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夕見龍炎靜坐在牀上,好像剛結束脩煉一般,便道:“莫非,你在修煉麼?”
龍炎站起身,點頭道:“雖是修煉,可是還有許多問題想不通。說來師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一個月都沒有音訊。”
折夕一拍龍炎肩膀,詭異一笑,道:“嘿嘿,你何不來問問你的師姐?”龍炎看折夕那得意的樣子,便知道那師姐定然是在說她自己,便裝作不知,打趣道:“師姐麼?也好,不過玉衡宮血劍仙子徒弟,豈止過百,你的意思是讓我問哪一個?”
折夕一怒,便不理龍炎,徑直走出門外,隨後站定,一撇臉嗔道:“門你自己修好,今日只是來與你通知一下,兩日之後,在天樞宮比武會場測試,選舉神魔大會英傑選手,咱們門派有兩個名額,你若藉此下山,這是個好機會。”說罷,便離去了。
龍炎一聽,心中暗喜,自語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好機會,順便將孃親接上山,還有張亦的父親…”那張亦父親,是龍炎脫口而出,此時因爲聯繫,突然想到那遠去的張亦,心中一嘆,也不知張亦如今身在何方,這神魔大會,聽說是各派的英傑集會會武,不知張亦是否會參加,還有…凌雪兒,龍玲……
想了許多,便耽擱了一些時間,眼看日上三竿,龍炎腹中飢餓,便叫上小白,去那天樞宮的膳房,去尋些吃的,順便,摸一下那比武會場在何地方,兩日後,也好有個準備,因爲這次比賽,一定要拿下。
偷偷飽餐一頓之後,龍炎不出一刻功夫,便經過那密林,尋到了林子中央的一片方圓一里空地,而這空地中心,坐落着四座百米長寬的方形擂臺,臺高兩米左右,四周有許多高設座位,想必,是門中要人的位置,其他門下弟子,恐怕要站在遠處觀看了。
好奇心起,龍炎一躍登上擂臺,活動了幾下筋骨,畢竟,這一月在幾乎房中閉門不出,竟是修煉兵府境界去了,也沒有怎麼活動筋骨,便就此亂打起一套拳法來,乍一看這拳法有些像那七星石刻上的拳法一絕,只可惜打的甚亂,好似沒有什麼章法,不過卻是虎虎生風,有些威猛力道。
“啪啪!”兩聲掌聲響起,龍炎聽聞便向來源看去,但見一男一女躍上擂臺,其男面若冠玉,豐神異彩,但一身書生裝扮,卻是使其像極了一個油麪小生,而那女子,一身紫裙,相貌也是頗有幾分姿色,只不過比那同門的折夕,卻是差了幾分,其身材姣好,那叉開的裙襬外,露出一條光潔的玉腿,修長無比,但看此女表情,好似是習慣,並非有意勾引,不過不經意間,龍炎卻是發現此女的面上,好似有一塊青色的痕跡,猜測之下,許是胎記。
龍炎一看,抱拳道:“原來是師兄,師姐,龍炎讓兩位見笑了!”
那書生男子哈哈一笑,對着身旁女子道:“師妹,這位師弟打的可是七星拳法?這幾招下來,可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那女子咯咯嬌笑,毫不遮掩,道:“師兄,可不是見笑麼,這七星太子打出的七星拳法,果然是非同小可,毫無章法可循啊!”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大有譏嘲龍炎之意。
龍炎長大以來,向來是不吃眼前虧,能忍則忍,不過畢竟小時候的原因,這譏嘲一類,龍炎是斷不能忍,當下冷笑道:“好,那還望師兄師姐,指點兩招。”
那女子嬌吒一聲,幻出一條九節鞭,其鞭子猶若長蛇,噗的一聲破空穿梭而來,速度極快,但在龍炎如今的修爲下,這鞭子攻勢,算不得什麼,甚至還比不上那周蘭的“平沙落雁”精妙,當下悄然後撤,身形變幻,卻是用起了逆星步法,乍看平凡,實則奧妙無窮,正巧破了這鞭法。
女子一怒,喝道:“有兩下子,哼,但我青面羅剎‘葛佩佩’,又怎會輸給你這個後生小輩。”當下鞭子忽而舒,忽然展,猶若一條盤龍一般,將龍炎團團籠罩在其中。
龍炎早已展開靈魂感知,如今經過一月的修煉,他的魂能,早已達到了三階初級鑄型師的水準,若單論威力,恐怕一個碎魂之威,都足以披靡那承輔一級的兵者,只不過龍炎並不像搞的太過分,心道稍稍教訓下便可。
當下龍炎五指一輪,五道魂線猶若五條流星破空,噗噗幾聲,反彈之力驟然升起,那葛佩佩還未看到龍炎使了什麼招數,便覺掌心一麻,連連後退,最後竟是再也握不住那自顫不止的九節鞭,只得鬆手讓其落在地上,捲起一陣罡風塵土。
男子一笑,提布上前,雙袖中陡然伸出兩個碩大的毛筆,龍炎見這奇門神兵,也有所耳聞,當下兩掌並流,啪啪拍在了那毛筆的豪端之上,下一刻,那毫毛,竟是承受不住力道,而險些崩散而去,男子見此連連退後兩步,警惕的看着龍炎。
龍炎冷笑一聲,道:“想必師兄,便是那雙筆判官張清了?不過這毛筆雖多,也不知,能不能在生死簿上,寫完我龍炎的大名?”言語之中,滿是嘲諷,顯然,龍炎也動了微怒。
“咿呀咿呀!”一直吊在龍炎背後的小白,此刻不願了,叫了兩聲,給龍炎的臉上印了一個可愛的圖章,不滿的看着龍炎。
龍炎心中氣消一半,無奈道:“小白,別鬧,我在與兩位同門師兄師姐,切磋武藝,正是興起,你去那邊休息會,若是我不行了,再叫你來。”
小白懷疑的看了看龍炎,但是那一雙大眼睛,發現了對面的一男一女之後,便高興的咿呀一聲,躍了下來,呆在了擂臺的一角,從毛髮中,掏出一個雞腿,邊吃邊不屑的看着兩人。
張清一怒,道:“媽的,這畜生好似看不起我們,我去殺了它!”
