”
那一天陽光炙熱,夏天的每一天都是這樣。但佘蓂都清楚的記得那一天,不是因爲那天的事情,而是因爲她深深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到後來,佘蓂重返校園,走過曾經的操場,曾經的教室,看着原本潔白的牆變成了滿是字跡的、泛黃的牆。佘蓂看着這些句子,想着爲什麼當初不留一點痕跡呢?不過留下了又如何,現在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看着曾經的事物,還是原來的事物,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她定定地看着這些事物,思緒又倒流回了以前的時光。
自從那日之後,生活很平靜,無非是上上課,做做作業,逛逛街。好像那件事從未發生一樣,平靜的弭垚甚至懷疑了,她那麼輕易就放過我了?這可不像她的風格。
傍晚時分,只見天邊有一道晚霞,天空被映的一片通紅。
弭垚見天色已不早,收拾東西,準備去找佘蓂和茳羅一起回家。她漫不經心地走着樓梯,但走到茳羅的班級時,卻發現教室空無一人。大概去了佘蓂的班級一起等我吧,弭垚這樣想。準備去的時候,面前卻不知何時多了一羣人。
“喲喲喲,這不是垚大小姐嗎,怎麼一個人在這,我家的茳羅和那個四眼妹沒和你在一起嗎?”絡絜嘲諷般說道。
“該不會是被拋棄了吧。”在絡絜身邊的一個女生說道。
“哈哈哈哈......”那幫女生大笑,彷彿在嘲笑弭垚。
“你們別太過分。”弭垚冷冷地說。
“我們別太過分?過分的那個是你。我們應該算算帳了。首先從你推郇浣下河的那件事算起。你知不知道郇浣因爲那次事之後,受了多大的驚嚇。”
“是她想害我在先,我那屬於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笑話,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不需要你的信任,因爲你不配。”
“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是教育局局長的女兒,我早就叫我爸開除你了。”
“哦,這樣啊,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校長大人的女兒。”
“你覺得呢?”
“你爸要不是校長,你敢這麼囂張?”
“你還不是一樣,要是沒有了你爸和茳羅,你什麼都不是。”
“我懶得和你廢話,走開,別擋我的道。”
“小賤人,不敢和我吵了,怕了?”
“你說誰是賤人。”弭垚準備打她耳光時。身後卻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一衝到絡絜面前,弭垚只聽見很響的一個聲音,打耳光的聲音。
絡絜捂着半邊紅腫的臉,眼淚不停往下流,“你竟然爲了她打我。你等着。”絡絜哭着跑着離開了。遠遠都能聽到。
弭垚意味深長地對茳羅說:“你都聽到了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了你們什麼都不是。”
“我怎麼會那樣認爲呢。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棒的。”茳羅看到弭垚的神色好了一點,才繼續說,“別爲那種人生氣了,對身體不好。咱們回家吧,走吧,我的小弭垚。還有,那個佘蓂,咱們走吧。”
三人走在晚霞的余光中,光照在他們身上,映出長長的影子,高興地打鬧,全然沒了剛纔的不開心。
茳羅始終沒有告訴弭垚:佘蓂就站在弭垚遠處,自始至終沒有上前幫過弭垚,冷眼相看,他走上來的時候問了佘蓂,爲什麼站在這裡。佘蓂什麼都沒說,茳羅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