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瘋狂發泄,有的人心情不好,卻喜歡濫賭,還有的人,心裡不痛快的話,卻喜歡一個人靜一靜。
陳璇璣無疑是屬於後一種人,她如今的心裡確實極度鬱悶,所以她只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好好的安靜一下子,也許,她還會大哭一場。
武陽陳府佔地及其寬廣,除了林立的精舍房間之外,院子也有好幾個。
陳府南邊的後花園之中,有着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小池塘,因爲這裡已經屬於陳府的內院,所以除了偶爾的來清掃整理的侍女之外,一般很少有人會來到此處。
而陳璇璣此刻正靜靜的坐在池塘不遠處一處花叢之下的草地之上,雖然此刻她已經停止哭泣,但是臉頰之上依舊滿是淚痕。
她只是這麼靜靜的坐着,不發一言,雙目就這樣空洞的望着前方,雖然此刻天色尚爲黃昏,但是陳璇璣卻感覺自己的面前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靈虛子?赤炎宗?以赤炎宗之威,自己又能如何呢?就算想逃,天下之大,又豈能有我容身之處!就算自己真的逃脫了,那整個陳家呢,這可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所凝聚!”
“可惡的修行界,難道沒有實力,就真的只能任人欺凌嗎?”雖然陳璇璣很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留下的卻也僅僅只是傷感!
“璇璣師妹!你在這裡啊,可總算找到你!”隨着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一身杏黃長裙的女子落在陳璇璣的面前。
那女子年方二八,單論姿色,與陳璇璣相比也算相差無幾,只不過卻不同於陳璇璣的憂鬱,這黃衣女子有的卻是嬌豔,如果說陳璇璣如同那空谷幽蘭,那這黃衣女子卻更象是朵熱情奔放的玫瑰。
“卿兒師姐,不知道你找璇璣何事?”陳璇璣悄悄擦拭了下臉上的淚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努力不讓那黃衣女子看出她的異樣。
“璇璣,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何事?是誰欺負你了?你跟師姐說,師姐爲你做主!一定會爲你討回個公道!”陳璇璣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那滿臉的淚痕就算是再怎麼擦拭也根本就掩蓋不了!如此明顯,那卿兒又如何能察覺不到,見陳璇璣如此,那卿兒當即怒道。
“師姐,沒事,真的沒事情,只不過是璇璣養的那隻小白兔死了,璇璣有點傷心而已!倒是看師姐你如此怒氣衝衝,究竟爲何呢?”陳璇璣努力保持着鎮定,不過那副樣子,卻是我見猶憐。
“你還說呢?璇璣,不是你安排我住在那西院之中嗎?不知道從哪裡跑出個登徒子,竟然一頭撞進了我那房間之內,當時我……我……”那卿兒臉色羞紅,慎道。
“不會吧?我那西院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有人走動吧!師姐可否看清楚那人模樣?”陳璇璣眉頭緊鎖着,似乎詫異無比。
“卿兒師姐,看你如此嬌羞模樣,那人進來的時候你究竟在做什麼?可否給璇璣道來呢?”見到卿兒師姐那鮮紅欲滴的面容,陳璇璣的不由的眉頭微微一鬆,調笑道。
“我!我!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當時正好在換衣服!”那卿兒的臉色更加紅透了,低着頭,玩弄的那衣衫的一角,輕聲說道:“那等尷尬情況下,我只隱隱約約看到那人好似是個書生。”
“呵呵,卿兒師姐你會不會看錯眼了,我們這整個陳府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書生!”陳璇璣似乎突然之間響起了什麼似的,笑聲突然止住。
“璇璣師妹,你再取笑於我,我不理你了!”卿兒嬌哼了一聲,道。
“難道會是他?”陳璇璣猛然怔住,凌落羽的樣子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卿兒師姐,我想我應該知道那人是誰,我看那位先生應該不會是那種人纔對,想必有所誤會吧!”陳璇璣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
“師妹,有修士朝這邊飛來了!”那卿兒正欲在說些什麼,突然神色一變,向陳府大院西南邊的天際之上望去。
天空之上,一道白芒飛速的掠過,轉眼之間,只見一道白芒一閃,一面如寒霜的宮裝婦人在兩人的眼前憑空出現。
“師傅!”兩人微微一愣,待看清楚那婦人面容之後,趕緊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不要再叫我師傅,你們兩個乾的好事,誰不好惹,偏偏去惹那赤炎宗的人!哼!”那宮裝婦人冷哼一聲,道。
“師傅!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哪裡惹了那赤炎宗,卿兒不明?”那卿兒滿臉迷惑,不解的問道。
“哼,自己惹下的禍事自己去承擔,那靈虛子放下話來,叫你們三天之內,自己去那千刃山和他徹底來個了斷!師徒一場,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那靈虛子雖然沒什麼,但是他父親卻是赤炎宗靈武真人,我們靈妙宗惹不起,你們自己好自爲之!”那宮裝婦人掃了陳璇璣兩人一眼,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緊接着整個人化爲一道白芒沖天而起,轉瞬之間,消失無蹤。
“赤炎宗靈武真人?那可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璇璣師妹,我們該如何辦纔好!”那宮裝婦人一說起千刃山,卿兒瞬間明白了自己是何處得罪了這赤炎宗的靈虛子,想到自己兩人竟然斬了那靈虛子一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卿兒師姐,這事情我其實早就知道了,我們如今還能怎麼辦呢?去就去了,最多一死而已,難道我們還有其他可供選擇的餘地!”陳璇璣嘆了一口氣,苦笑道。
兩人同時互望了一眼,失神的坐了下來,都是一副傷感之色。
“師姐,我們何時去那千刃山!”陳璇璣苦笑着,望了望卿兒,詢問道。
“反正遲早難逃一死,早去早脫生吧!師妹,乾脆我們現在就走吧!”那卿兒猶豫了一陣子,咬了咬嘴脣,突然開口說道。
“好,就照師姐所說的辦,大不了一死而已,走!”陳璇璣一點頭,望了望卿兒,兩人同時沖天而起,消失在天際。
“這兩位姑娘也算與我結了一段善緣!千刃山,赤炎宗,哼!”百丈開外的一處花叢之後,一個青色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看了看天際,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