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山陡峭,從那頂上跳下加上大風吹拂,只怕會一直下掉,即使貔貅是上古神獸,體質優於常人,在沒修煉到化石五重以前,也絕對是有死無生,這秉天祿一跳,真是氣絕山河,悲壯無比,後有人形容貔貅爲義一跳:天山絕頂三萬丈,鍾離貴果開芬芳。貔貅一跳爲齊雲,氣吞山河死不殤。
那冷血蜥蜴看到了這一幕,都彷彿要流下淚來,不過它天生無法流淚,但眼睛裡血絲爆起,只怕過一陣就要流出血來,它也無法說話,只是前腳擡起,彷彿想要抓住秉天祿。這秉天祿和它一樣從小被師傅養大,形同手足,現在眼看要生死相隔,自然悲傷異常。
這天意長老卻表情不變,緊盯着這跳下去的秉天祿,本來,他就是要問一問那天意,看這秉天祿是因禍得福還是身死道消,之所以還有因禍得福一說,是因爲傳言上古異獸貔貅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十隻之中有一隻有可能發生突變,在沒到達破身境以前便能飛翔,這傳言符意滿清楚得很,那蜥蜴卻完全不知,以爲秉天祿是死定了。
現在,那秉天祿正在空中盡力向衣角靠去,每次快要夠到衣角的時候,卻總有一陣狂風吹來,一百米,兩百米,已經掉了接近千米,此時從山頂往下看,已經看的不怎麼清楚。不過依然可以想象一個身影掙扎的無奈,因爲這山頂風太大,如果是林泉,只怕早就被吹得沒影了,不過這秉天祿,硬撐着一口元氣,在空中不停變換方向,眼看就要夠着,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天空本來白色雲霧繚繞,一下子變了顏色,顯出黑沉沉的氣息來,氣流也一下子變得異常暴躁,方向完全不定,時而東北,時而西南,那眼看要夠着的衣角一下子就遠離秉天祿而去,速度奇快,秉天祿都快看不到影子。
“難道天要滅我玄春仙府?”那秉天祿一看,急的快要吐出血來,此時他身上的法力也所剩無幾,本來用出了最強一招就已經全身空空蕩蕩,現在更是油幹火盡,眼看那衣角越飄越遠,這貔貅大喝一聲:“什麼狗屁天意,天終究不仁,若我能活,必定抗天到底!”他這一聲大喝,本來就劇烈的暴風更加肆掠,“轟隆!”只見天空一片閃光,開始打起雷電來,雨水也開始在雲中形成,打在秉天祿的身上,這雨點,奇大無比,一滴簡直快比得上正常人半個拳頭大小,打在秉天祿身上,不斷髮出如同耳光似的擊打聲。過了沒多久,這秉天祿就實在支撐不住,開始和雨水一樣快速往山下掉下去,突然,又是“轟隆”一聲,一個閃雷居然正中這秉天祿,一下子把這秉天祿打的焦黑。
而此時在山頂通過混白境和天意長老一起觀察情況的巨蜥,一下子一口大血噴出,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天意長老看着,也是搖了搖頭,又重新盤膝坐下:“天要亡你玄春仙府,我也無可奈何!”說罷,也閉上雙眼,不再理旁邊深受打擊的巨蜥。
不過,就在兩人都以爲這貔貅死亡的時候,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傳來,這天意長老眼睛猛地一睜,往身後看去,只見這貔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了上來,那本來相對於自身身體十分細小的翅膀長大了不止十倍,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這貔貅,居然被雷一劈,生死之間領悟出了自身潛能,成爲了貔貅中的傳奇,飛貔貅!儘管現在他看起來十分狼狽,漆黑的手中拿着一塊衣角,但誰也不敢藐視他以後的成就。這長蜥看到這一幕,剛纔被自己震出的內傷幾乎一下子就恢復了。
這天意長老看到,也覺得自己就要見證一個傳奇的誕生,把手一揮,三顆鍾離貴果草就被他取了出來:“秉天祿,我符意滿也是說到做到,你把這草拿去,快快回去救治你師傅!”
這貔貅看到終於到手的三顆小草,心裡不知道有多激動:“以後我秉天祿有任何能夠幫到天意長老的地方,一定萬死不辭!”說罷,一跳躍上長蜥脊背:“長蜥,天都劈不死我,我們快快回去煉丹救治師傅!”這長蜥蜴“嘶”的一聲,彷彿也十分高興,沿着峭壁快速地往下爬去。
而這符意滿,轉身看着只剩五十二顆的小草,搖了搖頭,“我於天山之頂坐悟一百年,也不能領悟破碎之真諦,不敢貿然突破,現在既然已經失去大成之數,不如就入塵尋緣,說不定也能突破!”想罷,他使出了混白境,也是直接一跳,往天山上層的長老修行之地飄去。這符意滿的一跳,比起秉天祿來不知道要瀟灑多少,那身邊的風兒彷彿都爲他服務似的,原來這混白境有個變態的功能,便是對於一切物事的計算十分精確,本來對秉天祿造成極大阻礙的大風彷彿變成了符意滿的翅膀,被他借風使風,從天山跳下這事,在天山之中破身之下也只有符意滿能完全無事,畢竟,儘管其它四大長老不會被摔死,但是滋味絕對也不好受。
這天意長老“慢悠悠”地從天山之頂飄下,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鐘,便看到了眼前山上被祖師開闢的長老行宮,這些行宮和下面弟子的住所有很大區別,每個長老的房子就像一座宮殿,十分豪華,而其中六座,尤其華麗。其中就有一座,便是“符意殿”,不過這符意滿卻不走向自己的宮殿,反而直接往最中間那座巨型宮殿走去,只見那中間的巨大宮殿裡寫着“天山殿”,正是掌門習思明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