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年X月X日,凌晨七點,數九天氣,北國之晨,滴水成冰。
牛魔王送紅孩兒上學,走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紅孩兒突然問他:“牛爸,那個人能坐上公交車嗎?”
舉目之間,但見一輛公交車自小區門口緩緩駛過。
機動車緩緩駛過,那時速也在四五十公里之上,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逝在沿街的高樓牆外。
牛魔王沒有看見趕早車的人,呵呵笑道:“咱們拐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拐出小區門口,見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妖,穿着黑色的羽絨服,戴着頭套,邁着急促的小碎步子,奮力追敢着前方上百米外緩緩行駛的公交車,邊跑連揮手,手上鮮豔的手套就像豔麗的孔雀翎,迎風舞動!
寒風凜冽,像刀子一樣掠過牛魔王的雙眼,他見那輛公交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心中莫名的一暖。
北方小城,在樓窗橘黃色的零星燈光映射下,透過那輛凌晨公交車的玻璃,朦朧之間似乎看不到幾個妖怪的影子……但不管怎麼說,那輛公交車能夠將一位清晨行色匆匆的女妖載上,還是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魔牛的心靈深處升騰。 щшш ●Tтkд n ●C〇
無獨有偶!
X年X月X日中午,還是牛魔王,送站,突然發現火車站月臺柱子上盡皆貼着醒目的標籤,上面詳細的標寫着過境列車的車次和各節車廂停駐的位置,心中再次一暖。
就像吳奇隆唱的:“人人說他的愛比海更遼闊/有人說他像風比我更自由……心站在月臺想出走/到任何外面的地方都會快樂。”
其實,這些小事,比開一百次會,講一萬句套話管用。
尤其國民黨的官場,國民黨中央講務實爲民,各級地方組織也講務實爲民,絕對是抄襲成風千篇一律,你問他幹了幾件民生實事,他白眼一番道:白天開會晚上singsong!
我們曾經無數次指責國民黨左派是多麼地懶散和自私,我們曾經無數次的鞭撻國民黨右派是多麼的魚肉百姓禍國殃民,其實,那些影視節目和故事如果不是當代作者心有所感,能寫得那麼凜然如生嗎?
進京趕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爲什麼我們乘座大飛機出國考察覺得很有範,而幾乎不見國民黨的公職人員願意乘坐城市公共交通邊開展工作邊體察民情呢?
這是一種病!
曾幾何時,國統區的老爺們比拼官車,不斷更新換代,越來越豪華,招搖道途,燈紅酒綠,怎麼可能靜下心來琢磨國計民生?怎麼可能靜下心來聆聽民生疾苦?怎麼可能靜下心來組織政策研討?怎麼可能靜下心來聽取各界協商的意見,拍腦袋決策怎麼不會犯急性病幼稚病……
所以,1947春,當延安受到威脅時,譯員師哲沮喪的問毛爺爺,我們能做點什麼以防止該城的陷落。
毛爺爺大笑不止:“你的想法不高明”。
他繼續道:“不應該攔擋他們進佔延安……蔣中正一佔領延安,他就以爲自己勝利了。但實際上只要他一佔領延安,他就輸掉了一切。《論語》中講【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可以打到延安來,我們也可以打到南京去。”
後來,毛爺爺率領王師真個就佔領了南京,在百萬雄師渡江戰役前夕,還寫了一首很有哲理的詩:“宜將剩能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得,哥們又犯病,寫着寫着就天馬行空,看來,下本書得走批叛現實主義的道路,從村官一直寫到廳官,就跟玄幻升級似的,想想就好玩;伴着飛天神軍的到來,朱子琛隨後的軍旅生涯也會很好玩,鐵鐵的又玄又幻。
當然“世無百年人,強作千年調。打鐵作門限,鬼見拍手笑。”
咱們還得找樂子,笑一笑,十年少;笑十回,沒了。
正所謂:“共受虛假身,共稟太虛氣。死去雖更生,回來盡不記。以此好尋思,萬事淡無味。不如慰俗心,時時一倒醉。”
……
膽似鐵打,骨如金鋼,朱子琛肉身力量暴漲,舉手投足就能開碑裂石。
他如今所欠缺的就是儘快凝聚殖裝,只有凝聚殖裝,才能勁 氣外放。
人類殖裝優勢就在這個地方,赤手空拳,就可以做到勁氣外放,呼嘯有聲,毀天滅地,有如神魔!
