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合羣的九曜城主

居於大陸最東的紅帳汗國,騎着奔馳的駿馬縱橫馳騁在屬於他們的遼闊草原上。他們罕見得摒棄了與各國的摩擦紛爭,開始享受自由自在的騎射生活。

東南極寒之地的鳶姤國還是一如既往地抗擊着正東的蠻族,西南與巫妖雜居的鬼洞還在平心靜氣地鑽研自己的符文。而西北的精絕國依靠其發達的文明,一如既往地與中原保持着良好的外交融洽。

北部狹海對岸,日出羣島之上的羽人國。雖然對居於中土的三國虎視眈眈。但一片幽深的海水隔絕了它擴張的念想,雖然繡着“雙頭六翅的白首海雕”的旗幟不是在屬於自己的那片海域出現,但他們也知道那也僅僅是聊以**而已。

發源於大陸東北紅石戈壁邊緣的駝國,以王城風息堡爲中心,他們的商隊縱橫整個大陸,甚至延伸到狹海、鹹海和西海的大小島嶼上

大陸正南,白頭雪山的另一側,蠻族建立的驍國已亞爾爲中心隔冷海與另一片神秘的大陸遙遙相望。作爲人族最親密的盟友,這羣半人族已一國之力對抗着遊弋於冷海之中的數千海盜。

跨越浩瀚的冷海,在熔岩大陸之南三百里有一片神秘的大陸。據《熔岩史略》記載——數百年前被異鬼打敗的人皇后後裔就流落到了那裡,他們還在那裡建立了一個叫永夜的國家,但這幾百年來卻再沒有人涉足這片神秘大陸。還是在《熔岩史略》這本書上記載着——那裡千里冰封,常年風雪肆虐,是十足的死亡之地。

居於熔岩大陸中央的大安國爲九國之首,在國王胤行天的精心治理下,經過並不算漫長的這個暖季,國力竟然出現從未有過的膨脹。他也一躍成爲九大國的盟主,熔岩大陸終於進入實至名歸的龍磐時代——其時爲熔岩第六紀元195年。

“大哥!一齊玩打仗吧?”當十歲的懿清塵正對着衝出屋脊的太陽發愣的時候,一個稚氣十足的聲音將他驚醒。

作爲九曜城主懿天雕的大兒子,懿清塵自小就表現出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雖然只有十歲,但他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這幾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弟弟妹妹。

——和一幫小孩子們玩會有什麼出息!每當他們幾個攀扯自己的時候,他總會在心裡默默地想着——我是大哥,長大了自然會成爲九曜城的主人。既然是九曜城的少主,又怎能和他們玩這些過家家打仗的遊戲呢?

“去去去!一邊去——沒看到我在想事情嗎?”懿清塵甚至連頭都沒有扭動一下。

“大哥,就玩兒一會兒嘛!求求你了——”另一個更加稚嫩的聲音傳來,懿清塵不用聽就知道那是和他同母而生,同樣也是這羣孩子裡面最小的一個了。

懿清塵終於收起了看着天空的雙眼——對於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小妹,他還是不忍心呵斥。

“瀲兒!你還是哥哥姐姐們一起玩兒吧!大哥還有事情要做呢?”懿清塵說着蹲下了身子,用並不有力的雙臂將女孩兒摟在懷裡。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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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哥哥還要去找玉師傅呢?”話語雖然輕柔但卻包含着不可抗拒的堅決。果斷、堅毅——懿清塵認爲這是做城主的重要的品質。

“清芃!這幾個你最大——好好領着他們玩兒!”轉過臉的懿清塵由恢復了先前的冷峻——雖然這帶有很強的做作的成分,雖然這也就是一個十歲孩子裝出來的樣子,但還是嚇壞了這一羣更小的孩子。

“哦!清芃知道了——”雖然有一點失望,但還是連忙應答着。發出聲音的正是剛纔第一個央求懿清塵的男孩兒。他叫懿清芃,雖然只比懿清塵小兩歲,但因是九曜城主懿天雕的小妾所生,所以在九曜城一衆兒女中的地位並不高。好在城主並不在意這些,由此及彼其他人也也不敢非議什麼了。

懿清塵的目光並沒有在六個高低不一的弟弟妹妹的背影上過多停留。——該去找玉師傅了!心念所到男孩兒便一陣風似得跑了出去。

玉師傅並不姓玉,至於他姓什麼連父親懿天雕也不知道,更不用說十歲的孩兒童懿清塵了。說來也奇怪——這個一向心高氣傲的九曜城少主,卻唯獨對性格孤僻的玉師傅言聽計從,沒事兒就要到他的房中轉悠。其實懿天雕並不喜歡和玉師傅說話——你想一個十歲的孩童即使再沉穩成熟,又怎會和比他還孤僻的老頭子投緣呢?懿清塵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玉師傅房裡那些瓶瓶罐罐和好幾大櫃子的書。

之所以九曜城中的人都稱這怪老頭爲玉師傅,是因爲他有着高超的玉雕技藝。在他一雙看似並不靈巧的手裡,誕生了不光是九曜城、甚至還包括整個大安國所有的精美玉器。

一個玉石工匠又怎會有那麼多的書籍?並且還會用手裡的瓶瓶罐罐鼓搗出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爲什麼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姓名?憑他的高超技藝完全可以在大安國都謀到玉官這已尊貴的職位 ,卻爲什麼還要屈尊在九曜城做一個低等的玉石匠人?——他一定不是專門制玉的,那只是這個人的一個幌子。來到九曜也不是爲了制玉,在他的身上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當然十歲的懿清塵想不了這麼多,一個孩子只要對某人手中的東西感興趣,進而愛屋及烏願意到那兒去就開心了!

——懿清塵雖然不想,卻有一個人始終關注這個並不起眼的老人。但她知道這還不是驚動他的是時候,於是這雙躲藏於陰暗之中的眼睛打量了一番身在明處的玉師傅以後,便又開始了別處的未雨綢繆。

“玉師傅——玉師傅——”當懿清塵穿過九曜城鱗次櫛比的房屋街道,氣喘吁吁地跨進老人低矮破舊的房門時,太陽已毒辣辣地掛在了中天。

外面陽光明媚,然而玉師傅的屋子卻要昏暗得多!如果不是懿清塵年輕眼力好,怕是早被地上橫七豎八地雜物絆翻了!

“玉師傅——玉師傅——你在嗎?”這個九曜城的少主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卻獨獨對這個孤僻老人忌憚得很,沒有老人的應允是絕不敢貿然再進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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