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雄獅,碧瓦紅柱。
當火紅的身影出現在屋前時,四名白衣少年咻地飛掠上前。
“主子。”微俯了身,垂着頭朝着紅衣女子問安。
“出了什麼事?”冷彎彎邊朝進走着,邊問道。
“影衛已經等待主子多時了。”
風澈答道,墨發隨着風飄飛。四個少年尾隨着冷彎彎,走進府裡。
“哦?”冷彎彎頓了一下,明眸閃過一道光芒。難道他們探查到什麼線索?
“爺或樓主,有回來嗎?”
款步而行,風掀起火紅的衣袍,寬闊的裙襬吻上路邊的花木,白色的花瓣飄落在裙上。紅與白,格外的耀目。
“還沒有。”風澈依然低低地答道。
“嗯。”冷彎彎點了點頭,身影已然進入了大廳。
“參見主子。”影衛見到冷彎彎進來,站了起來,朝她一鞠躬道。
“嗯。”冷彎彎淡淡應了聲,坐到了主位椅上。背輕偎着椅背,墨瞳淡掃視了他一眼,問道。
“事情有什麼進展嗎?”
影衛點了點頭,白色的面具格外的耀眼。面具下那雙眼瞳淡淡的,似一泓死水,沒有任何的波動。
“回稟主子,屬下等經過多日探查,終於查到那曾緣逸突然失蹤的原因。”
“哦?”冷彎彎眼底飛快掠過一道光彩,揚了揚脣問,“是何原因?”
“據偵探那曾緣逸五年前與一朋友合夥秘密進行了一樁買賣,不知後來是爲何原因。兩人鬧翻了,另一人似乎想獨佔某樣物品,暗中給曾緣逸下毒……”
“他失蹤正是因爲中毒?”冷彎彎手指支撐着下鄂,淡淡道。
“正是。”影衛點了點頭,“更另外,我們還查到曾緣逸有一私生女。”影衛暗歎,如果不是他們深入偵查。任誰也不會想到表面人人稱道的善人曾緣逸居然暗裡卻是個行惡事的人。
私生女?
清亮的雙眸微眯,冷彎彎腦海裡閃過林瑤月的身影。嗯,私生女指的應該就是她吧。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朝着影衛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
影衛半跪,一轉身,黑色的身影飛掠而出。如一隻黑色的大鷹,消失在天空。
合夥嗎?
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椅欄,微眯着眼。冷彎彎將影衛的線索串了起來,曾緣逸不是表面所知的和善,他與人暗底下做着不可告人的交易。然後與合夥人鬧翻,被合夥人下毒。躺在病榻已經有五年,那麼萬家莊的滅門慘案兇手一定不是他。難道是另一個人嗎?
微睜眼,眸光漸濃。沒想到這樁案子倒是越來越複雜了,另一個人是誰呢?爲何萬瑩昭爹手裡的信函筆跡又是曾緣逸的?難道曾緣逸曾有過想託萬家莊莊主保管物品?但是他又爲何想找到萬家莊呢?難道他們的交情不錯?
曾緣逸?姓曾。腦海突然一道亮光乍現,她想起萬瑩昭玉佩上那個曾字。那玉佩是東方哲母親之物,曾緣逸又是他的舅舅。他與萬家莊莊主必是相識的,難怪呢。
她似乎已經理清了一部份頭緒,剩下的就等着找曾緣逸自己來破解這個迷團了。
火紅的衣袍垂落,遮住椅柱。窗明几淨,輕風襲襲。花香隨着風送入,青絲如瀑,吻着花香。明亮的雙眸折射着胸有成竹的光彩,離破局更近了。
“主子。”
夜辰攜帶着夜魂、夜魅走了進來,風掀着他們的衣袍。黑髮飄飛,白袍、黑衣,步履沉穩,似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冷彎彎輕點了點頭,這般俊逸的人物如果擱到現代,連明星見到他們都會靠邊站。
“怎麼樣?”
夜辰坐到一邊,回望着冷彎彎。紫色的雙瞳深邃得似能將人吸入,更如一遍無際的薰衣草般。
“已經處理好了。”
“是誰在生事?”冷彎彎的表情有些危險,彎月樓里居然有人趁他們都不在,妄圖生事,從而顛覆彎月樓。實在是愚蠢的傢伙,她會讓他們知道自己這麼做錯得有離譜。
“是炎月樓有人暗中買通彎月樓的人,妄圖將彎月樓納入他們的樓下。”夜辰紫瞳眸光轉深,一抹狠色在眼底閃過。炎月樓居然敢招惹上彎月樓,看來這次的事絕不能輕易罷手。
“殘一?”
冷彎彎一挑眉,沒想到居然是殘一那個傢伙。不過,她想殘一肯定不知道她就是彎月樓的主子。否則,他肯定不會這麼做。只因炎月樓跟彎月樓雖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但它距自己的彎月樓卻差得離譜。
“沒錯。”夜辰點了點頭,“看來炎月樓是想向彎月樓挑戰了。”
“我們絕不會輸給他們的。”
“……”
一邊的夜魅、夜魂冷冷道,炎月樓,他們還不看在眼裡。看來是上次給他們的教訓不夠,他們纔會這麼快忘了傷痕。
“當然不會輸,也不能輸。”冷彎彎一揚柳眉,眸光明亮,帶着深深的傲然與霸氣。
“彎月樓是無敵的。”有誰能勝過她。
“主子,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對炎月樓還以顏色?”夜魂問道,他撫磨擦着雙手,有種躍躍欲動。
冷彎彎勾了勾脣,淡瞄了他一眼。
“我想是時候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這——”
夜魂、夜魅面面相覷,連夜辰都忍不住挑高了眉頭。主子是在說要向殘一挑明她的身份嗎?
“不是皇后,而是彎月樓的身份。”
冷彎彎站了起來,風挽着髮絲飛舞。火紅的羅裙長長拽地,腰身高束,嫵媚絕色。
“不知道當他知道我們就是彎月樓的人會有何表情?”
邪肆地笑意在嘴角綻放,那一定是相當有趣的場面。
她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