不像荒獸,雖然皮燥肉厚,爪牙鋒利如刀,動靜間筋骨咔咔啦啦的響,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但卻不能如人類般輕輕鬆鬆就做到勁氣外放,可以千變萬化,或刀或槍,或劍或戟,十八般兵器儘可塑造,甚至一些高深的功法,比如火羽弈箭術,藉助強弓硬弩之利,都能夠將化形勁氣射出更遠,殺敵於千百里之外。
牛叉!
絕對牛叉,牛叉的就像《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當然,在復甦歷初期,神功秘籍的作用還沒有得到有效地發掘,就連朱家也只有配套的靈犀指勁,或掌或指,或拳如重錘或手削如刀,已然頗具氣象!
而般若寺的方丈覺玄大師,虛空踏步,八步趕蟬,步步生蓮,踏步間將腳下的空氣踩出朵朵蓮花形氣浪,託着他身披袈裟寶相莊 嚴的身體邁步間飄上高高的點將樓,更是氣象萬千,彰顯了佛門功法的絢麗非凡。
這也表明,佛門八步趕蟬步步生蓮的輕功秘籍,一經修煉有成,雖然不能如同天品高手般擁有神鷹一樣搏擊藍天的能力,但身輕如燕短暫的蹈空踏步還是可以做到的。
即便不沒神功秘籍,但只要達到黑鐵一轉的巔峰,巨力萬斤,勁氣外放就可以達到驚人的一米;黑鐵九轉,九變九重天,巨力九萬斤,勁氣外放更是達到的恐怖的九米。
黑鐵九轉,勁氣外放九米,即便比起百步神拳略有不如,但也很牛叉了。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作爲一個社會人,一個活在紅塵的繁華和人心機巧中的修真者,殖裝進化,不僅是一條稱王作祖的道,更是這個社會通往榮譽和報酬的一條堂皇的路。
伴着殖裝的進化,大殺四方的勇士就能得到社會的認可,入仕當官,步步登高,萬民膜拜,一朝位居人臣之極,膽敢賣官鬻爵的話,收禮都能收到手抽筋!
至於如同妖獸般只修肉身、通過茹毛飲血的方式吞噬進食就能肉身成神,這無疑於異端邪說,很容易被人攻訐爲化形大妖入世,搞風搞雨,最終被釘在火刑架上,百死莫贖!
朱子琛彈指間激發冰火珠,如同水火摶煉般吞噬妖獸精血的方式,絕逼不是天生神力的人類進化方式,很兇殘,極兇極殘!
……
“行善不得善報,頭上老天知道!”
這哥們開了個朱雀之炎的外掛,很不幸的走上這條殺戮吞噬之道,一條動物愛好者聞之必然眼角眉梢都是恨的黑道,一看就是個被雷劈的主,先前被蘇冠香的球形閃電劈了幾下下,都是小意思,後面還得被雷公電母劈,銀蛇狂閃,天劫連連,有得他受的。
肉身成神,在殖裝世界,這絕對是一條空前的道路,世無範例!
至於是不是絕後,還得看這哥們的朱雀之火一朝激活精靈般的器魂之後,有沒有分身裂變之術,然後一羣激活朱雀之炎的勇士,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呼嘯莽蒼森林,在地球上禍禍一通,沒得禍禍了,最後衝出太陽系,繼續禍禍!
因爲這是一條空前絕後的道路,所以,朱子琛想要無師自通,在沉醉的天空步步登高,無疑於在人類肉身成神的道路上單兵掘進……不能再吹了,天上一羣牛在飛,再吹就是宗師之資境界高超、天師臨凡道法精深,盡顧扯蛋了。
朱子琛如今最大的追求就是儘快凝聚出全身殖裝,鱗甲飛揚,拉風閃電!
再說,神都來的飛天神軍不得招兵買馬嗎?
