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走在鮮花着錦綠樹成蔭的喧鬧校園內,表情是興奮的。如果手中百合換成一隻玫瑰,或許可以充當街心公園裡一尊求婚者的雕像。
尋到宿舍樓,順着人流涌入電梯時,與一個衝出電梯的女子撞了個滿懷。
“眼睛可長着?撞死你娘了!”
王琛正要發作,見那女同學將校服在腰前繫了個蝴蝶結,露出盈盈一握的細腰,襯得胸前的小白鴿歡快的跳躍,怒氣早就飛到爪哇國去了。呵呵笑道:“美女,你這話容易引起岐義,男人往往脫了褲子就叫娘……”
“啪!”
“傻逼!”
那女的順手給了他一記耳光,脣齒間吐出兩個字,揚長而去,搞得一電梯的同學,紛紛投過好奇的目光審視着他。
在鬨笑和嘈切聲中,王琛撫了撫火辣辣的腮幫子,將花瓣掐得七零八落,環眼四顧咬牙切齒道:“有什麼好笑的,好男不跟女鬥,想我大好男兒,好心提醒她一聲,結果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哥們,渾身的化纖織物,一捋袖子火光直冒,鼻血如二龍吐須般漫過下巴也不管,言行之間更是引起了更大的鬨笑和數落。
“二逼!”
“土包子!”
“不作不會死!歡迎咱們的傻得冒泡的新同學繼續發言!”
……
王琛入學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擡袖拭了拭鼻血,鼓動如簧的嘴,開始以一挑衆。
眼看情緒失控,事態就要進一步惡化的時候,好在電梯很快就到了。
王琛翻着白眼立即衝出了電梯,看了眼手中血跡斑斑零落不堪的百合花,順手丟在地上。洋洋得意的哼哼道:“雙拳難敵四手,老子好漢不吃眼前虧!”
王琛悻悻的找到房間門,用力一推,門沒鎖,當即趔趄着進入室內,隨手“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誰呀?”
一個動聽的女聲伴着嘩嘩的水聲傳來。
“我!室友。”
“哦!”
王琛這才遲頓的反應過來——室友早就來了,估計正在盥洗室的蓮蓬頭下衝澡,當即就激動了,躡手躡腳的踅摸到玻璃門口往內張望。
浴室內水氣瀰漫,燈光昏暗,隔着磨砂玻璃,只能看到個影子輪廓。
這哥們根本就不是個正人君子,不死心的輕輕推動玻璃門,“咿呀”聲中輕輕推開一條縫,正要覷個仔細。
陡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虛無縹緲中,那聲音,好像將他的耳膜當成牛皮大鼓,在腦海內震山的響:“未經同意,擅自偷窺婦女洗澡,掌嘴!”
“啪!”
一股粒子洪流如龍捲風般憑空颳起,幻化爲一隻灰濛濛的手掌,彷彿自天上掠來,好像從地獄冒出,一掌就摑在王琛的面頰上。
“嗬!”
這一掌可比電梯口那個女生狠,臉上瞬間留下一個通紅的指掌印,連牙齒都被扇飛幾顆,如同大珠追小珠般叮叮噹噹的跌在地上。
王琛當即就被扇蒙圈了!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凌空飛起,撲通一聲跌在地上。
這是房間內設的智能程序,視情觸動激發,極爲玄妙。
這一掌,有如當頭棒喝,狠狠地將王琛的色心打得無影無蹤。
按照荒古大帝的話來說:“一燈如豆,黑暗如磐!幸福的關鍵是自由選擇,男女情投意合,儘可芳心自許,誓要將幸福之花開遍荒域!”
但這並代表混亂和暴力。
荒甲學院男女混住,建立在絕對的安保條件之上。
宿舍有全方位無死角的智能監控系統,除非男女雙方情投意合,達到法定禽齡,通過申請,待學院婚前健腦益智活動委員會嚴格覈實後,才能關閉監控,享受那無拘無束的私密獸活。
王琛再次命犯桃花,所幸這一掌雖然兇險至極,連脖子都被扇得扭了一圈半,但智能控制的掌力卻恰到好處,痛得他肝腸寸斷差點昏死,卻硬是沒昏迷過去,一丁點兒內傷也沒有留下。
“哈哈!”
浴室內響起母暴龍般的笑聲,那還未謀面的室友拉長音調譏諷道:“賤人,進來給老孃搓搓背唄!”
“滾!”
聽這放肆的笑聲,王琛的心立馬涼了半截,臉海里瞬間浮現出一個體重四五百斤,滾瓜溜圓的肥臉,一笑之間就泛起刀跺砍過紅光,齜牙咧嘴的輕叱一聲,才哼哼唧唧的爬起。
“你給姑奶奶去死!”
王琛已經無心拌嘴,暗歎時運乖蹇,脫初夢想再次遙遙無期,不免有些羨慕哪些女人緣福澤深厚的同學,他姥姥的,人家個個精似鬼,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施工時都不戴安全帽,據說都掌握什麼安全期不期……蒼天啊!
