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將黑暗放大、將常情常態扭曲上升爲“非禮勿視”、最終將年青人的靦腆化作悶騷的古老國度,並不是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生,都能夠如西方的社交禮儀一般,能夠隨意地香香可愛小女生光潔的額頭、紅撲撲的腮、還有粉嫩嫩的脣。
東方古老的儒家學者,不斷鞏固“非禮勿視”這個魔咒,加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佐料:比如初夜“奪紅”啦,比如小腳“金蓮”啦,比如貞潔“牌坊”啦……一座座神聖的祭壇,如同雨後春筍般葳蕤茂盛節節拔高高山仰止!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的有識之士前赴後繼赴湯蹈火添柴加薪地膜拜吧!
神啊!西方哪些個妖魔的古老國度,居然視同性親密相處一室爲可怕的洪荒猛獸般的斷袖之癖同【性】戀,哪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居然視高中階段還沒有把自己交待出去爲奇恥大辱,他(她)們居然、居然視純潔完好的青春身體爲不潔的骯髒的東東……無恥的國度,如同骯髒地獄般羣魔亂舞不知禮義廉恥以此爲尤!
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將那些個將國家財政收入半數以上返還國民,以致養成人們懶散毛病的,還美其名曰付錢讓更多的人無所事事的胡天海地、總好過過多的行政經費和賦稅收入令政客紅了眼的內鬥只爲嬌妻美妾無數自相殺戮強的歪理邪說連同哪些妖魔盡皆如耶穌般被釘在十字架上吧,阿門!
……
東方少年的初吻是神聖的,如果得知自己毛毛燥燥初吻的對像原來早就和別的少年接過吻,那種虧大發了兼心頭滴血的怒火,就跟胸腔快要爆炸了一般,只恨爹孃少生了一對翅膀,好飛到無垠的曠野,如同一匹受傷的孤狼般嗥叫。
時年,朱深智怒氣衝衝的找朱子琛PK的深層次原因,是因爲他得意洋洋的給好哥們吹噓自己:“我親了校花李浣芳!”
當即有小夥伴瞪大驚惶歎服的雙眼,七嘴八舌的嚷嚷道:“不是吧……”
但是,與他要好的少年呂傑臣、這個聲稱在十二歲就將自己的脆骨鼻子埋在他父親的三十七姨太、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的胸前亂拱亂戳的同學,以一副不以爲然的口氣道:“深智,看你的樣子,初吻吧!”
這麼新鮮刺激的事,激動了一干小夥伴嘰嘰喳喳的,滿是崇敬的目光望着他,面子使然,朱深智斬釘截鐵的應聲道:“切,哥早就和丫鬟打得火熱……”
其實,他就是個吹,他媽揚媛媛就因爲自己的丫鬟吳雪香勾搭了醉酒的老爺,害得她多日等待成空,從此以後,將年輕俏嬌的丫鬟全部趕走,盡用一幫老媽子。
呂傑臣點了點頭,道:“那還好,要不虧大發了,你哥朱子琛知道吧!有一天,我路過那條因惡蛟來襲、震得牆頹屋倒人去樓空的小巷口,見梳着兩角丫髻的李浣芳蹦蹦跳跳的進去了,我好奇的跟上去,見朱子琛在牆上亂塗亂畫,遠遠地也聽不見他們的談了些什麼,有說有笑的,後來見他們兩個摟摟抱抱的還親了嘴嘴”。
……
那時兩三年前的事了,時年,朱子琛十三四歲吧,朱深智十二三歲的樣子。
對於未開啓獸核般荒種的少年來說,對朱氏武館第二十六屆的學徒來說,通過吞吐混沌之氣入體,檢驗強筋壯骨的方式,就是槍挑千斤巨鼎。
一般的孩子,那個時候,已然能夠氣勢如虹地、槍挑三五百斤的大鼎,能夠令大鼎在槍尖上滴溜溜轉動半天,如同灌藍高手指尖旋轉的藍球一般,煞是威武好看!
那個時候,比同期學員都大的朱子琛,已然能夠同時槍挑三隻巨鼎,每隻巨鼎重達千斤,勢如托塔天王一般,在空中顛來倒去,就跟雜耍一般輕鬆,呼呼生風挑動半個時辰,臉不紅,氣不喘,就跟混沌叢林深處沒有品階的兇獸幼崽一般,蠻力驚人,槍法純熟。
當然,這並不算什麼,如果與混沌世界的兇禽猛獸相比的話。
令倖存的人類視之爲絕域的混沌叢林,哪怕一階荒獸,皮燥肉厚刀劍難傷不說,一撲一掀一甩尾,都足有萬斤之力。
不要說九階荒獸,就算是一階荒獸,吼一聲,也似半天裡起個霹靂,震得山崗搖動,落木蕭蕭如雨,每一撲、每一掀、每一剪,都如同一輛滿載黃金的馬車般呼嘯有聲的碾壓而來,不開啓荒種晉升爲殖裝勇士,哪怕穿着九層精鐵鋼甲,觸之即裂碰之即碎,支撐不了幾下,磕磕絆絆之間對撞幾下就得完蛋!
