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看着小石頭的俏臉,心中一暖,握緊她的手,不過後來卻發現,那小白竟是躺在小石頭的懷裡,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絲毫不見外。龍炎不由得好奇道:“小白爲何不見生?以前它總是討厭讓陌生人抱着,莫非,你在它身上也下毒了?”
小石頭頗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卻不言語,那看着龍炎的一雙眸子,顧眸盼兮,好不誘人心魂。經過這幾次接觸,龍炎不知爲何,在其身上看到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蠻身影,當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久違的溫柔意味。這一看,倒是讓小石頭有些招架不住了,連忙瞥過臉去,將小白抱起,一下貼在了龍炎的臉上。
“咿呀,咿呀!”小白突然受制,下意識一抓,那鋒利的小爪子,登時划向龍炎的面部,卻是叮的一聲,如擊鐵板,小白感覺小爪子一疼,看向龍炎的眼神變得奇怪無比,有些好奇,有些驚訝。
這時折劍也暗鬆了一口氣,心道:這小子果真天賦極高,不過他方纔使得那手,像極了本門七星刻圖的絕技,我們尚且沒有全部領悟,他怎得一日間,便領悟瞭如此之多?甚至好像還領悟到了更深的層次。折劍想到此,心下已然有了打算,準備等衆人散去,好好詢問龍炎一番。
血劍仙子等諸位首座,卻是冷眼旁觀,他們本就連成一氣,站在一起,只是礙於掌門顏面和那藏劍的威嚴,沒有繼續下殺手,否則,以血劍的性子,只要和魔門衆人勾結一絲,便要劍起清理門戶!
龍炎看着這場面,尷尬的一笑,道:“各位七星閣長輩,何必大動肝火,這幾人,都是響噹噹的好漢,爲何不問青紅皁白,便殺了起來?”
那金法王,直接豎起拇指,心道:世間皆摒棄我魔門,又豈知我等是不喜那些條條框框,吃人也是殺人,用劍也是殺人,又有何分別,只需胸懷坦蕩,問心無愧便可,而這小兄弟,隱現王者之風,又深明大義,當衆說我們是好漢,便不是那種虛僞小人,日後,想必也是個真英雄。一念及此,金法王便衝着銀鐵兩位法王暗暗點頭,只見另兩個法王好似知道其意般,也是暗暗點頭回應。
石百年此刻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暗贊,走到小石頭身前,拽起小石頭的皓腕,將其拉了起來。
龍炎見此,鞠了一躬,恭敬道:“崖頂之時,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石百年一擺手,道:“我沒有做什麼,要謝就謝這個丫頭吧,她從東陵開始,便日日念你,夜夜想你,還時不時的讓我親口在她耳邊,說你的好,我這粗人懂得什麼,只好編些瞎話兒哄她,這一來,可不是苦了我麼?哎呦!”說罷看了看小石頭,埋怨道:“你這小石頭,踩你爹爹做什麼?”
龍炎見這黑臉大漢,說話直爽無比,脾氣也是豪爽,心裡也頗願與這樣的人相交,便道:“如果不是年齡懸殊,我龍炎倒是想和前輩,交個朋友,擺個把子!”
石百年一聽,哈哈一笑,剛欲答應,卻是腰間一疼,側目一看,原來是小石頭暗暗掐了他一下,心頭琢磨了一番,便想明白了爲何,尷尬道:“我是想與小兄弟結交,不過咱們的身份,卻是不能這麼來,如果真拜了把子,小石頭恐怕回頭要將三神宗鬧翻天了。”
小石頭肘了一下石百年的胳膊,面色一紅,看了一眼茫然的龍炎,便道:“爹爹的意思是,確實是年齡太懸殊了,傳出去,恐怕讓人說三道四,他便不怕,什麼狂魔亂仙的,哪裡亂他喜歡哪,算了,龍大哥只記得我小石頭便是,就忘了我爹爹這個諢人罷!”
石百年當即無語,龍炎也是訕訕一笑,心道:這小石頭當真是鬼靈精怪,不過脾性,卻是和他的老爹一樣,純真直率,像極了小蠻。
一念及此,龍炎心中一嘆,卻是折劍老人連忙走了上來,將拂塵一甩,捲住龍炎腰間,將其拽回身邊,笑道::“龍師侄,身體如何?”
“並無大礙,多謝掌門師伯關心。”即入七星閣,便是七星閣的門徒,龍炎這還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這折劍爲人如何,但是尊敬,是起碼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當即也是畢恭畢敬,倒是讓那石百年,看得好生不爽。
“你們做什麼?小兄弟,你莫要留在這裡了吧,和咱們回三神宗,和我女兒做一對快活伴侶,不好?”
