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兩拳相互撞擊在一起,爆發出比之前響亮三倍的聲音。威猛的雄獅和金光閃閃地太陽也在兩人的撞擊之中破碎,消散於無垠之中。
僵持一會兒,兩人都被對方巨大的力量彈地反退回去,雙腳貼着地面滑行了十多米的距離才穩住了身形。
禹戰停下的時候,張陽也正好停下。因此,兩人擡頭之間,四目正好相對。禹戰的眼裡是憤怒,是燃燒的火焰;而張陽的眼裡則是陰寒的笑意,如凝結的冰。
“來而不往非禮也,接下來讓你看看我的疾風指。”張陽冷笑一聲,站直身體,寬大的衣袍和黑白相間的頭髮此刻都全部往後盪漾,就像是有一陣狂風從張陽的正前方吹過一般。
張陽三指彎曲,只有食指和中指兩個指頭繃得筆直,緊緊地貼在一起,實質可見的內氣由他的掌心內流出,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小小的颶風,纏繞在他的兩指周圍。
“疾風指!”
張陽一聲低喝,急速地朝禹戰衝了過來。
禹戰雙目閃動,內心冷哼一聲,兩臂交叉,雙拳仍是緊緊地握着,然後整個人幾乎是仰着身子,高舉雙臂,使其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但若是仔細的跟着禹戰雙臂畫出的軌道,便可發現,禹戰地雙臂和所畫圖形之間構成了兩條龍的模樣,而他的兩個拳頭,就是兩條龍的頭部,威猛有力,氣勢昂揚。
在兩人的距離還剩下兩三米的時候,飛奔中的張陽把略微靠後於身體的右手擡起,筆直地對着禹戰,腳下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待張陽衝到自己的面前,禹戰的攻擊也早已準備好。
放在胸前的雙拳如兩條出海的蛟龍,周圍滾動的內氣就像翻騰着洶涌地浪花,咆哮、霸氣。
“雙龍出海!”
禹戰打出兩拳,內心同時低喝。
一瞬間,兩人的攻擊再次撞擊在一起。
“嘭!”
除去兩人腳下的石塊,周圍三米之內,就好像地面之下有一條躁動不安的大蛇,正在肆意翻滾,周圍的泥土石塊,也隨着它的翻滾,四處灑落。
這一次,兩人沒有像第一波攻擊那樣,一觸即分。而是都緊貼着對方,把體內洶涌澎湃的內氣傾巢而出,企圖佔領對方體內的經脈,造成內部的破壞。
煙塵散去,四濺地土塊和石板啪啪落下,禹戰和張陽對峙的身影在落在了大家的眼中。
在場中,張陽做着奔跑的姿態,左腿彎曲,右腿貼地,遒勁有力地右手筆直向前,兩根用作攻擊的指頭抵在禹戰兩拳之間一堵無形的牆上。
禹戰身子半蹲,垂落在腿上的衣服被兩人之間無形流動地氣流吹在一邊,同樣是雙臂筆直,一根根如蚯蚓一樣彎曲盤繞地青色血管凸出在他緊握的手背之上,看起來猙獰恐怖。
兩人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姿態,各自把自
身的內氣從手臂之中輸送出去,在兩人的交接處不斷碰撞,一道道無形的波紋散開。
兩人已經放棄了拳腳上的比試,直接轉而內氣的比拼。這樣的打法,沒有花哨,只看個人內氣的多少,還有每一分內氣所蘊含地力量。
若是一方佔了上風,那另一方體內的內氣必定節節敗退,而侵入自己體內的內氣則會對自己的經脈侵蝕,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害,輕則經脈損傷,重則經脈盡毀。所以,能夠使用這種打法的人要麼是已經不顧一切,要麼則是對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
而禹戰和張陽兩人則各屬一方,禹戰是爲了報仇,已經不在乎那麼多了,只要能夠殺掉張陽,就算是經脈俱損他也心甘情願;而張陽此時對自己非常的自信,他相信禹戰比不過自己,而趁此機會把禹戰毀掉,那是他非常樂意的事情。
因此,兩人就抱着這樣的想法,全神貫注地開始比拼內氣。
張陽的內氣屬陰寒性質,所以如果他的內氣進入別人的體內,一般人就會表現出寒氣入體,渾身開始順着內氣入侵的部位冰冷徹骨;而禹戰的內氣屬烈陽性質,霸道兇猛,進入別人的體內就像是一團火焰在灼燒。