當然,鼎力也很重要,一層鋼甲重達千斤如同黑鐵塔一般,而九層鋼甲重達九千斤,如同碉堡般矗立,沒有強悍的筋骨氣力,穿都穿不動。
對於朱氏武館的學徒來說,如果不能開啓荒種殖裝加身,哪麼槍挑千斤巨鼎的數量,也就成了就業的重要指標數據,如果加入朱家的民團武裝,這也成了配置幾層鋼甲的關鍵因素。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演武場上的孩子們個個不甘人後,每到練功時間,盡皆爭分奪秒的內煉一口氣、外煉筋骨皮。
踏步間,開口叱喝,手臂如鞭,槍勢如虹,演武場上空巨鼎起起伏伏飛來飛去,巍爲壯觀。
而朱深智年齡稍幼,只能挑動兩隻鼎,他和朱子琛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足足相差千斤巨鼎之力。但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依然誓死如歸的找上朱子琛,要在煉功的間歇和他PK,看起來像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結局顯而易見!
他被朱子琛三拳兩腳撂倒之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突然,他掙扎着爬起之際,擡手放出三隻袖箭,寒光凜冽,箭風激盪,嗤嗤有聲,成品字型直直的襲擊向朱子琛的雙眼和胸膛。
這種小型弓弩型機括,每隻尾羽呈燕子狀的森寒袖箭,暴起發射,勢如鷙鳥之疾,雖然射程不遠,但確實是近距離陰人的不二利器,五十步內輕鬆就能洞穿人體的血肉之軀,遇骨也能入三分。
兩人之間相距不到二十步,正是精鐵鑄造殺傷力極強的袖箭暴起襲殺最猛烈的射擊範圍。
演武場上,不少觀戰的同學驚呼連連,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對孩子們來說,這麼陰險狠辣的殺伐還是太觸目驚心了。而那個最是矯揉造作的學徒珠鳳同學,一個明媚動人活潑可愛的女孩,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兇險的同學爭鬥,當場“嚶嚀”一聲,軟軟的跌倒在地。
過來人!呂傑臣!扭頭望着風情萬種的軟軟跌地的珠鳳美眉,當即不顧關切好友朱深智陰險風騷的襲殺,扭身踏步間,恍若颳起一股妖風,已然將側臥在地的珠鳳放平,“嘖嘖”有聲地幹起了急救醫生的行當。
當然,這只是一個有點意思的小插曲,說不定自此成就一段青梅竹馬的美滿姻緣也說不定,當然也可能成爲孩子們衆口爍金積毀銷骨的犧牲品……孩子們絕大多數的目光依然被兇險至極的現場吸引。
身着破舊的黑色功夫褲,肩背長槍,標準窮混混扮相的朱子琛,急切之間,閃電般掣槍在手,長有九尺五寸的鑌鐵造百鳥朝鳳槍,徑自迎了上去,“叮”的一聲,爆起一串奪目的火花!
“叮叮!”
但見朱子琛槍影飄飄忽忽之間,鋥高的銀槍頭先後精準的和三隻呼嘯而來的小袖箭撞在一起,如挑大鼎般盡皆崩飛。
朱家的上乘槍法,槍動若舞梨花,水潑不入,針扎不透,朱子琛盡得精髓,逢凶化吉,也就註定了朱深智隨後刻骨銘心的恥辱。
朱深智雙眼血紅的盯着呼嘯飛掠的袖箭,嘴角露出陰險噬血的笑容,這個天殺的,不僅影響我拉幫結派組建核心隊伍雄心壯志的丫鬟生的孽種,還和我搶女人的臭哥哥,死吧,死吧,只要三箭洞穿他的眼眶和心臟,等於腦死亡和心死亡齊至,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迴天乏力,我讓你跟我搶女人,我讓你嘲笑我組建霸槍盟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我就送你入黃泉地府。
不過他瞬間就驚得眼珠差點凸出眼眶,不等他從驚訝中清醒過來,就見一隻露着爛髒腳趾頭的敞口布鞋,裹挾着一股臭大街的腳臭味,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臉上。
不待他反應過來,那隻臭氣熏天的大腳,狠狠在自己白皙的臉上碾動,碾得“鼻樑骨”響起了嘎嘣脆的骨裂聲,鼻血和着牙血四散狂濺,那隻黑色的敞口破鞋面也被濺得紅花朵朵,縷縷血絲如同彎彎曲曲的蚯蚓般在上面流淌,滴答有聲的滑落在青石地板上。
朱子琛含怒狂碾的大腳板,力道之猛烈,好似碾子碾過山坡,來回碾動,碾得鼻子如同雞拉白痢般,可笑的零落在臉上,硬生生的將他碾得昏死過去。
這個賊殺的哥哥,居然還不罷休,居然以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將自己扒光了吊在桂花樹的枝杈上,在自己白花花的肚皮上畫烏龜不說,還命令幾個小夥伴端着幾盆涼水將自己澆醒……
此仇不共戴天,此恨綿綿無絕期。
此時,朱深智站在花開爛漫的天竺癸盆栽近前,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兩隻醋鉢般鋥亮的鐵拳捏得嘎巴響,獰聲道:“我的十八哥,激活荒種,生成殖裝,我一拳出去就有萬斤巨力,鐵拳無敵,無堅不催,而你只不過開啓了殘甲而已,實力大打折扣,等兄弟吸收了狐媚之火壯大了甲源澎湃了動力,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信心滿滿的朱深智,打心眼裡對朱子琛殘甲殖裝的藐視,慣性使然,那種完美殖裝對上殘缺殖裝的天然優越感,就像一個人遞來一根硬中化,哥們還裝逼呵呵的笑道:“中華還有硬哈哈的嗎?”
也像風度翩翩的華仔和風華絕代的犀利哥同臺競演,不論是對於衣冠楚楚之輩,還是之於衣冠禽獸之輩,勉不得都要笑罵一句:“操,這哥倆的扮相絕逼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