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如氾濫的河水,一發不可收拾,此時的劉混心中只想狠狠的廝殺一番,哪怕是死在對方手裡,他都心甘情願。
“你說的對,我的確無法取代那些你需要的,但,我今日將一切都還給你了...”
“因爲你是我的義子...比...親生骨肉...還要親的兒子。”
這兩句話就像是兩把明明有着致人性命威力的刀刃,卻偏偏不取人性命,一刀接連一刀的插在劉混心中,令他痛苦不堪,恨不得立即死去。
他與那些盜寇一樣,將所有的罪錯都一股腦的推在別人身上,只不過那些盜寇是推在他劉混身上,而他本人,則是將推到了奪鳩身上。
一陣狂風不可抗拒的拂過,將劉混那因爲拔劍時而濺上斑斑血跡的衣袍吹動。
“你去死吧!”劉混大喝一聲,整個人提劍而騰空,迅捷老練的在夜空之中盪漾起點點劍花,那漫天的劍氣與殺意如倒了堤壩的河水般氾濫,瞬息間,兇悍的朝着奪鳩捲去。
奪鳩心中的戰意隨着劉混這一劍而徹底點燃,他雙眼射出精光,右臂盪漾起一股金色的源力,重重的轟出一拳。
恐怖的拳罡與那漫天的劍意互相對持起來。
轟...如用力打鼓敲鑼的聲響,四周的空氣都劇烈的爆炸起來,恐怖的能量波動盪漾在方圓數十米,形成一股恐怖的氣流,將那心存僥倖,一旁窺視的幾名盜寇震的鮮血大口的吐着,整個人連退數十步。
此時此刻,若是奪鳩之父,奪心在此,定會千方百計的留下這劉混,因爲此人乃是‘長恨魔功法’所記載一種極佳修煉體質之一,先天恨骨。
這種體質,若是一經過特殊事件的觸發,恨意便會無比的濃厚,直接達至魔功上所述的那等境界。
恨天!恨地!恨自己!
日後的成就,絕對勝過此刻正在特殊空間之中默默修煉的奪鋒,甚至,達到一種令對方無法超越的高度。
只是,此時的奪心,正在閉關修煉着,不可能分心顧忌到奪鳩的一切。
不然,在奪鳩當日被蕭家那柄魔劍攝入雕像中的空間時,那奪心恐怕早已焦急的前來阻止,也就不會有後面那一系列的事情,說不定在那種環境下,奪鳩能夠從中瞭解關於自身的一些秘密。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招,這劉混的劍法招招狠毒,而且百般變化,實在太難尋覓其中的規律,簡直就彷彿是對方隨心所出手一般。
但奪鳩知曉,這絕對不可能,因爲他從這劍法之中看出了丁點的套路,只不過其中的變化太快,實在令人難以揣摩而已。
劉混的劍招咄咄逼人,每次都盪漾起層層劍花,縱然奪鳩的拳頭似鐵一般堅固,在配上那閃爍璀璨金光,最爲堅固的‘普渡’源力,與劍花相轟,也會覺得拳頭深深的疼痛。
“這劉混的實力怎麼瞬息強大到如此的程度!”奪鳩心中那是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此刻停止對決,大聲提出疑問。
就在奪鳩一邊與劉混手中的靈劍對轟之際,這劉混的心中也是一陣震撼。
“好大的力氣,我的手抖震麻了,原以爲,在山寨忠義大殿內與其決鬥時,那一拳的氣力就已近是他的極限,哪曾想到...”劉混心中可是憋屈苦澀的很,原本自身境界層次忽然的提升,以爲能夠將精疲力盡的對方擊潰。哪裡知曉,對方不但精力充沛,就連那依附在拳頭之上的璀璨金光,自己這充滿威力的劍招卻僅僅只能將其撼動一二,根本無法傷及對方拳頭的根骨。
閃爍璀璨金光的拳頭,與那青芒瞬閃的靈劍,兩者相擊,傳出一陣陣的‘鏗鏗’之聲。
嘭...拳劍每次一次重重的相交,四周都會盪漾起一陣狂暴的氣流,使得原本還想湊近一看的盜寇們,連忙避退開來。
最要命的不是這點,而是兩人交戰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他們時不時換着場地,時而奪鳩的拳頭將對方逼退,又時而,劉混那柄閃爍青光的靈劍發出令對方無法抵擋的劍氣,使得奪鳩又落了下風。
兩人交戰,從各自所立足的碎裂地面,又騰空交戰,戰鬥好一陣激烈,原本那無比堅固的山岩石,在兩人交戰的激戰的範圍內,宛如豆腐一般脆弱。
每一擊,都會帶動一陣飛沙走石,就彷彿沙漠之中的龍捲風一般,讓遠處遙望的那些盜寇心中,充滿了一種不可抗拒的感受。
戰鬥越發的激烈,兩人出招的速度也是快到了一種駭人的程度,瞬息間,已經交手數招,這就彷彿閃電從天而降一般。
漫天的劍影,彷彿能夠撼天動地的拳頭,招招兇猛,威力恐怖。
忽然,兩人不約而同的停止了進攻,彷彿彼此都有着一種默契一般,死死的盯着對方。
“接下來的這一招乃是我剛剛頓悟,威力強化數倍的劍招,你注意了!”劉混忽然說道,神情之中充滿了冷漠,彷彿一個死人一般。
“那我一定要試一試。”奪鳩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整個人處於一種好戰的亢奮狀態之下。
之前的戰鬥只不過是彼此之間的活動筋骨,而此時短暫的僵持,只是爲了蓄力,爲了接下來的拼死奮戰。
兩人,都打算使用彼此藏拙的招式,尤其是劉混,他在戰鬥之中忽然有所領悟的招式,或許未經過無數次的演練,會有這許多破綻之處,但一定不凡。
而遠處遙望的盜寇們心中一陣疑惑,他們不懂兩人爲何會忽然停止越加激烈的戰鬥。
人在經歷生死的時候,內在的潛力會如潮水一般涌出,靈光也會如閃電般閃過。
若是捉住這一線靈光,已經夠很多人受益一生。
當然,在激烈的戰鬥中,縱然捉住了這一線靈光,也無法真正的把握,因爲你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在戰鬥之中死去。
很顯然,奪鳩也從中抓住這麼一線靈光,不然兩人也不會彼此這般有默契的共同停止進攻,僵持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太注重招式的花哨,連貫性,原來,天霸師父他們所交予我的那看似通用連貫的招式,其實都是能夠拆分開來。”奪鳩回想先前的激戰,不禁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糊塗,那般簡單的道理,現在纔想的透徹。
“險些落了武道的下層!”奪鳩終於自己修煉那武道二十年來,雖然威力,招式的連貫性都令他滿意,可爲何卻不能將那五種不同的‘勢’所展現出來的原因。
“拳法是拳法,爪法是爪法,掌法是掌法,腿法是腿法,指法是指法...這是五種不同的道,五種不同的意境,我卻偏偏要將其的基礎強連貫起來!這是錯誤的!”在這一刻,奪鳩對於武道的理解,又更加邁進一大步,這其中得到的好處,對於他以後的修煉而言,簡直令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