小石頭雖是面上羞澀,不過卻無出言拒絕,眼神殷切的看着龍炎,巧笑靚兮…
龍炎左右難以抉擇,覺得如此一來,對不起藏劍師父,其他人,他倒是不熟悉,也便沒做思量,不過當看到那折夕的時候,卻是心間無奈無比,總有一筆賬,要和這女子算清,孰料正在思考之跡,那折劍卻是一拉龍炎臂膀,將其拽到了身後,厲聲對石百年道:“切莫妖言惑衆,蠱惑我這師侄,他即入七星閣之門,便永爲七星閣人,而且,我早已和藏劍師弟商量好了,夕兒已經許配給了龍炎,你便收起你的壞心罷!”
石百年冷笑一聲,剛欲言語,卻是血劍仙子和一衆首座,提着神兵走上前來,作勢欲攻,說來這七星閣,也是人多勢衆,恐不是石百年等人所能敵,不過若是讓到手的女婿,留在這虛假小人遍佈的火坑之中,他也是不願,當即也沒有退卻的意思。
三位法王也暗暗欣賞龍炎的爲人,見石百年沒意見,他們當然更沒有意見,畢竟方纔的打鬥,還未曾分個勝負。他們本就是狂熱無比的血性漢子,真要讓他們久居深宮,卻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此刻肯定有架可打,當即三人躍躍欲試,竟是比石百年還要積極,站在了最前方,而一衆人,卻只有勾陳,在最後面觀望,也不知其在三神宗的身份是什麼,與其有什麼淵源,抑或是,她在等待什麼?
龍炎此刻看着石百年等人,又感覺背後那兩個模糊不堪的冰棱羽翼,當下一嘆,道:“前輩,小石頭,你們走罷,既然我入了七星閣,便是七星閣門人,這句話確實沒錯,雖然我也很不愛受到拘束,卻也還自知何爲仁義信義,讓你們失望了,龍炎在此賠罪了。”說罷龍炎一躬身,便掏出了一方帶血的絲帕。
小石頭一見龍炎手上所持之物,心中咯噔一下,卻是一直看着龍炎,不知其要做什麼。
只見龍炎將絲帕,又放回了懷中部位,衝小石頭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說話。
小石頭何等聰明,將懷中小白一扔,笑道:“小雪,快去罷!記得你的任務呦!”說罷便擡頭向石百年說道,“爹爹,我們走吧。”
石百年本欲回絕,但看小石頭一臉堅定,並無先前的躊躇幽怨之色,當下心中明瞭,知道了小石頭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決定,當下也便不干涉了,擡手一陣濃煙滾滾爆射而出,待那濃煙消失之時,一衆人連同勾陳都消失了去。
龍炎他們離去,便放心了下來,若是讓他們因爲自己被牽連,甚至受傷,那便是死了,也是不願,當下衝着折劍道:“多謝折劍掌門。”
折劍一笑,道:“他們三神宗雖是魔門巨擘,但是卻沒有什麼太惡的行爲,而且其祖師,也是葬在我們七星崖之中,但說來其祖師是我派祖師所打敗,因傷重不治而死,這麼一來,我們七星閣,倒是欠他們一次,此番,便當時還了,也了卻我心頭一件事情。”說罷拍了拍龍炎,笑道:“好了,回去休息吧,經過了一番波折,想必你也累了,準備,準備,參加一月後的七脈會武測試罷!”
龍炎疑問道:“測試?測什麼?”
折夕見石百年等人走了,便走將上來,看着龍炎也發現了自己,朝着這邊看來,那眼神中,卻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又想起了爺爺當時的話語,說什麼許配之類,當下面色羞紅,歉意道:“對…對不起!我先前以爲你會躲開的。”
龍炎看着折夕,搖了搖頭道:“沒關係的,若不是你的那滴眼淚,我可能還不會醒轉…”龍炎倒是將那番奇遇給省去了,因爲,這逆星七絕,乃是絕技,越早暴露,可能造成的奇效,便會越小,畢竟,龍炎可是要苦心修煉,尋找復活小蠻的方法,也要同時去解救乾坤師父的,所以,絕技,隱藏的越深,越好!
折夕疑問道:“哎?眼淚?什麼眼淚?”龍炎訕訕一笑,發現了折夕那羞紅的俏臉,道:“沒,沒什麼,不過,你爲何還穿着這帶血的衣衫?”
折夕果真是大小姐脾氣,沒好一時半會,一聽龍炎問話,臉刷的一怒,柳眉倒豎,玉指指向龍炎,責難道:“你,你還說,都,都是你,你爲什麼不躲開,害的我急忙便趕到崖下,卻是發現,深不見底,只好便慌忙去尋爺爺去了。”
龍炎看這折夕所說也不像作假,心道這折夕也算是善良的女子,便不再怪罪她那快的閃避不開的一刀了,當下一笑,道:“其實說實話,你那刀,太快了些,我躲不開啊!”
折夕回想着先前龍炎解救小白的瞬移,又看了看龍炎身後的兩個雪白但又模糊的翅膀,冷哼一聲道:“哼,早知道你長着兩個奇怪的翅膀,你自己飛上來便是,早些通知我一聲,我自會回去睡覺,省的尋你不到,徑自煩心!好似自作多情一般!”說道最後,折夕的聲音,卻是由怪罪,漸漸變成了細語,細到後時,卻是連自己,都有些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