兩人的剛開始的時候,衝出來的內氣都消散在交接之處。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對內氣的控制性開始降低。畢竟都還在煉神境界四層,距離完美控制體內的每一分內氣還差得遠。所以漸漸地,兩人地額頭上都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
兩人也都是表情各異,一會兒臉部顫動,一會兒牙關緊咬。
但不論如何,兩人內氣地活動範圍都僅限於兩人地手臂之上。若是掀起禹戰和張陽的袖子,那麼就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其中一人的手臂發青,且散發着淡淡地寒氣,而另一人的手臂則滾燙,汗毛都被燙的彎曲。
突然,禹戰的內氣開始出現鬆動,抵禦張陽地內氣也不是那麼有力規矩。張陽心底冷冷一笑,知道這是禹戰內氣衰竭,控制力降低的表現。這時候,只需自己再猛的加一把火,把禹戰這些快要崩潰的內氣一掃而盡,那麼禹戰地敗局就非常的確定了。
想罷,張陽略一咬牙,全力調動體內的的內氣,從丹田處傾巢而出。雖然已經對峙很久,但張陽體內的內氣還是如小溪一般,後勁十足。
禹戰臉色有些難看,極力地調動着體內爲數不多的內氣盡量地抵抗着張陽越來越兇猛的衝擊。
很快,禹戰的頭上就開始流出豆大的汗珠,筆直有力的雙臂也因爲有了張陽的入侵造成了雙臂的僵直,血液的流動幾乎都停止了。
注視着禹戰臉上的表情,張陽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嘴角微微揚起,得意的神色顯而易見。而他的體內,衆多的內氣也更加兇猛的衝進了禹戰的體內,直逼禹戰的胸口處涌去。
一瞬間的時間,張陽的內氣已經距離禹戰的心臟不過咫尺之遙,而他只需要再稍稍前進一
步,把自己的內氣包裹着禹戰的心臟,那麼禹戰將必敗無疑。
見目標就在自己的眼前,張陽的心裡也有着一點不可壓抑的興奮,有些急躁地就開始調動所有的內氣朝着禹戰的心臟猛衝而去。
但,正是因爲他處於喜悅之中,被即將到來的勝利麻痹了頭腦,心思也就不再那麼縝密。只想着一個勁兒的向前衝,攻佔禹戰的心臟位置,卻忽略了禹戰從另一條經脈悄悄而出的內氣。
很快,就在張陽以爲必定佔領禹戰心臟位置時,一股質量很高的的內氣從禹戰心臟處涌起,拼死頑強的抵抗着張陽的進攻。
同時,在一條極其隱秘地經脈中,禹戰正一點點的把自己的內氣往手臂的方向輸送。他不敢運輸太快,害怕被張陽發現,那他的勝算就只能變爲零了。
剛纔的敗象不是禹戰故意爲之,而是他自己體內的內氣確實不如張陽的多。禹戰也是因爲一時衝動,才選擇了與張陽比拼內氣。否則,憑藉着他的幾門玄階功法,至少能夠把張陽打成重傷。
在內氣的比拼中,禹戰漸漸地冷靜下來,最開始被仇恨衝昏的頭腦也恢復過來。但是他竭力思索,也想不出一個對付張陽的好招。因爲他的焦急,對內氣的控制有了一點疏忽,也正是因爲這一點點的疏忽,才導致了張陽的攻勢節節勝利。
情急之中,禹戰想起了三叔曾經給他講過的一條隱脈。於是,一個大膽的主意就在他的心裡形成。堅決的態度不容改變,要麼成功,要麼成鬼。
於是,後面的敗象就是禹戰故意爲之了。他就是要讓張陽高興,讓他認爲勝利就在握在他的手中。這樣,在他疏忽大意的時候,禹戰才能把內氣悄悄地從隱脈輸送,而不被發現。
禹戰的這局棋下的非常大,也是用命在拼搏。他在賭,賭張陽看見自己敗退之際,他膨脹的嬌勝心裡,一定會讓他忍不住把體內的內氣傾巢而出,企圖一舉打敗禹戰。
而第一步,禹戰賭對了!
接下來,禹戰就是利用隱脈,開始悄悄地輸送內氣,企圖在兩人的交接處一舉切斷張陽對內氣的控制。
到時候,沒了張陽的控制的內氣,即便是再多,也相當於沒有將軍率領的士兵,潰不成軍。只需自己稍稍一努力,就可以把那些內氣全部吞噬或者排出體外。而最大的好處就是,張陽已經沒了內氣,那麼,就是一隻任禹戰宰割的羔羊了。
不過這樣做有兩個危險的地方,第一個就是禹戰還未切斷之前,張陽已經打敗了他心臟處最精華的內氣;而第二個,就是被張陽發現了他在偷偷輸送內氣,進而對他開始有防備,穩紮穩打。
只要這些條件,有任何一個環節不成功,那麼等待禹戰的就是失敗。
禹戰的內氣還在悄悄的輸送着,距離完成還有一點時間。而張陽心裡的得意也越來越濃,因爲禹戰心臟處的內氣就快要被他消耗殆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