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的仙子們皆屏住呼吸,爲了奪回‘葬天爐’她們可是付出沉重的代價,不僅被破了第二紫府,而且三力也近乎耗盡,若沒補充,只能淪爲禁裔,終世被禁錮於西廂屋。
坐在上首的灰衣仙子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在上域她不僅身份尊貴,而且本身的實力也無比強橫,受萬人頂拜。本已爲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卻在葬天域陰溝裡翻船。她強行穩定心緒,說道:“你是懷疑她倆也背叛上域了。”
“嗯!”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她們雖百般遮掩,在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貼身御衣,生怕被我發現。即便如此也沒逃出我‘孕裔宮’的窺視。”
“你看楚了沒?”灰衣女子柳葉微動問。她也擔心,如果南北築被他控制了,別說接人進西廂屋,就是想出雪昭苑都難,除非......
瑪雅見她神色突然嚴肅,忙道:“她倆的雖細若髮絲,但我能察覺到它在蠕動,跟古蒂爾莎身上的俱有相似的氣息。”
周遭聽到的仙子們神色大變,紛紛暗自檢查自己的孕裔宮。
瑪雅那美麗而靈動的眼睛泛出碧波,寬慰着道:“萬年前,我已仔細排查過,除了瞭望亭的弓可心師妹外都沒有。”
......
天音閣。
一個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熟女揹着俱骷髏風風火火地闖進一個寢宮,盤坐於榻上的晁舒揚猛然睜開眼,慌忙躍下:“師尊,怎麼弄成這樣?”同時伸手接過她背後的骷髏。
“一言難盡,先送他進去。”
晁舒揚抱着骷髏一閃,一柱香後才從榻下鑽出:“西廂屋究竟發生什麼,竟讓他死死護住下身?”
“這回,好在紫雪及時讓出破界雲,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大史昭朝寢宮一揮,
晁舒揚迷惑:“不是可以重煅麼?”
熟女搖頭:“一旦他的生命之根被磨滅,即便葬天爐不被奪走,它也會飛離葬天域的。”
......
錐雲閣閣門,按照九宮十二都天的方位站着二十一名勁裝蒙面女子,把數百名香嬌玉嫩擋在門外:“謝禮拿來?”
“坤府一向一言九鼎。”香嬌玉嫩們嗤笑。
蒙面女子反脣相譏:“笑死人了。別說坤府的阿貓阿狗,就是色痞無賴親臨,也不敢信他抹蜜的嘴。”
“你......”香嬌玉嫩們氣得胸口起伏。
“給你們。”人羣中驟然迸出一串流光,直奔剛纔出言不遜的蒙面女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蒙面女子身前白光一閃一串流光憑空消失。
門外的香嬌玉嫩中的春藹見九劍十二爐被收走,但哪些勁裝蒙面女子並沒撤去陣法之意,依然擋住門不上進。冷道:“收了禮還不讓?”
“這世道,破劍爛爐有得是,不煉化,誰知道真僞?”
春藹氣急,掃出氣機,似要硬闖,被身旁的白如雪制止:“失了破界雲,又要讓出錐雲閣,公子做的的確狠了點。”
春藹散去氣機,慍道:“狠?一旦各自融合九劍十二爐之一,又互相演示經要,可以馴練出無窮無盡的宇宙之母。”
白如雪笑而不語,暗中卻傳念春藹:“母是母,但皆是嫺母!在圖宇,雖不受咱的轄治,但也減輕了咱的籌資之苦。”
春藹嘴角微翹,冷道:“我只是來協助你的,既然你不怕公子責備,我擔心啥!”
數百名香嬌玉嫩在閣外一等就是數月,白如雪也失去了耐心,正要問蒙面仙子們還要等多出纔可放行時,她們竟主動撤陣離去。
幾日後,春藹帶着一半的人從裡面出來,去了天音閣。守門的紫衣仙子帶她去見了晁舒揚。
春藹笑呵呵地道:“你也想辭去閣主之位?”
“師尊走時交代過,一旦白如雪接掌了錐雲閣,我就可以辭了。”
“大史禁地危險重重。連星戈都沒傳訊回來。”
晁舒揚一愣,她聽師尊說過此人,星戈曾是前幾任的府主,也是現任府主的孿生妹妹,即便今世的大史山脈有變,她也能從中知道一二。若連她都困在禁地,我憑師尊留下的魂念之圖能找到那座登天亭麼?
春藹見她愣愣站着,獨自掠上眼前的香妃榻,盤座上榻上的圖紋,閉目溝通閣靈,好在她追隨公子多年,又爲他產下過後裔,閣靈竟主動放開神識,讓她掌控天音閣。
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春藹,她躍下榻,閃進了榻下的秘室,只見公子一柱擎天地躺在醫臺上。
而此時的晁舒揚已在一片無垠的沙漠中尋找了數年,別說登天亭了,就魂念中所繪的綠洲都沒見到一片,正當她無比沮喪時,遠處的沙丘後竄出位黃衫女子,四處張望。她欣悅地跑了過去,發現黃衫女子那寬大的衣裳被她顫巍的胸口高高撐吊着,愈發激動地叫:“我有辦法了。”
黃衫女子厭煩地應:“你們都不知天高地厚,都說有辦法,結果呢?不是被捲進颶風中,就留下一俱骷骨。”
晁舒揚心中微顫,進入這片沙荒以來,她可是親眼見過數十俱骷骨,難道真的只有在練功臺等他和合,直到三力轉到七成以上,纔可闖禁地。可他回回都淺嘗輒止,並無破我第二紫府之意,我要想離開,只有強闖禁地一途。
此時,一陣颶風颳來,揚起漫天的沙塵,晁舒揚迅速逃進沙彎中,只見狂暴的沙塵暴竟主動避開黃衫女子,她挺了挺她那顫巍着的胸口,一臉自得。此時她才發現她那寬大的衣裳被她鼓饢的酥胸高高撐吊着,吊空的下衣搖曳幾下,就把沙塵暴拂開,暗叫好厲害的御衣啊!
黃衫女子一樣好奇,這小丫頭沒有護衣僅躲進沙灣中就避過一劫,她眨巴了幾下眼睫,咯咯地笑着:“你是大史昭的弟子?”
“你認識我師尊?”
“何止認識。當年她能避開大史紫雪的監察,盜得‘彼岸橋’,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此時晁舒揚纔敢確定眼前的黃衫女子就是星戈,從沙灣中走出:“咱聯手唄!”
黃衫女子忽然仰天大笑地叫:“紀黑子你等着。”
倆人竟一拍即合,不分先後一起躍起,在空中化作兩件互繞的兵圖,迅速凝成個魚眼圖,朝遠處飛去,飛了數月,飛進一片煙雲中。裡面有座連天接地的天梯,時不時從上面滾下一些仙子。
魚眼圖一頓,從中裂出倆人,落在梯下,衝上了梯,倆人竄升如風,轉眼被她們衝至半空。
忽然,倆人皆一個趔趄差點墜下,好在她們眼急手快,及時抓住梯階才穩住,休整了半響,才四肢並用如猴似猿地往上攀爬,天梯上發出的威壓隨着她們上爬而越來越大,攀爬的速度一減再減,只覺頭頂上一陣疾風壓下,倆人仰天一看,只見一個個身上染紅的仙子順梯墜下,倆人急身往旁一讓,抓住梯索,凌厲的幽風颳過,風聲中挾雜着悽泣的尖叫,差點沒能抓住梯索被掀飛出梯。倆人定了定心神,看向天梯盡頭,越發謹慎地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