擡望眼,整間宿舍極爲簡約,兩張紅木榻牀極爲遼闊,中間隔了一道百丈山水屏風,加上衛浴間陽臺,大概足球場哪麼大,如同高大恢宏的市政廳。
陽臺佔據了半室江山,放置了兩張夢幻迷離的大金屬桌。
王琛看了看自己一米八四的個頭,感覺自己正置身於巨人的天國,心中不免感慨唏噓,一想到今後自己也能夠華麗變身,抑不住的激情滿懷。
對號入座,撲朔雌雄。
王琛見自己牀上放了一張烏龜的卡通漫畫,“嘎嘎嘎”笑了兩嗓子,瞥了一眼浴室,款步上前,順手丟過屏風另一邊,心中不乏惡趣味的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打開衣櫃,驚見超級材料製作的夢幻校服,當即興奮的除去身上破舊的衫褲,一邊着裝,一邊嘖嘖有聲的感嘆那考究雕琢的做工。對着靠壁大洋鏡照了照,一時間意氣風發。
青春,真好!所有的煩惱瞬間就煙消雲散。
王琛咧着嘴,轉身踱回牀前,一邊彎腰將舊衫褲疊好,放入皮箱之中,再將皮箱放入儲物櫃;一邊自言自語的得瑟道:“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老子之所以青春荒廢,至今連個滾牀單的女友都沒有,只能怪自己太帥了,讓一幫小娘皮自漸形穢……”
王琛正神經希希的自我安慰,突然,就見他嘴呵起,眼瞪着,癡癡的望着靠壁大洋鏡,魂靈兀自被鏡中一襲裹着浴巾的女子勾走了。
美人出浴!
蘇乎拉的美令人驚心動魄!
她垂着溼漉漉如同一架藤蘿的秀髮,粉嫩白皙的面孔,好似烏雲中推出一輪皓月。
王琛見她嫋嫋停停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又擦肩而過,坐到陽臺一角的梳妝鏡前,拿起吹風吹頭髮的樣子,心氧難耐,心裡好似一盆炭火再燒。
愣怔半晌,將腫脹的半邊臉側過去,踅摸到近前,很臭屁擺了個型男姿勢道:“美女,看哥穿上這校服,像不像T型臺上的男模?我現在覺得自己老有氣概了啊!”
蘇乎拉側首望了一眼,撇了撇嘴角道:“狗屎!姑奶奶看你像遊走於五星級酒店的職業扒手。”
王琛訕訕一笑,正在琢磨着如何繼續勾搭,突然驚見她左胸渾圓的上半球處,鐫刻着一柄金劍,愕然道:“你是千劍宗的人?”
“有點眼頭見識!今後跟姐混,怎麼樣?”蘇乎拉一邊吹風一邊咯咯笑道。
王琛瞬間陷入了沉默,這是他人生面臨的一個重大選擇。
皇室、宗門、自由狩獵荒甲小隊!
大荒域的荒甲師們,基本被這三股勢力分割,涌動着三股思潮。
這三股勢力,伴着荒甲大帝銷聲匿跡百餘年,漸至勢成水火。
到底是繼續沿着千年前荒古大帝的基調,任由皇室這匹狂奔的馬車載着荒民衝向蒼莽無際的宇宙,以累累屍骨去爭奪那星空下的主宰;
還是迴歸到千年之前宗門林立,偏居一隅的老路——任憑域外孱弱的人類如圈養的畜生般,過着奴隸都不如生活。
而伴着荒甲的普及,寒門新生的年輕荒甲師們,則高舉推翻皇權打倒宗門的旗幟,號召人們自由結社。無數荒甲小隊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他們化整爲零,神出鬼沒的出沒在無數的星空戰場上,漸至發出宇宙最強音。
千劍宗在雲中郡只能算是中小劍派;
像射箭宮、懸棺閣、摩天門才稱得上雲中郡的大型門派。
蘇乎拉見王琛陷入沉思,以爲這傢伙閒自己門派上不了臺門,嘴巴不屑的一撇,梳妝完畢,徑自到屏風一側的牀上,換上睡衣,“哧”的一聲笑道:“小子,挺聰明啊,知道待價而沽,是不是琢磨等自己激活荒甲後,還能賣過好價錢?”
王琛知道這些宗門派遣弟子成羣結隊考入荒甲學院,所圖非小!
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宗門,看到寒門學子藉助學院平臺,人才輩出,有如過江之鯽,難免挖空心思摘果子,搞得學院內派系林立,很是烏煙瘴氣。
派系傾軋是個是非窩,陷進去就是天大的麻煩。但他也無意得罪宗門之人,何況美女當面,正在琢磨措詞的時候,不待王琛回答,蘇乎拉繼續喋喋不休的勸說道:“哼!修行的支柱就是無限的金錢!姑奶奶看你也不像大戶人家的子弟,念在室友一場的情份,好心拉扯你一把,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啊!”
王琛聽到蘇乎拉傲嬌的話,心中即好笑又好氣,心道:“雖說荒古大帝已經有百年未曾露面,皇室式微,社會已現頹式,但至今依然沒有人敢打學院經費的主意,只要擁有一顆奮爭的心,成爲荒甲師也不是難以逾越的夢想,只不過加入宗門勢力能借些力顯得風光一些罷了,但掣肘也多麻煩不少。”
遂呵呵笑道:“是不是小生一不小心,不但成功植入荒種,還順利激活荒甲,甚至一舉成爲星甲稱號擁有者,也需要返過來求你嗎?”
“切!”
蘇乎拉哧之以鼻的嘲諷道:“你要是在學院四年時間成功將荒甲晉升到星甲,不要說你求姑奶奶的話,姑奶奶嫁給你都行!”
植入荒種!
激活荒甲!
星甲稱號!
九星通神!
荒甲師四步曲,曲曲驚天動地,如同高音結尾處又聲嘶力竭地翻卷上去的更強音,拔得高上加高,響徹雲天。
“哦!”
王琛藉機調侃道:“要是小生不幸的成爲九星荒甲師呢?”
“滾!”蘇乎拉沒好氣的道:“不要說成爲九星,你只要有達到七星的潛質,姑奶奶給你做妾做小都求之不得。”
這話聽得王琛心中一片火熱!想想自己一旦擁有摧崗倒峽肩擔日月的沛然偉力,這活力四射的極品小妞就能收入囊中,欲取欲求,好不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