十五歲的朱子琛如果能夠達到黑鐵一轉,估摸着就有了加入飛天神軍的資格,雖然很可能是最低級的黑甲軍,但他現在這麼有子,絕逼是土豪入伍的範,如果突然開竅,想到獨樂樂,不如與人樂樂,看見長官就熱情的撲上去,熱淚盈眶的握住上司的手,機靈的將一張鉅額血票塞進他的袖子……一想到這些,就令人激動不已激情澎湃,朱子琛不是還有相當於《武穆遺書》的手書日記嗎?這可了不得,不知到時會搞出什麼風風雨雨。
大家別笑,殖裝世界的軍團很野蠻的,人家“好”部隊只不過是拿到它想要的東西,“壞”部隊卻是燒、殺、搶、掠,軍官們常規性的執行野蠻的懲戒辦法!
就像兵馬指揮史唐墨警衛連的頭頭,一腳就踩翻了忘穿褲頭的小兵一樣,野蠻到令人髮指!
還有像曾經就職于軍需籌辦處的呂官發,大發軍需財,富得流油,令福布斯富豪榜都黯然失色!
凡此種種,比玄幻還他大爺的玄幻。
咱們呢,還得繼續狂奔在玄幻的世界裡,神遊八極,漫步星河,就像很多名人都說過的一句話:每一個時代每一個民族,都需要一羣仰望星空的人。
很好!我們就是一羣這樣的人!
……
朱子琛望着腳下一片血紅的土石,散發出淡淡的腥羶味!
那是他先前狂吃血幣,血水如同蚯蚓般溢出嘴角,滑落地上,湮在浮土之上,如同一片片的火紅的楓葉,將犬牙交錯的山石土堆染得有溫度了,伴着地底更深處岩漿滾動的聲音,彷彿有地火躥升,即將燒燬他存身的暗沉沉的地底洞窟。
“錢難掙,屎難吃,哥們吃了五個億誒!”
朱子琛嘆息一聲,眼淚花花的爬上一塊凸起的岩石,雖然極爲想要凝聚殖裝,但他卻壓下心頭的焦燥,而是老神神在在的盤膝坐下,打坐冥想,靜心思索。
這是一個好習慣!
說大了就是每逢大事須靜心,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說小了:在一個喧囂浮躁的殖裝時代,很少有人會花時間打坐冥想,但朱子琛不這樣認爲,就像人們仰望星空一樣,如果人本身就是一座浩瀚星空的話,打坐冥想,神遊八極,是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世情,就像歷代高僧圓寂,爲什麼會化虹而去,肯定跟靜坐冥想有關。
而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禍福相依,每逢有事,冥想思索,盤算一番,絕對有益無害。
他這一坐就是半個時辰,再次睜開眼睛時,淚痕未乾的眸子裡滿是擔憂之色。
他這一冥想反思,想到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兒行千里母擔憂!
“哥們自七十七層高樓窗戶躍下,猝然跌入地底洞窟,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都沒顧上和孃親交待一下,衆目睽睽之下,以噩傳噩,十有八九以爲我找十殿冥王報到去了,那還不得急死!”
趕緊打電話!
“嘟嘟嘟不在服務區!”
朱子琛騰的一聲從岩石上站起,跌跌撞撞的緊走幾步,就想着要衝出地底洞窟,重見青天。
不過,他踉踉蹌蹌的身子一頓,面色古怪的瀏覽着識海內置芯片蹦出的幾條信息,又緩緩的退了回來。
能收到短信,表明地底的信號並沒有完全斷絕,極有可能時斷時續很微弱,這個發現令朱子琛心情大定。
第一條信息居然是朱媚教官發來的:“琛,他們都說你死得連渣渣都不剩了,妹兒喜得歡呼雀躍,姐兜頭就甩了她一耳光……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氣息,雖然不能清晰的感應到你的具體的位置,但走在朱衣坊的大街道上,我總能感到你的氣息,彷彿埋在泥土裡……”
第二條信息還是朱媚教官發來的:“他們給你立了個衣冠冢,埋在朱家英雄冢的墓葬羣,還請聖手書生蕭讓給你刻了個墓碑,上書天生神力四個大字……給活人立墓,我覺得很好笑,不過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有一個女人,頭髮全白了,跌跌撞撞的撲到墓碑之上,雙手摩挲,嘴裡有白泡溢出嘴角,發出嗚嗚咽咽的悲泣,終於忍不住號陶痛哭,哭得傷心欲絕!原來是雪香媽媽,她一下子都老了幾十歲,要不是她哭喊着你的名字,我都已經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