“師兄且慢,我師父曾經囑咐過,切勿傷了那小獸,不過嘛,又沒有不能傷了他,大不了,咱們去面壁唄。”葛佩佩媚眼直放光。
張清和葛佩佩當即來了電,巧笑道:“好好,師妹的話,我都聽。”說罷轉臉一沉,說道:“龍炎,今日替伯言教訓你。”
龍炎哈哈一笑,道:“原來又是那人,自己不行,又請別人,好,你們一起上吧,我龍炎何懼。”說罷豪氣干雲,霸氣絕倫。
小白一見,點點頭,徑自吃雞肉去了,當真便放下龍炎不管。而遠處林中,一個茂密大樹的樹枝上,一個少女,柳眉微蹙,雙目卻牢牢的鎖定着龍炎,其一撇嘴,罵道:“哼,就知道逞能,最後不行了,看誰能幫你。那師兄師姐,都是即將邁入承輔境界的兵者,你一個攻伐境界八級的兵者,又怎麼能同時戰勝他們兩個。”說罷,這女子手間一幻,一個粉環出現在了手中,最後怒道:“還不是隻有我幫你,混蛋。”說罷一隻玉手,輕撫上了那曾經被某人“侵犯”過的胸口。
擂臺之上,張清聽到龍炎狂語,當即冷笑不止,道:“哼,如此說來,那便不是我們欺負你了。”說罷給葛佩佩一個眼色,其一轉右手毛筆,那筆尖登時如染墨汁,變得漆黑了起來,而那左手毛筆,卻是一轉之下,變成了紅色。
龍炎冷眼觀察,卻忽聞那張清口出佛禪一般,唸叨着:“往生劫,墨者死,去世難,朱者忘。”隨即右手毛筆,當即飄灑一揮,划向龍炎胸口,而那左手毛筆,也是同時點向龍炎小腹,這一手來的極爲快速巧妙,同時鎖定了龍炎的身法,又直逼龍炎兩處要害。
“若是被其墨水擊中,恐怕便要受傷,那定是他的神通,此刻未知效果,還是不要輕易碰觸。”龍炎乍想之下,卻並未幻化出寂陽右拳,不過就在此刻,卻是聽到身後不遠處,那早已被靈魂感知鎖定的嬌俏身影,發出一聲嗔怒叫罵。
“笨蛋,找死麼,還不幻化神兵!”
龍炎邊搖頭邊笑,曲指一彈,一股魂能迸發而出,他此間是想嘗試,這鑄型師和碎魂師,到了魂能三階初級的時候,到底有多強?
當即那魂能受到龍炎控制,打散了那划向龍炎的漆黑墨水,而同時,龍炎右掌凝聚神兵之元,登時拍出逆星七絕中的掌法一絕,當即砰的一聲,紅色墨水崩散飄灑於空中,化爲點點紅光,而那漆黑墨水,也因爲龍炎的魂能爆炸,而消失無蹤,反而使得那張清右手毛筆的豪段,炸的如同雞窩一般,毛髮亂扎。
張清一怒,叫道:“什麼妖法??”
龍炎哈哈一聲笑,卻不料腰間登時一緊,那葛佩佩的九節鞭,竟是逃脫自己魂能感知,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腰間,緊緊的捆勒着自己,行動,立刻受制。
而葛佩佩一聲嬌笑,那張清也反應極快,當下左手毛筆一點,那漫天的紅色墨水星光,迅速化成飄灑流星,直融入了那九節鞭之中,登時,一股熾熱的感覺,傳遍龍炎整個腰間。
“紅色墨水,竟是如同太陽一般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