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無疑是愛顏如玉的,這種愛十分強烈,但因爲種種,衛宏卻將這份足以把自己折磨的身心俱疲的愛意,深深埋藏在心裡。而如今,顏如玉不再會威脅到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唯一的顧忌沒了,衛宏也是時候把深藏在心裡的那份愛拿出來曬曬陽光了。
顏如玉等了太久太久,終於,她聽到了最想聽到的那句話。第三枚淚珠、第四枚……洶涌的淚水滑落,第一次哭,卻哭的比很多人都強烈,這是一種感情的釋放,是一種終於達成願望的喜悅,是真情流露。淚水將顏如玉紅脣上的胭脂沖掉,露出真實的紅脣,沒了僞裝,卻比原來更加鮮豔。
“嫁給我好嗎?”衛宏直視顏如玉的雙眼,又說了一次。
顏如玉在哭,也在笑,胡亂的抹了一下臉頰的淚水,笑罵道:“你真是個混蛋!你知道這句話讓我等了多久嗎?”
衛宏將抓在顏如玉臂膀上的手鬆開,轉而抓住顏如玉的手。衛宏的大手將顏如玉的小手整個包裹起來,攥在手心,感受着顏如玉的小手因爲激動而導致的微微顫抖。這樣的一個小舉動,令顏如玉的心情又是一陣波瀾。
“在對待你這方面,我的確是個混蛋,但我已經回頭是岸了。自始至終,你的愛,我都感受得到。現在,我已經不用再有所顧忌,大膽的愛你了。”說完,衛宏便將臉頰緩緩向顏如玉靠近。當嘴脣與嘴脣碰觸的剎那,兩顆若即若離的心也終於牢固的牽在了一起。
在最暗的夜空中,總有一顆最閃亮的星;看似不可能的兩個人,之間卻有着無法分割的牽絆。從一開始,衛宏和顏如玉兩個人的命運就被交織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一旦離開,就像魚兒離開了水,鳥兒落入塵土一般。無法久存。
衛宏用北方一戰的功勞,換取了顏如玉的自由,帶着顏如玉這個叛臣之子,堂而皇之的從皇宮的大門離開。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敢阻攔。
在衛宏帶着顏如玉和一劍東來離開皇宮的同時,宦官將消息告訴了紫宸殿裡批閱奏摺的老李同志。老李同志放下奏摺,看着門外的遠方,若有感慨道:“儘管顏如玉是叛臣之子,但你帶走了她,卻給了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愛美人兒。不愛江山……”
牙兒正在宏遠商行翹首以盼,等待着衛宏將小姐帶回來的那一刻。當顏如玉終於在衛宏的陪伴下進入大門的時候,牙兒再也無法忍受思念之苦,撲到顏如玉的懷中大哭特哭:“嗚嗚嗚,小姐,牙兒終於見到你了。嗚嗚嗚,都是牙兒不好,沒有去救小姐,讓小姐獨自一人忍受三年孤苦。”
顏如玉撫摸着牙兒的腦袋。充滿寵愛之意的笑道:“牙兒莫要自責,若非有這三年孤苦,我也無法和衛宏走到一起。”
聞言,牙兒擡頭看着顏如玉。見顏如玉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再看看緊緊跟在顏如玉身後的衛宏,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興奮道:“小姐。衛宏終於接手您了?”儘管牙兒有些不待見衛宏,哪怕是一起相處了三年,這種想法也沒有改變;但小姐終於等到了屬於她的那份幸福。牙兒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顏如玉嘴角微揚,輕言道:“牙兒長大了……”
牙兒脫離顏如玉的懷抱,往後退了兩步,將顏如玉還給衛宏。在高興之餘,牙兒又板着臉,瞪着衛宏,嬌聲喝斥道:“衛宏,你今後可要對我家小姐好!倘若有半點對不起我家小姐的,便是我家小姐不許,我也定要殺了你!”
衛宏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後,衛宏將顏如玉引薦給李協和認識,李協和一陣驚豔,在得知衛宏和顏如玉之間的事情之後,李協和更是一陣唏噓。李協和並沒有因爲家人背井離鄉而對顏如玉有什麼敵意,反而十分深明大義的認爲顏如玉幫了大唐好幾次。國家安定,小家才能安定。當晚,李協和宴請了顏如玉,在氣氛最融洽的時候,衛宏將次日回吐蕃的打算告訴了李協和。
說實話,李協和挺捨不得衛宏離開的,但爲了大局着想,李協和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略有感傷的言道:“也好,大唐終究已經不是可以長留之地。賢婿,你莫要管我,只管在吐蕃將宏遠商行發展壯大便可。”
第二天,衛宏拜別了李協和,帶着顏如玉等三女踏上了返回吐蕃之路。在走到城門的時候,衛宏被一羣五大三粗,甚是彪悍的男人給攔住了去路,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上看,似乎都是平民,再看看行事作風,挺像地痞流氓的。衛宏心想,這羣不開眼的混蛋,敢攔自己的路,難道不怕被株連九族?旁邊的三女眼看着就要動手,而就在此時,人羣之中閃出一人,竟然是多年不見的周定!
“先生!”周定呼喊了一聲,由於太過激動,嗓音竟有些顫抖。
既然裡面有周定,那來者斷然不是敵人。衛宏連忙走到周定面前,打眼一瞧,發現周定的臉上多了好幾道傷疤,身上的氣魄更加彪悍,整個人顯得十分成熟穩重,更像是個‘男人’了。多年不見,衛宏也甚是激動,拍打着周定的肩膀,感嘆道:“周定,這麼多年了,一切可好?”
“託先生的福,一切都好。”周定激動無比的回答道。現在的周定,已經不再是以前玉龍衛的小隊長了,而是整個玉龍的大統領,位同千牛衛中郎將,是老李同志的貼身衛帥。這些年來,周定經常帶着玉龍衛奔赴各式各樣的戰場,可謂是出生入死,歷練的渾身是膽,被老李同志極爲重用。皇宮連衛宏都不能擅自進入,而周定卻可以不用通報,隨意出入皇宮各處。說一句羨慕嫉妒恨的話,老李同志對周定比衛宏更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